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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然不肯轻易被撵走,厚着脸皮接着道:“大郡主且慢,小王作为晚辈,闻听岑王爷六十大寿在即,特特备了贺礼而来,还请岑王爷及大郡主莫要嫌弃粗陋。” 岑文姜又是一声隐微的轻笑:“困顿流离之中,也备得出贺礼么?赵王殿下不若将贺礼折变为军饷,奴家私以为妥当些。” 杨熙道:“岑王府雄踞关中,富甲天下,自然不会将小王这一点贺礼看在眼里,但作为晚辈,这些微心意,却不能不表。小王上次有幸得见王爷,还是皇兄登基大典上,如今已有八载春秋。思念甚巨,因此可否容小王入岑王府拜望王爷?” 屏风后那窈窕纤细的身影微微动了下,似乎缓步走近了屏风,片刻后听岑文姜道:“殿下盛情,却之不恭。不过家父卧病在床,久不见外人矣。奴家作为女儿,原该为家父分忧,但却时觉心有余而力不足,因此有些闲杂之事,能俭省便俭省了,请殿下莫要难为奴家。况奴家不过一介闺中弱女,若与外客耽搁多时,于奴家名声有损。因此殿下还是请回吧,来人,送客!” 随着她的吩咐,两侧的几个仆从过来,道:“赵王殿下,请。” 杨熙再厚的脸皮,此时也不得不告退,就这么被大岑郡主给打发了出来。 众人出了别院的门,杨晔心中郁闷难言,看一看身边的杨熙,杨熙同样脸色阴沉,他便恨恨地道:“哥,这女人好厉害,答起话来滴水不漏,还闺中弱女?哼哼哼……好一个闺中弱女!” 杨熙闻言一声长叹,无语凝噎。魏临仙等默不作声地在后面跟着,杨熙回头,道:“魏临仙,你们先回客栈去歇息,我和小狼随便转转。” 两人看着几个侍卫去了,杨熙携了杨晔的手,在长安街头踯躅而行。眼前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通衢大道,条条皆是,而自己,却究竟路在何方? 他沉吟片刻,道:“小狼,过两天岑王爷的寿诞上,他不宴请手下的官员么?届时我们无论如何混了进去,且瞧他如何打发。”他忽然侧头,看着杨晔笑道:“其实大岑郡主挺有趣的,你发现没有?我的皇妹也有十几个,但这么厉害的姑娘,可是没有。” 杨晔道:“九公主不厉害么?” 小时候九公主杨媚和杨晔打过架,如今他一提起,仍旧耿耿于怀。杨熙扫一眼他激愤的脸色,笑道:“她不过刁蛮无礼罢了。你也凶,跟女孩子打架,也没见你手下留半点情。” 杨晔哼一声,却不接话。待见天色渐晚,前面不远处一所酒楼,金字招牌上书“霈丰酒楼”四个字。他在洛阳似乎隐隐听说过长安这家酒楼的名声,据闻楼中菜色精致,佳酿醇厚。杨晔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便道:“哥,左右闲来无事,我请你喝酒吧。” 杨熙本性不喜酒,但想杨晔天性是个好玩好闹的,跟着自己这一段时间,餐风露宿,朝不保夕,也着实委屈了他,便道:“好,那么哥哥请客,不让你破费。” 两人进得酒楼,选了临窗的雅座,待酒保将招牌酒菜奉上,兄弟二人便对酌起来。 席间杨熙满腹忧愁,杨晔便跟着忧愁满腹,不知不觉饮得多了。杨晔出去方便,待回来的路上,穿过一道长廊,长廊一侧是隔成一间间的雅室,间或有人语之声传出。他绕过两处廊柱,抬头间,忽然不经意地看到前面长廊尽头,一个纤细的人影一闪,进了一间雅室中。 那背影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杨晔站住了,心中疑惑不定。片刻后脑中灵光一闪,竟然想了起来。 他在廊下呆呆地伫立了片刻,回过神来,一路飞奔回了自己的坐席,凑到杨熙身边,低声道:“哥,你先回客栈去,我发现一个故人,得去和他见一面!” 第53章 杨熙见杨晔神色怪异,便追问道:“你碰上了什么人?别出去胡闹才好。要不要我叫魏临仙他们跟着你?” 杨晔笑道:“不要,你放心吧,我快去快回。” 杨晔趁着夜色,悄悄潜伏到了那间雅室的窗外,凝神细听里面的谈话,却原来是岑王爷手下的几个官员,所言不过是拜寿等诸般事宜。他便耐心等着,待散了宴席,已经二更天。 铜川木槿阁的老板谢莲舫几日前入住于长安最大的天一客栈。这一晚跟几个长安城中相熟的官员饮宴回来,待沐浴更衣后,才在榻上就寝。却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被人掐住了颈项。 那人出手太快,令同样身怀武功的他措手不及,顿时上不来气,惊出一头的冷汗。他算是见机快,咳咳几声,勉强道:“这位恩客……有话好说,先放手可好?” 那人冷笑道:“恩客,恩客,你怎么就那么贱!到了长安你家岑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还不忘了接客么?” 谢莲舫一顿,片刻后低声道:“杨侯爷,请您手下留情,先放了小弟。咳咳,真…真上不来气了。” 杨晔掐着他的脖颈并不丢,翻身上床,不客气地骑压在谢莲舫身上,喝道:“你个无情无义的贱货,上次小爷走得慌张,没来的及跟你算账,今天咱就一并清算了!你先把我的匕首还给我!” 他掐人骂人,谢莲舫也就认账了,但他开口讨要东西,谢莲舫虽见多识广,却也微微有些吃惊,软声道:“侯爷,那是您送与小弟的,怎么能又讨回去呢?我决不能还!” 杨晔冷笑道:“为什么不能还?你对我一往情深相思入骨?所以这定情的信物不舍得还?”右手掐着他颈项不放,左手扯起他右手,“格”一声轻响,顺手便将尾指的骨头拗断了。 谢莲舫一声惨叫未来得及出口,被他用枕头生生堵了回去。待杨晔将枕头拿开,谢老板已经是脸色惨白,满头冷汗。但他却勉强一笑,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中眼波盈盈看着杨晔,神色渐渐暧昧起来:“侯爷以为呢?铜川一别,小弟时时牵挂侯爷安危,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杨晔被他看得心中一荡,反手一掌扫在他的脸上:“你少装狐媚跟我来这一套!你牵挂我?你是怕我不死回来找你报仇吧?” 谢莲舫苦笑,道:“侯爷您总是这么一针见血,让小弟该拿您怎么办呢?既然要算账报仇,干脆痛快点,杀了小弟即可。不过那把匕首,可是要随着我入土的,否则我死不瞑目。” 他唧唧歪歪纠缠不休,杨晔不耐烦起来,手上用力,掐得他咽喉处格格两声,翻起了白眼,却仍旧不肯罢手。待看他脸色渐渐发青,方才稍稍放了手。谢莲舫慌忙大口喘气,扒着他手臂断断续续地道:“你就饶了我吧,杨侯爷,我们做这行当的,见到凌少卿那样的人,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大内杀手,手里捏着皇帝的圣谕,还敢偷jian耍滑捣鬼不成?可是不想要命了?” 杨晔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