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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都一样。自己不再是之前她疼爱了那么多年,嘴里喊着“心肝儿”的存在了。 如今这心肝宝贝变成了许颜华,老周氏过去有多疼她,现在就有多冷酷无情。甚至就连自己喊许颜华meimei,老周氏都要不乐。 为什么呢? 难道之前的这些年全部都是假的?她便不是太太生的,可也是之前的宜姐儿啊。 外祖母,舅母,表姐妹们,甚至爹爹,都全部把过去的十多年对她的疼爱抛诸脑后了,他们怎么能够那么残忍冷酷呢! 多年的亲情难道比不过那虚无缥缈的血脉至亲吗? 许宜华消沉难过了很久,这才终于明白,不是这些人变了,而是自己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她们要疼爱的,从来就不是“宜姐儿”,而是侯府的大姑娘,是太太生的那个,不论是她或者是许颜华,谁是太太生的,谁与他们有血脉谁就能进入他们的眼里。 就连太太……其实也不一定就如面上这般向着她吧? 只看今日,重要场合时太太起了大早就往颜姐儿屋里跑了,至于她,怕是早被太太忘干净了。 想到这里,许宜华觉得这绣品毁了也就毁了罢,横竖她的这份心意,老周氏也配不上的。 何况,哪怕她再用心,再孝顺,也没有用,在老周氏心里,也及不上许颜华随手买来的一只鹦鹉。 最终,倚书到底没舍得把绣品丢掉,只是抽噎着把那副精巧宽大的观音图搁进了箱底。 等许宜华到了时辰带着丫鬟去老周氏会客的东厢时,进门就看到打扮的光彩照人的许颜华,正被老周氏揽在怀里,一同见人。 听周氏之前的意思,就是为了让许颜华正式的在世家圈子里露露脸,老周氏这才特意把周氏留到了寿宴,近一个半月的时间各方面帮许颜华改造形象,教授礼仪。 老周氏是真的不放心由周氏带许颜华出门交际,别的不说,她生的女儿自己心里是有数的,指着周氏处处cao心,还不如自己出点力气。 作为前任宰相的遗孀,老周氏一直有正一品的诰命在身,她的寿辰般的极其盛大,京师的达官显贵身份不够的,都到不了老周氏面前。 而不断地来和老周氏说话的,都是身份尊贵体面地的贵妇们,多带着自家的媳妇儿或者未出门的女儿来了。 许颜华今日一上午可算是暴富了,每个和老周氏打招呼的人,都要特意来看自己一眼。 老周氏的房里坐满了贵客,周氏和宁氏等儿媳妇和女儿也跟着一同招呼,唯有许颜华只需要做个打招呼的人rou背景,就能稳赚不赔的收礼。 来人后,许颜华只要乖巧的行个礼,跟着老周氏和舅母宁氏的介绍喊人,对方就会穷尽心思地夸奖她,以夸张的溢美之词来表示对她的认可。 还要撸下手腕的镯子或者头上的小钗,亦或是身上带的贵重贴身物件送给她,作为自己发自内心的对她的亲近之意。 “呦,这是颜姐儿?这通身的气派,倒和正经的孙女无异。” 又一个同样白发如雪的老夫人,拉着许颜华的手和气的笑着问。 “是啊,这就是我们家那个颜姐儿。孩子可怜,刚回家来,以后木jiejie还得多提点她。” 老周氏坐在正面的临窗大炕上,招呼着许颜华给这位穆夫人见礼,嘴里客气的道。 “咱们姐儿钟灵毓秀,长得和勇毅侯夫人极其肖似,以后也是差不了的。” 穆夫人的夫君如今是当朝宰相,并且还是老周氏夫君周显桐的继任,曾经也多得周显桐关照提携,故而对老周氏始终表现的尊敬有佳。 而关于许颜华的身世,京师上层圈子的世家名门没有不知道的,不少人都对她很好奇,穆夫人也是其中之一。 原先穆夫人听过各种传闻后,只以为许颜华长在商户,虽然出身根正苗红,但是怕商家没规矩,人长歪了,性子上不了台面。 但是如今看起来,小娘子规矩大方,长相也清丽讨喜,倒是他们想多了。 许颜华又美滋滋的从穆夫人接过一对质地通透的白玉翡翠挂佩,望着穆夫人更是眼睛明亮,倒是更让穆夫人高看一眼。 “这是我家亓儿,也在女学,不过是天字班的,和宜姐儿一个班中,你们一会儿一道去顽罢,女学快要开学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问看亓儿。” 穆夫人对许颜华看着很满意,也引荐了自己的孙女,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许宜华。 许宜华低着头,内室里夫人太太们和小娘子们的眼神,如同深渊般,都快要把她推到最底下窒息了。 43.43 整一个上午在老周氏身边不断地认识人, 快到中午时, 许颜华终于能够和芸姐她们一起去偏厅了。 夫人们有夫人们的交往圈子, 小姑娘们也有自己的圈子, 尤其是京师的贵女圈子, 大多都是年幼时就互相认识了。 而彼此相熟交好的小娘子们,互相融成各自的小圈子, 都是家境和性格知根知底, 如许颜华这等年纪才加入的, 已经挺难插入了, 只能先跟着周定芸和周定珍她们混。 “宜华,过来啊。” 许宜华是跟着许颜华一道来到偏厅的, 但是许颜华自是作为新人被表姐妹们领走,而她却不免有些孤零零的失落感, 正在她准备和许颜华一样去找周定芸时, 有人叫住了她。 许宜华抬头一看, 是安城县主。 安城县主依旧穿着一身如烈焰般的红衣, 梳着朝天髻, 一双丹凤眼睥睨众人,虽是十三四的年纪,却气势惊人。 围在安城县主身边的小娘子们都默默的看着, 一向眼高于顶的安城县主竟然是最先主动和许宜华打招呼的人。 而往日里诗社中和许宜华关系交好的那几位, 待许宜华进屋后就集体装作看不到般。 许宜华心里拿不太准安城县主的意思, 走到一半的脚步顿了顿, 此时她却不能示弱, 便只能笑着继续往安城县主那里去。 “县主……” 许宜华过去率先打了招呼,心里难免有些忐忑,只因她素日里虽然和安城县主认识,但是并无深交。 安城县主虽然也是女学里集花诗社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