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沉凉面上一红,不知是否被说中了心头事,还是容衍在他耳边呼出的气息惹致的。 他们间怎的一下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可隐隐嗅得容衍身上的墨香。 沉凉心中厌烦,他不喜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浮现他爹的面相,慌忙之下推开了咫尺间的容衍。 容衍不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力气推的连连退后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桌子的边角。 “嘶。” 吸了口凉气,腰间猛地作痛,容衍一下面色发了白。 沉凉见状,面露惶恐,一时手足无措,也不知该何办。 容衍额间有汗留下,看来是撞的极重,他朝着沉凉伸了伸手。 “帮忙扶我到床上可好?” 沉凉听了连忙点头,走过来搀扶着容衍到了床边。 想着腰间必有伤势了,可是眼下只有沉凉,不知如何是好,容衍为难的看着沉凉,对他说道,“请你出去帮我把安阳叫来吧。” 话才一落下,沉凉便跪倒在地,声音焦急。 “求公子绕了我,若是安阳进来得知公子被我所伤,必定会告知老爷夫人。” “放心,我不会让他告诉我爹娘的。” 沉凉眼眸墨黑,里面似有水光,湿漉漉的。 “公子需要如何帮忙,安阳会的我也会。” 容衍笑了,不想竟会如此有趣。 心中想要逗弄一番,想着他平常倒是平静异常,今天却是乱了手脚。 “那好,我记得那边柜子里有一盒膏药,专擦伤痛之处,活血化瘀的,你找找看。” 沉凉一听,就马上过去翻找起来,不一会便找到了。 “是这个吗?”沉凉举着一盒小药罐。 “对。” 沉凉走近,靠着床边,听从容衍的吩咐。 “你帮我把衣服解开,将药擦在伤处便可。” 可沉凉听了,却是犹豫,抿着唇,迟迟没有下手,容衍想着算了,刚想从沉凉手中夺过药,却见他坐在了床边,解开了容衍的腰带。 容衍肤色白皙,所以一大块淤青在腰间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还有血块肿起,在里边化不开。 沉凉眼神有些幽深,容衍趴在床上也是看不见。 他用指尖在药罐里挖出一些浅青色的膏状药物,然后仔仔细细擦在伤处,轻轻用指揉开,轻轻按压,反反复复几次。 起初容衍感觉有些疼,龇着牙,忍着痛,后来感觉到药物清凉,有指尖细细为他按压着,边揉边轻轻吹气,凉意袭来减少了痛楚,很是舒服。 阖目想要贪念的睡去。 “你揉的真好。” 容衍呢喃着,带着轻微的沙哑。 腰上的指尖一顿,又接着揉到。 “习惯了。”恍若叹息的声音响起,很轻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容衍不言了,沉凉亦是。 安阳对他说过,沉吴性子粗陋,常常对沉凉施气,他身上不知有多少旧痕,又添多少新痕。 比之沉凉,他身上这点瘀伤,算不得什么。 可他还有人帮他擦拭瘀伤,那沉凉又有谁能帮他呢。 难怪他说,习惯了。 容衍阖目,趴在枕边,然后开口,“这盒是上好的膏药,擦拭淤痕最好不过了,我叫安阳多拿几盒,赠与你吧。” 身后人并无拒绝,也无接受,唯有沉默,只是手头上的活仍在继续。 容衍原还想问些琐碎,可话到了嘴边还是作罢了。 有些事,须得慢慢来,急不得。 第4章 四 第二日,府中下人们见面就是嗑叨那件事。 说的是眉飞色舞,言语不一。 “听说了吗,沉吴他那儿子派给公子作贴身小厮了。” “听说了,不知道是哪个冤家大早就开始传这消息,估摸呀已经传遍府里了。” “是呀,这一下贴身跟着公子了,以后做事可就比咋们轻松多了。” “话说起来,这贴身伺候的除去打小跟着公子的书童安阳,就是夫人指派过去的芍药呀。” “可不是,这下好了,不用做那粗累活了,也是作孽哟,这些年……” “……” 沉凉一路走来,感受到四处有异样目光瞟向他,接着便是指指点点。 真是不得安生,沉凉心中无奈,却也不得不唯命是从。 也许这次是个机会。 就不知上天给的这条路是好是坏。 好也罢,坏也罢,总之也是拒绝不了的。 想着昨天为容衍擦过伤势后,他便准备回去了,未料刚一站起,容衍竟顾不得伤处,慌忙作势要起来,搁在他腰间的薄布随着动作幅度滑落在地。 容衍扯住了他的衣袖。 眼神真诚,凝望着他。 “你以后来伺候我吧,就像安阳他们一样。” 沉凉低头,一半的面容隐藏在了暗光处。 他想,容衍已经有那么多人伺候了,何须多他一人。 可是像安阳一样…… 这话细细咀嚼,莫不是贴身伺候。 容衍长眉紧蹙,面容急切,可眼神却异常认真,带着恳切。 沉凉好笑,不知公子这次意欲为何,难不成要寻些新花样玩玩了? 还是身边伺候的人看腻了不成。 容衍虽是在问他,但是语气决绝,容不得他推迟。 在这偌大的府中,他也只是个微不足惜的下人罢了,何来的本事可以来拒绝主子呢? “明天就搬到小楼来吧,可好?”容衍再次询问。 “好。”沉凉细细答道,低垂下的面容忽明忽暗,捉摸不定。 容衍听见了回答,忽然像是松了口气,随即笑了,眼睛弯弯,唇红齿白。 沉凉见了,心头好是惊讶,不过是答应了留下便能如此喜悦? 外边流传容衍性子风流,是个绣花枕头。 是真是假?真真假假孰能分辨。 之后,容衍见天色晚了,吩咐下边为沉凉安排了一间房,让他在小楼睡了一夜。 今一早就匆匆忙忙住处赶,说着要收拾些东西。 思索间,沉凉便到了小院,推开残旧的木门,见里边悄无声息。 难道爹还没回来。 沉凉轻悄悄走到了里面小屋,不想一推开门,便是一股酒气弥漫。 他扇了扇鼻尖的气味,连忙撑开了纸窗通风,待气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