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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问道:“去哪里?” 荆怀玉伏到他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字,询问道:“这是正经要紧事儿,凌大人意下如何?” 凌疏思忖片刻,终于缓缓点头:“我还要给陛下上书,看他究竟有何打算,我等方才好行事。” 罗瀛自从接住了杨焘的圣旨,兵临城下,却迟迟不进攻。府谷镇中的北辰擎和杨晔诧异起来,北辰擎担心这般拖延下去,己方粮草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因此有些发愁。杨晔便随着他上了城楼,极目望去,看到远处罗瀛那绵延一片的军营,道:“云起,他们不进攻,不若我等发起进攻,生擒罗瀛他们,也是可以的。” 北辰擎拧眉道:“殿下如今在和卫勐铎的十几万大军对峙,进退不得。我并非要和罗瀛怎么样,只是想快些打发他回了偏关,看住西迦不再让进关来,而后我们早点和殿下回合攻打洛阳才是头等大事。” 他侧头觑一眼杨晔:“你天天张罗着生擒这个,生擒那个,你究竟想生擒了谁?何不明说?”他顿了顿,郑重地道:“小狼,你真该回去了。” 杨晔忿怒,一掌拍上城墙垛,拍裂了一块青砖:“我不走!北辰擎,从现在起,我做几件正经事儿给你看看,方不玷污我淮南侯风流薄幸的威名!你在诧异罗瀛为什么驻兵这里却迟迟不进攻是吧?我明早就给你答案!”他气呼呼地一甩衣袖,下城楼而去。北辰擎忙吩咐白庭壁道:“跟上小狼,看紧些,别让他出去乱跑。” 白庭壁谨遵北辰擎的指示,一直紧紧地跟着杨晔,连上茅厕也不放过。杨晔不胜其烦,决定无视他,是晚自行换了夜行衣,便打算去对方大营走一趟。白庭壁连忙跟上,拦住去路问道:“侯爷,您去哪里?北辰将军吩咐了,除了可以回四殿下那里,您哪儿也不能去。” 杨晔扯着他衣服扯过来,接着在他胸前揣摸两下,白庭壁僵住不敢动,惊道:“侯爷干干干什么?” 杨晔道:“放心,不干你。”缓缓逼近他,一本正经地问道:“你知道魏临仙他们为什么看不起你吗?连小南南,那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奶娃儿,他也看不起你,说你不个像男人。虽然我摸着你的确是个男人,但如今我也不得不怀疑。你……想不想知道原因?” 白庭壁摇摇头,接着又慌忙点点头,杨晔轻飘飘地笑了:“告诉你吧,你的胆子太小了!云起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如何才能出息?你若是再接着这么惟命是从下去,他们会接着看不起你的。当初我带你出来你怎么说?你说要跟着我历练历练,如今机会来了。只要一晚,我就能把你打造成一响当当的男子汉。从明日起,白庭壁冠盖三军,魏临仙跪地求饶,北辰擎妒恨交加,肖南安五体投地!走,跟侯爷我去夜探敌营!” 白庭壁虽然隐隐觉得不靠谱,但却忍不住心中荡漾,两眼放光,杨晔容不得他犹豫,道:“还不快走!”扯着他便跑了出去。 两人趁夜色悄悄出了府谷镇,小心翼翼绕过各路巡逻的兵士,摸进了罗瀛的大营中。 杨晔对作jian犯科等事向来无师自通,带着白庭壁躲到一处营帐后,见到出来小解的兵士,出手如风卡住颈项拖过来了两个,接着白庭壁手起剑落送了两人的性命,两人快手快脚剥下兵士的衣服换上,将那两具尸体塞在一偏僻无人处,而后遮遮掩掩冲着罗赢的中军帐混了过去。 这般一路顺利地混到地方,此时处于军营腹地,守卫反倒不如周边那般严格,待一队护卫过去,杨晔和白庭壁连忙靠到军帐后,杨晔用唇语对白庭壁道:“我先听,你给我望风。”用匕首轻轻地划了一道缝隙出来。 军帐中烛火通明,他巡视一圈,见罗瀛居中而坐,旁边只有一个一个荆怀玉陪着,两人面前的一张书案上,堆放着十几个锦盒,均用黄色的封条封着,看那封条上的花纹竟是来自皇宫大内。地下还有几只紫檀木在箱子,同样上了封条。荆怀玉就在书案边,伸手轻叩着一只锦盒,道:“皇帝陛下很看重这件事情,所以这一路万万不能有失。还请罗将军给我多派一些护卫。” 罗瀛道:“这个自然,信我已经送去,那带路的使者大概很快就到,请大人准备好上路即可。我在这里拖得一天是一天,静候大人佳音。” 荆怀玉忽然微微一笑:“凌大人看来不愿回京,那么下官就和他一起过去。不过凌大人禀性刚直,有些事须得瞒着他才好。” 罗瀛一顿,将手中的茶盏缓缓放下了,杨晔从帐外只能看到他一个侧脸,见他微有些不虞之色,淡淡地道:“不知荆大人何事要瞒着凌大人?”荆怀玉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岁贡的多少有些争议罢了,容下官接着去斡旋。” 罗瀛点头道:“如此便好。荆大人,末将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今赵王殿下带头作乱,末将镇守边关,闻得皇帝陛下召唤,立时便分兵出来镇压,结果落得捉襟见肘。你看宁武关和雁门关的守将,可是未曾有何大的动静。唉……”他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望大人一路顺风。” 帐外的杨晔听得不知就里。眼见得帐中荆怀玉告辞,罗瀛唤进几个亲兵来,解了衣甲打算安歇。他对罗瀛的安歇没有什么兴趣接着观望,便扯着白庭壁悄悄行开几步,低声道:“我得看看那荆侍郎打算去哪里。你回去吧,我暂且不走了,你去跟云起说一声,说罗瀛是有意的拖延着不肯进攻,至于缘由如何,我探听明白了就回去,让他别担心。” 白庭壁一愣,忙道:“那可不行,把你丢在这里我自己回去,云起他可不会饶了我。他说了让我牢牢看着你。” 杨晔道:“我这么个大活人,用得到你看着?去去去,你赶快回去报信,别跟着我碍事儿!” 他如此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白庭壁震惊无比夹杂着气愤难当,一个忍不住,眼泪汪汪抽噎起来:“侯爷,您答应带我出来历练,我才违背云起的命令跟着你跑路的。这般把我踢回去,算什么意思?我决不回去!” 杨晔忙逼近他,点着他雪白的小鼻子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不准哭!从殿下那里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承诺我的?” 白庭壁一呆,果然被他吓住,忙伸手扯住他衣服不放,道:“我不哭,但是我不能自己回去,你得带着我。你不能始乱终弃啊侯爷!” 杨晔惊道:“什么?你说我什么?苍天可鉴,我向来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跟你可没有勾当。你这话从何而来?” 话犹未落,却忽听得不远处杂乱的脚步夹杂着马蹄声声响起,一队兵士跑了过来,拥簇着中间几个骑在马上的人,往罗瀛的中军帐而来。瞧那衣饰打扮,竟然像是西迦人士。 杨晔连忙扯着白庭壁后退躲闪,白庭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