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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布丁在现场快速环视一周,在包围圈里找到纪燃身影。他安然无恙。 卢盛晃晃手里扑克牌,问她,“会打牌吗?” 原来他们在打牌,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布丁抿抿唇。 她恍然想起,他可是纪燃啊,纪燃怎么会吃亏? 卢盛见她眼神有意无意瞥向纪燃,挑眉,“找纪燃啊?” 布丁赶紧摆手,却也快不过卢盛的嘴,“燃,果冻找你。” 好久没听到‘果冻’这个称呼了,那段随时掀起她怒火的经历翻至心头,她开始怨自己不受使唤的四肢,带她来到这里。 不远处的纪燃面无表情,朝他们迈步而来。 布丁转身就走,被卢盛一把拽住,“嘛去?” “我该回宿舍了。”布丁抽回胳膊。 卢盛又拽住,“你不找纪燃吗?跑什么?” 布丁扭过头,纪燃已经近在咫尺。 “找我?” 他说。布丁摇摇头,心虚的垂下脑袋。 纪燃瞥卢盛一眼,卢盛识趣,马上松手,退开到一旁。 布丁手心里都是汗,生怕纪燃看出她言不由衷。 纪燃确实看出来了,不过没拆穿,“还有十分钟关校门。” ‘啊’。布丁本能惊叫一声,往回跑。 卢盛见她跑远,走近纪燃,“怎么放走了?这么好一个逗她的机会。” 纪燃没言语,扭过头来,走向人群。 卢盛也踅身,“来来来!接着玩儿!该谁出了?” 那个浑厚的声音再次扬起,“纪燃!我还有火箭!就问你服不服?老子牛逼大发了!” 布丁把助听器摘下来。有时候听得太清楚,也不是一件好事。 走到校门口,门已经关上了,看向班车站牌,也已熄了灯,布丁吁出一口无力。 她蹲在站牌下边,想着去处。班车没有了,这里打车回家,最低也要三十,而她口袋只有二十块钱。怎么办? 纪燃出现的好像是偶然,也不尽然。卢盛走时把钱包扔给了他,那是布丁目前最需要的。 布丁不想向他求助,半个月相安无事的努力,她不想白费。 纪燃也蹲在路边,抽着烟,在布丁对面,也不说话,似乎在等她说话,也似乎他蹲在那里,跟布丁没关系。 夜越深,雾气越重,气温越低,布丁一咬牙,走向纪燃。 纪燃抽到第四支烟,布丁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布丁抿抿唇,“纪燃同学,你可以借给我十……二十块钱吗?” 纪燃抬眼,“不可以。” 早知道。幸好,布丁没抱太大期望,“打扰了。” 话毕,她转身离开。 纪燃手快,一把拽住她,压在怀里。 布丁拼命反抗,“你放开我!” 纪燃长手长脚,锁死她所有的挣扎,“你知道。” 布丁否认,“我不知道!” 纪燃托住她后腰,用力带向自己,“你知道!” 布丁双手抵着他胸膛,“我不知道!” 纪燃亲上她额头,“你知道我对你什么心思。” 布丁不说话了,身体笔直,僵硬。 纪燃松开她,看进她眼睛,看到氲在眼眶的雾气。他心一凉,把钱包给她。 布丁没接,仰起头,阻止眼泪掉下来。 纪燃满口无力,“我还没怎么着你,你委屈什么。” 布丁看向他,无比认真,“你能不能跟我保持在同学的距离?” 纪燃被她的认真烫了心口,眼里难过淌过,“好。” 说完,他起身,打电话叫了辆车,把布丁拽上去,跟司机说:“送她回家。” 司机点头,“好的。” 纪燃手撑着车窗,刮开眼睛上那层亮晶晶的糖衣,全是苦涩。他说:“晚安。” 布丁别过脸去,错过了纪燃满眸情深。 纪燃看着车开远,点燃第五支烟,红光在黑夜翕现,除了醒目,还有他的遗憾。 …… 东区的风,潮热,咸腥,在与西区交界的地方,还有一股子浓郁的铁锈味儿。 它来自于废弃的铁道上废弃的车厢。 纪燃本以为这样低级的空气会使他反感,但没有,他喜欢极了这种被低级扼住脖子的窒息感。 所以他开始常去,有时候自己,有时候带上三两朋友。 有人说:铁道是纪燃男性荷尔蒙酣畅飙洒的地方,在那里,看到的是一个男人,而非男孩。 自从这种说法在市高中疯传,铁道成了纪燃的‘见面会’。 所有有交集的,没交集的,倾慕的,崇拜的,想要见他,去铁道,准没错。 纪燃生性乖戾,阴晴不定,很反感休息的地方呜呜泱泱一群人,发了火。 从此,铁道成了禁地,除非是纪燃允许,否认没人敢踏足一步。 那天跟六中茬儿架,他看到一个个粗黑的胳膊里,有一团裹得严实的白色。 他皱起眉,把她扯出现场,附送一个大声的‘滚’。 那团白色慌了神,开始沿着铁道没命的跑,跑的踉踉跄跄。 纪燃不知道,他扯她出现场,反倒是牵紧了二人之间那根线。 晚上洗澡,一个灰突突的东西从衣服里掉出来,他捡起,是一只助听器。 看款式、大小,都不会是男生,所以就只有那团白色。 周末,风光霁月,阳光敝帚自珍的拥抱黏着的空气。他在车厢顶上躺着。 关颖电话打破rou眼可见的和谐,他不悦的皱起眉,掐了。 电话铃声锲而不舍,他干脆关机,可却忘了,打电话的是一个锲而不舍的人。 关颖找到纪燃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没有怀疑,没有诘责,只是搂着他。 她知道,她乖一点,下位也不至于那么快,她也知道,纪燃没那么喜欢她。 纪燃任她搂着,任她身子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用身体挽留一个男人有多下贱,关颖清楚,但没办法,她爱他。 在他手伸向纪燃身下时,一团白色入了纪燃的眼。 他着力甩开关颖。 关颖眼泪在眼眶打转,漂亮的眉眼氤氲着委屈,“纪燃……” 纪燃指指远处,没说话。 关颖懂,他在让她滚,而她不得不滚。 那团白色在此时,突然踅身,站的笔直,纪燃就知道,她看见他们了。 他走过去,在她跟前站定,给她一双比日光还刺眼的白鞋。 她抬起头,正对太阳光,纪燃看清了她的脸,清爽的脸,干净的五官。 两人进行了一番矫情又做作的对话,发生了一个啼笑皆非的意外。 第二天开学,纪燃跟闫笑在校门口碰到,稍一抬眼,他又瞥见那团白色。 她把耳朵藏起来了,纪燃知道,藏起来的,还有那只灰突突的助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