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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放我去走一趟,不然我只能买块儿水豆腐撞死算了!”一边说,一边就挨着他坐下,扭成麻花状在他身上蹭了几下。 北辰擎禁不起他啰嗦,伸手推开他一些,叹道:“你就会来缠我。” 两人正腻歪,却听帐门处杨熙的声音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我能不能听?” 北辰擎忙起身,道:“殿下深夜前来,有何吩咐?” 杨熙细长的眼睛在杨晔身上梭巡不去,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怀疑之色:“我越想越觉得怪异,小狼你去洛阳,真的是去联络从前认识的官员么?” 杨晔忙道:“是啊是啊,真的是。哥哥,你要相信我,我现在长大了,当然是想替你分忧解难的。我……我很有用的。”一边应付他,一边给北辰擎频频递眼色,让他帮忙来诠释自己究竟有什么用。 北辰擎会意,也跟着替他敲边鼓:“殿下,属下觉得小狼可以和任先生走一趟。一来保护任先生的安全,其次小狼在京师单独呆了两年,殿下曾吩咐他要和朝中许多的官员多结纳,我记得其中有左散骑常侍严奉。严奉此人他从前统管过京师武库,如今武库的许多官员将士还是他的属下。小狼适才跟我说,他此次便是想重点联络此人,若是肯与我等为谋,便有大用处。” 杨熙哦地一声,两眼闪闪看着他:“有什么大用途?说来听听。” 北辰擎沉吟不语,他为人老实,显然还没将谎话编圆。杨熙缓步走近他,微笑道:“算了,既然云起说小狼你能去,你就跟着任先生走一遭吧。我让魏临仙和年未随着你,你不要嫌弃他们啰嗦,总是管束着你,否则谁都不用去了。任先生明日一早就出发,你这就收拾东西。” 杨晔闻言大喜,慌忙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杨熙便在一边等着,过得片刻,忽然道:“你若是收拾完了,去看看魏临仙他们收拾好了没有,别耽搁了行程。”杨晔一怔,暗道刚才还不想我去洛阳,这会儿这么快就撵我滚蛋,这么……急不可待。眼睛忽然扫到烛影里的北辰擎,见他清俊的脸上满是寂寥悒郁之色,垂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却不肯看杨熙一眼。 杨晔忽然会意,原来自己碍了眼,便扛起包裹,道:“是,哥哥,我已经好了,这就去催着他们!”言罢刚刚窜出帐门,却被北辰擎从后面赶上来揽住了肩膀,嘱咐道:“我刚才已经提点过你了,不管你去洛阳干什么,严奉是一定要联络的。”低声在他耳边又交代几句,杨晔道:“我明白,你放心。”将他往帐里一推,背影晃得几晃,转瞬间没入了夜色中。 北辰擎只得孤身折返,杨熙坐在他常坐的一把交椅中,笑吟吟地看着他,两人僵持片刻,杨熙唇角一弯,眼中却微微有些苦涩之意:“今日为了小狼,竟然肯跟我说这么多的话。你就总是这么纵容他,倒难为了你这一番苦心。” 北辰擎闻言,却忽然惶恐起来,低声道:“不是的,殿下,我……我不是……殿下成家了,我做为属下,我……”却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措辞,杨熙缓缓起身,一伸手,要将他扯到怀中抱住。北辰擎侧身很轻易地避了开:“殿下,殿下将攻打洛阳的重任交给小狼,那么就把攻打潼关的任务交给我吧,我定当不辱使命,便是赴汤蹈火,也要全力拿下潼关。我这里有一套策略,只是还不是很周详。等我思谋妥当,会找殿下禀报商讨。” 杨熙右手握成拳抵住了自己的下颌,盯着他的双眼,搜索那眼中的神情,北辰擎却沉下了眼睑不看他,杨熙便淡淡地道:“自从我娶了大郡主,你多少天不好好理我了。我半夜三更地过来,还把小狼撵走,便是要听你禀报军情么?” 北辰擎沉默无语,杨熙再一次逼近他,高大的阴影笼罩了他的身躯,气势依旧咄咄逼人:“你平常最柔顺听话,如今这一点心结却无论如何解不开。大道理我不跟你说那么多,待事成之后,你就等着瞧吧。今晚不许撵我,也不许拒绝我,不然小狼他别去了,他就呆在潼关……唉……”一边浓重地叹息,一边把无处退却的北辰擎揽入怀中,却在他耳边接着慨叹道:“小狼他去洛阳,是想干什么?你说这小混蛋他究竟cao的什么心?” 北辰擎接着替杨晔辩解:“他……他是真的想拿下洛阳,不过他去不去的,我也不在意。只要他不来缠我,唔……” 杨熙抽空笑了笑,从容不迫,他不来缠你,我来缠你,你天生长了一张让人一见就想纠缠的脸,可是怪不得兄弟们…… 第二日清晨,任鹳、杨晔、魏临仙和年未四人整装待发,杨熙将他们送出军营去,眼看着去了方才折返。 待出了军营不远,行到一个三岔路口,路边一位老农守着一个竹篓子,一见杨晔便道:“杨小侯爷,草民把您寄养的东西给带来了。” 杨晔慌忙跳下马,将竹篓子接住,道:“多谢。”将一定银子塞入那老农手中,尔后将竹篓子递到魏临仙马侧,喝道:“背着!” 魏临仙只得接过背着,皱眉埋怨道:“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 杨晔道:“若是嫌沉,你和年未换着背。总之不能让我背,小爷我玉树临风,背着个破竹篓子有损我丰姿美仪。任先生年纪大了,更不能背。” 魏临仙只得和年未换着背那个竹篓子。待得晚间,他二人好奇心起,背着杨晔悄悄揭开看了看,竟然是一株老梅桩,尚未发芽,根部带了极大的土团,还用湿润的棉布和绳子密密实实地包扎好了,怪不得这么沉。魏临仙低声问年未:“你说他带这个干嘛呢?” 年未道:“据说这是小岑郡主送他的,所以走哪里都带着,如此方显得自己情深意重吧。” 魏临仙冷笑道:“情深意重?这四个字搁到咱家侯爷身上,那真是活活糟践了。且走着瞧吧。” 待等到第二天,杨晔见他两人都嫌沉,将竹篓子倒来倒去地不想背。他生怕损坏了梅桩,就沉着脸道:“算了算了,拿过来我背吧,用不起你们!”气愤愤地将竹篓夺了过来,亲自背着。 四人为了避开各处的兵马,便乔装打扮,夜行晓宿,小心翼翼地绕道山西河北一带。幸而一路运气不错,很顺利地到了洛阳。 一入洛阳城,便得住消息,杨焘早在去岁秋日,便下旨将赵王府和淮南侯府的家产就地封存,奴仆没入官中。众人也没有悄悄潜回去的打算,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投宿了。任鹳吩咐杨晔和自己分头行动,他自行去找荆怀玉,杨晔便去找严奉,魏临仙和年未将那棵杨晔背了一路的老梅桩放在客栈里,静等消息。 杨晔黑巾蒙面,半夜时分潜入了严奉的府邸,将他从床上揪了起来,将一柄刀架在他颈中。严奉还没反应过来,杨晔已经对着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