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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道,“有东西拉住了他,没让他跑成功。” 在尸体的脚下,隐隐有一道血迹。因为血迹变黑了,混在了房梁坠下的废料里,很难被发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血。 血迹足有一米长,凭这可以猜测,这具尸体死前应该是从血的另一端爬到了这一端,并且中途有挣扎,有些血迹还泼洒到了这条血线两侧。 而在这种大火下还能拽着人不让人跑的,想想就知道只能是……厉鬼! 罗赤眼神沉了沉,“阿弥陀佛,这恐怕不是一场意外。” “上二楼看看。” 命行役率先一步走上了楼梯。楼梯上都是玻璃碎片,人往上走得极其小心,连扶手上也不能幸免。命行役自己走的时候,还刻意放缓了脚步时不时扶一下吴蔚。 等六人上到二楼,看到的画面比一楼还要糟糕。地上根本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地面全是玻璃、断了半截的梁柱,还有一些已经看不清楚模样的东西。 从外面看到的那几个贴窗的人影,就在二楼的某间房间内、这间房间的门是紧锁的,此时已经有一半脱了架子。保镖上前踹了一脚,直接就把挂着的另一半架子给踹到了地上。 众人从门口进去,一眼看到了趴在床上被烧焦的三具尸体,不,或许该说四具,还有一具小婴儿被人抱在了怀中。 这四具尸体除了婴儿外,其他三具应该是两女一男,抱着孩子的应该是婴儿的母亲,另外一男一女,看身材和身高,还有被烧剩下的一些碎布块,可能是主人家的父母长辈。 命行役把视线从这几具尸体上移开,放到了屋内的环境上。他转了一圈,忽然驻了足,弯腰捡起了一块巴掌大被压在一块大玻璃下的碎胶片——那是一张在火灾下幸免于难的相片,虽然只有一小节,但刚好是全家福最重要的头身部分。 照片内有五个人的身影。一对老人,一对年轻的夫妇,还有一个孩子。刚好和屋内的尸体吻合,也和命行役推断一致。 有个保镖看到这么小的婴儿被烧死,忍不住呢喃了一句,“真是丧心病狂。” 罗赤已经在旁边念起超度经文了。 命行役没在屋内找到有用的信息,等他打算转身出去再看看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非常细微的“吱吱”声,等他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一块突然断做两节的横梁咔嚓一声从吴蔚头上掉了下来。 “吴先生!”保镖大惊。 眼见横梁就要砸到吴蔚,命行役先一步把人拽到了自己怀中。在吴蔚与他身体接触到一起那一刻,只听“砰”的一大声,面前扬起了一片灰尘。而那掉下来的横梁,正正地砸在了吴蔚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要是没有命行役的一拉,恐怕现在吴蔚已经被砸成了一滩rou饼。 想想,就令人后怕。 命行役甚至整个气场都变了,箍住吴蔚腰的手力气极大,面无表情,眼神深沉,简直和平时嬉笑怒骂的他不是一个样子。 吴蔚知道对方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这样,他伸手去摸了摸命行役的脸,安慰他,“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差一点你就出事了,要是……”命行役冷着眼,说到一半闭上了嘴,想到刚才的事情,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要是他晚了一秒,吴蔚就会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命行役一想到这种可能,整个人的戾气都要控制不住了。 吴蔚看着他紧绷的脸,心里蓦地柔软成了一片。他稍微抬起了头,轻轻地把唇盖在了命行役的唇上,以此来缓和他的心情。 而这招也的确是有用的,命行役被一亲,周身的戾气还真有减弱的趋势。 戾气终于被压制住后,命行役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他看着地上的横梁,冷声说道,“我带人先出去。” 罗赤也没阻止,在命行役两人离开后,他又在屋内转了两圈,才走了出去。 回到面馆时已经临近四点,他们一身寒气地回到方家面馆。方家面馆内静悄悄的,众人也没有说话。 罗赤寻了个位置坐下,先打破了静寂的气氛,“贫僧没在屋里感应到阴气,看来,那厉鬼实力又精进了。” 白天时,他们还能在牌坊处感受到阴气,但是到了晚上,放火杀人明眼人都看出是厉鬼所为,但却没有一丝半点的阴气留下。从这来看,厉鬼短短几个小时……已经变得比白天厉害许多。 如果放任下去,恐怕厉鬼越发难对付。 这只厉鬼能封了整条村,又能在他们眼皮底下为恶不做,跑得无声无息,实力很强! 程曼梅 “以为躲着就万事大吉了吗?” 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命行役, 忽然幽幽开口, 声音低沉平缓,却是让旁边的人听出了一丝肃杀之气。 罗赤眼睛一转,“命施主你这是打算……” 命行役挑眉,勾起了一抹十分好看的笑,“不是玩躲猫猫吗?那我们就陪她玩,但是拉了我们参与,我们总得讨点彩头。” 三位保镖看着他的笑,莫名的打了个抖。 命行役从身上掏出了一块一个8毫升左右的塑料瓶, 吴蔚记得, 那是命行役一直带在身上的滴眼液水。此时瓶中已经没有液体, 只有一些黑漆漆的……泥土? 保镖:“这是?” 命行役摇了摇瓶子:“大厅那个被烧的人身上取来的,厉鬼和他接触过, 透过它, 可以给厉鬼一点小小的教训。。” 保镖望着命行役, 害怕地抖了抖。 命行役拧开盖子, 把瓶中人rou烧成的黑沙缓缓地抖落在了一张符纸上, 认真看,会发现他在抖动瓶身时是沿着某条轨迹而行的, 像是……在写字一样。待瓶身的黑沙终于没了后,他才停下了手,然后咬破自己的食指,往布满了黑沙的符上滴了一滴血。 血落下那一刻,命行役嘴巴微张, 低声念了几句经咒。 吴蔚觉得有些熟悉,他回忆了一下,这几句似乎是专治厉鬼,让厉鬼痛不欲生的经咒。 经咒念完,那血就像是有自己意识般,竟从符尾一点一点地蔓延到了符首,那些黑沙在血液的覆盖下,逐渐由黑转红,最后竟然“嗖”的一下,在符纸上燃起了蓝色的火光。 “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