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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正大保护黎姑娘他就放心了,当然,回头还要叮嘱一下那混账,别再干蠢事。 简陋的厨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邵明渊很快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他看过去,就见少女头伏在膝盖上,已是睡着了。 她的呼吸声很轻,就好像她的脸色,苍白、晶莹,仿佛高山上的白雪,太阳一出就会融化开。 邵明渊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外面。 “邵将军,您喝完粥啦?我们姑娘呢?” “她睡着了,你去照看一下吧。” “嗳。”冰绿扭身进去了。 邵明渊看了仍在昏迷的两名猎户一眼,抬脚走到外面去。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被雨水冲刷过的树木越发显得葱翠,清新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邵明渊一直站在那里远望,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转身返回厨房。 冰绿一直紧靠着乔昭蹲着,以支撑睡着的主子不会摔到地上去,闻声抬起头来。 “把黎姑娘喊醒吧,我们可以走了。” 冰绿闻言大喜,立刻转了身,轻轻喊道:“姑娘,醒醒。” 没有动静,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乔昭:“醒醒呀,姑娘——” 依然没有动静,冰绿脸色一变,有一只大手已经伸过来,覆在乔昭额上。 “邵将军?”冰绿睁大了眼,有些慌了。 邵明渊唇线紧抿,严肃道:“黎姑娘发烧了。” 他说着弯腰把乔昭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叹息:晨光那混账真是把黎姑娘害惨了,当然,他身为晨光的主子,头一个脱不了责任。 冰绿心慌意乱随着邵明渊出去,就见下边路上停着一辆青帷马车,有三人顺着他们上来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走来。 “邵将军,有马车,有人呢!” “对,他们是来接你们的。”邵明渊抱着乔昭快步往下走,与前来的人迎上。 “将军,属下来迟了。”晨光气喘吁吁见礼。 身后二人异口同声道:“见过将军。” 邵明渊轻轻颔首,与之擦肩而过,甩下一句话:“晨光过来赶车,你们两个把屋子里绑着的那两个人送到军营,给我狠狠cao练他们,调教好了送到北边杀鞑子去。记得跟他们说,今天的事若敢乱说,割了他们舌头下酒!” “领命!” 邵明渊抱着乔昭走向马车,发现马车旁站着个一身狼狈的老汉,不由看了晨光一眼。 第141章 担心 晨光忙解释道:“这位老伯是属下进城的路上碰到的,正牵着一匹老马在雨中哭呢。属下过去一问,他说马车翻了,他去追马,结果追到马后他们家马车找不着了。属下一琢磨,这不说的是黎姑娘吗,一问果然不错,就带上了。” 老车夫一脸惭愧,抹着眼泪问冰绿:“三姑娘怎么啦?” 冰绿瞪老车夫一眼,嗔道:“老钱伯,你还好意思问,怎么能丢下姑娘追马去呢?要不是遇到了邵将军,姑娘就惨啦。” 呃,似乎现在也很惨,但若没有邵将军给姑娘编草帽,带姑娘躲雨,还给姑娘煮了米粥,那肯定会更惨就是了。 老钱伯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一时给忘了,等追上马再回来,怎么都找不到咱们马车了。” “你可真是糊涂啊!”冰绿气得跺脚。 晨光低着头,暗想:这老汉比我犯得事还大,看来回去后这车夫是当不成了。唉,也不知道将军回头会怎么处置他? “大姐儿,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经常忘东忘西的,有时候才吃过饭都忘了呢,还会再吃一遍,被我那口子骂了才知道吃过了。”老车夫也知道今天犯的错不小,可怜兮兮解释道。 冰绿啐了一口:“吃过饭再吃一顿?你每次忘事儿倒是没委屈到自个儿。” 小丫鬟沉着脸随着邵明渊把乔昭送进了马车里。 车厢里干净舒适,顿时让人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准备了你们穿的衣裳,还有热水等物,先替黎姑娘收拾一下吧,若是有事就喊我。”邵明渊交代完,退了出去。 晨光握着鞭子请示:“将军,走吗?” “把鞭子给我,你下去吧。” “哎?”晨光一头雾水下了马车。 说好的让他当车夫呢? “带着这位老伯去春风楼等着。”撂下这句话,邵明渊马鞭一甩,马车缓缓动了。 留下晨光目瞪口呆:将军大人居然亲自给黎姑娘当车夫! 雨停后,官道好走许多,邵明渊把马车赶得飞快,竟丝毫不见颠簸,在天还未晚之前终于赶到了春风楼。 马车直接从春风楼后门而入,一直到院子里才停下来。 邵明渊抱着乔昭进屋,吩咐守在此处的亲卫:“速去把神医请来。” 亲卫领命而去,另一人禀告道:“将军,池公子几人在前边吃酒呢,说您若是回来了,就请您过去。” 邵明渊放心不下乔昭的情况,便道:“去和他们说一声我回来了,不过眼下有些事,晚一会儿再过去。” “是。” 因为一场大雨,本该热闹的春风楼前车马稀少,安安静静。 二楼一间临窗雅间,朱彦与杨厚承相对而坐,随意把玩着酒杯,池灿却站在外面凭栏而立,望着被大雨冲洗得发亮的街面出神。 杨厚承看了池灿背影一眼,喝了一口酒,嘀咕道:“拾曦今天是怎么了,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朱彦笑笑:“谁知道呢?” 他想了想,忽然叹道:“今天好像是黎姑娘去疏影庵的日子吧。” 杨厚承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点头:“对,就是今天,黎姑娘提过的,每隔七日去一次疏影庵。” 他说完,一拍桌子:“哎呀,这么大的雨,岂不是被黎姑娘赶上了?” 杨厚承拍桌子动静不小,池灿转过身来,黑着一张脸道:“瞎拍什么!” “我这不是替黎姑娘着急嘛。那么大的雨下了这么久,这才停了,你们说黎姑娘会不会被困在路上啊?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么?” “你闭嘴!”池灿大步走回来,一屁股坐下,端起酒杯仰头喝光。 杨厚承盯着池灿眨眨眼,福至心灵道:“我明白了!拾曦,你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在担心黎姑娘啊!” 池灿闻言脸更黑,睃了杨厚承一眼:“胡说!我关心她干什么?我是嫌你聒噪,吵得人酒都喝不好了!” 他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杨厚承撇撇嘴:“担心黎姑娘就直说嘛,死鸭子嘴硬。我这是才想起来,不然也会一直担心呢。她一个小姑娘,弱不禁风的样子,真被大风刮跑了可怎么办啊?不行,我沿路找找去。” 池灿捏着酒杯,指节隐隐泛白。 朱彦忙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