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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喧嚣都消失了。唯有他,唯有她,唯有贴在一起的柔软的唇。 心,跳得极快。 他尚未回过神,但本能地揽上她的腰,夺了主动权,俯下身含住她的唇,吸吮了两下。然后…… 然后该做什么? 她不懂,他也不太懂。 唇贴着唇,两人大睁眼睛,望着对方,一个目光黑而纯粹,一个目光深而迷茫。 这个场面并未持续太久。 陆一宸精神松下来,力气早已透支,眼睛一闭,晕倒在了她身上。 他个子高,骨架大,身子很重。 卫星被他压得坐入一旁的座位。 恍恍惚惚。 安保人员走上来将人抬出去时,卫星仍懵着神,脑中闪着星星点点的白光,将思维切割得零碎,串不成一条线。 她抬手摸向自己的唇。 上面还残着他的浓烈味道。 唇,全麻了。 天呐,天呐,她做了什么? 卫星将guntang的脸埋在手掌中,久久不敢抬头。 “小姑娘,你男朋友要被送医院了,你不跟着?”安保大叔拍了拍前车门,吼着嗓子喊。 卫星这才回神,红着脸抓起书包,忙不迭下车追过去。 人还没送到医院,何钧那边便已得知消息,匆匆赶过来。安顿好陆一宸的事情,何钧转眼看见胳膊和脸上缠着纱布的卫星,“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卫星正犹豫着如何解释。 何钧没等着听,招手叫住一位白衣天使,“护士小姐,我家丫头被伤到了,有劳你带她去看一看。” 护士应了一声,把卫星带到一位白大褂医生面前,简单说几句之后,又特意加了一点,“这位是何家的姑娘。” 本来正低头翻病历本的医生立刻抬起头,脸上一瞬堆满笑容,热情地招呼,“小姑娘,坐过来我给你瞧一瞧。” 纱布解下,胳膊上一道皮rou翻开的伤口露出来,深且长,颇为骇人。脸上的伤口也不轻。 医生用镊子小心地取下已被血水染透的纱布,直皱眉头,“这处理也太草率,消毒都没做好就包上去了。女孩子的形象那么重要,万一留了疤,岂不是被耽搁一辈子?” 卫星坐在凳子上,双手按在膝头,忍着疼问,“医生,会留疤是吗?” 医生笑了笑,“如果按你刚才的处理,两处都肯定会留疤。不过别担心,你肤质很好,我们医院又是市里最好的医院,治这伤还不在话下。” 卫星低下眼睛咬着唇,咬出一排细密的齿痕,半晌,小声道,“医生,能不能让它留疤?” 医生虽然惊讶,但见过各种各样的病人,知怕是有隐情也不多问,笑着道,“小姑娘,你可想好了。你是女孩子,要是留了疤对你以后影响很大,尤其是找老公嫁人。别为了一时置气,就把这么漂亮的资本给弄没了。” 卫星沉默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医生,让脸上的那道留疤,算我求你。” 医生道,“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我考虑过了。” “那……随你吧。” 重新处理一遍伤口,又缠上纱布,卫星道了谢,转回病房探望陆一宸。 之前是她躺在病床上,他守着她。 如今角色调换,他躺在病床上,她要来守着他。 中间,何钧过来一趟,询问陆一宸当时病情发作的情况,还有起因。 卫星怕耽误治疗,不敢隐瞒,吞吞吐吐地将事情经过全部说了出来。 何钧也没多过问,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往好听里说是专注执着,往难听里说就是固执一根筋。丫头,你再守一会儿,我还有些情况需要向医生了解。” 傍晚时刻,陆一宸醒了过来。 卫星坐在床边椅子上,低着头不敢看他。唇上的酥麻触感尚未完全消失,一想到当时的亲密情景,她就不由脸发烫,一颗心狂跳。 她从没想过自己能如此大胆,竟会主动去…… 若让舅舅知道,她肯定少不了挨一顿打。 他已经醒了,她一直低头坐着也不是办法。于是起身,局促着道,“陆一宸,你要不要喝点水?” “要。” “……” 她只是找个话题搭讪,不用答应得这么干脆。 他的两只手都受了伤,缠着绷带。 她只能喂他喝水。 卫星端着盛水的纸杯,还未挨近,脸就先红了,停在床畔,觑他一眼,又觑他一眼,小声问,“你,你能自己喝吧。” 陆一宸没回答,只垂下眼睛,望向自己缠着绷带的双手。 “……” 卫星调高病床前头,让他半靠着坐起,低着头将水杯慢慢送到他唇边。 他的唇很薄,淡粉色,跟面部轮廓一样的犀利冷硬,如同刀削出一般。然而她却知道那双唇远不似看起来那么冷那么硬,而是温热的柔软的,有点甜,像棉花糖。 唇瓣轻动,他咬着纸杯吮了两口水。 卫星忍不住又想,他吮吸她的唇时,是否也同样的动作? 甫一想,唇瓣又酥麻起来,如同过电一般。他吮上她的唇的刹那,天知道那是一种多么震撼而奇妙的感觉。 所有的神经仿佛都绷紧了,大脑空白,身体全然不听使唤。 只有他,只有他唇间的温软触感。 心上一阵狂跳,跳得心口有点疼,卫星不敢再想下去。她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要解释点什么,毕竟主动的那个人是她,责任该由她来负。 当时情况紧急,她慌乱之下失态,所以才做了逾距的举动。 对,就这么说。 这个解释合情又合理。 我只是碰了一下你的唇,别的什么都没做,我可以向你道歉,只是不能负责。毕竟我们还是学生,学生要以学习为重。 对,就这么说。 他一定能理解。 我们以后还是同学,是好朋友。有些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吧。 态度恳切一点。 他一定会同意。 将三段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能熟背下来时,她才慢慢抬起头,嗫嗫嚅嚅,“陆一宸,大巴车上的事……” 陆一宸张口,松开咬着的纸杯,“大巴车上有什么事吗?” “……” 卫星心上猛地一跳,愣了愣,“你不记得了?” 他比她更愣,“记得什么?” “……” 原来他不记得。说的也是,当时他正处于精神崩溃边缘,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怕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既然他不知道,那么事情就能当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