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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能说?” “我叫李西凡。” *** 自从那天在街上看到西凡以后,家臣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开车的时候看到常常街边的乞儿,不由自主就会多扫两眼,但后来顾章回报说找不到西凡,家臣也只好算了。 四月里的一天,家臣中午从公司一出来就看到广场上有人在围观,鬼使神差地家臣走过去看。人群里是一条刚刚被车撞死的小狗,一个小女孩子正哭的泪眼婆娑。家臣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在街上很久动弹不得,只是默默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保镖跟过来说董事长车来了,家臣却说先不走了我们回公司。 顾章对西凡一直耿耿于怀,让他去找人多半还是会敷衍了事,那天回到办公室,家臣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西凡十七岁时的照片,直接叫来了信息部的负责人。 家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找李西凡,于公于私,都没有理由。 大约在一年半以后,信息部的人告诉盛家臣,在九龙的一家酒吧里找到了一个叫李西凡的歌手。 推开“单行线”的玻璃门,里面是个挺大的酒吧,九点来钟,四下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客人。保镖们留在门口附近的桌子边,盛家臣则径自走到明亮的吧台前,滑上高凳,给自己点了一杯马蒂尼。家臣放松地坐着,默默看着金色的酒在杯底摇晃,喝到第二杯的时候,他听到了李西凡的声音。 他吃惊地侧过脸。真的是李西凡。他看起来比上次见到时好了很多,脸色有些发白,但最起码衣着干净,头发也剪得整整齐齐,颊上的疤痕稍稍淡了一些,不过还是堪堪破坏了那张清俊的脸。 紧挨着家臣西凡坐到吧台前。 “阿齐,啤酒。”西凡对Bartender说。 “西凡,今天来得早啊。” “这儿暖和。”西凡笑着说。 家臣一动不动地盯着西凡的脸,西凡喝了几口,停下来看着前方。Bartender突然觉得家臣这人有点奇怪,擦了擦他面前的吧台试探地问:“这位先生,你们认识?” 家臣猛然惊醒,盯着Bartender,在嘴上竖起手指,轻轻掀开了西装的衣襟。 看到家臣肩带上的枪,Bartender愣住了。 西凡疑惑地扭过头来看着家臣方向。 “谁?” 家臣放下衣襟,Bartender知趣地改口:“没有人,刚才旁边一位先生盯着你看,我以为他认识你。已经走了。” 西凡清澈却无神的眼睛盯着家臣的方向,似乎在听。即便知道他看不见,家臣还是屏住了呼吸。西凡终于扭过头去,抬手摸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对着Bartender笑笑说:“一定是没见过这么长的疤吧。” Bartender没有接话。 西凡真的是长大了,家臣想。 家臣看着他把一杯啤酒迅速地喝下去,心里却想起来三年前的情景,那时候西凡还不会喝酒,总是一喝就醉,一醉就头疼。 “西凡,几点轮你。” “10点一场,12点一场。豪哥呢?” “没见他,说是去起货了。” …… “到我了,走了阿齐。” 说罢,西凡摸索着站起身。家臣小心往后撤了撤身子,西凡却站住了,轻轻耸了耸鼻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西凡怎么了?”Bartender问。 “阿齐,刚才那个人什么样子?”西凡问道。 家臣用眼睛看着Bartender。 “是个又黑又矮的家伙。”阿齐说。 西凡轻轻笑了。 “真是很多人都用Gevallia的香水呢。” …… 即便骗得了全世界, 我骗不了我自己。 …… 李西凡坐在昏暗柔和的灯光里,抱着吉他唱歌。西凡唱歌总是给人很奇怪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和观众没有视线的交流,他坐在那个凳子上,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前方,样子象是唱给自己听,柔和而沙哑的声音却点点滴滴地敲打别人的心情。 …… 自从见到你的那天 我一点一点 远离了上帝的视线 你给了我一顶荆棘的桂冠 让我学会 用轻佻的微笑 回答世界的责难 每当我试图回到天堂的边缘 每当我以为可以回头是岸 才知道 这禁忌的爱情, 已是积重难返 教给我, 如何才能习惯, 如何才能心甘情愿 做上帝的弃儿, 放弃无因的反叛 ………… 西凡真的已经完全瞎了,不再担心他认出自己,家臣找了个正对着台子的地方坐下,呷着酒默默听着。 流行歌曲总是卖弄伤感,做出一往情深的样子,李西凡也是一样,家臣对自己说。 等到西凡唱完的时候,酒吧里响起来还算热情的掌声,西凡熟练地把吉他放好,一个穿着中式盘扣大衫的粗壮男人几步走上台去,扶着西凡的胳膊小心把他带到吧台前坐好,两个人微笑着说话,后来那男人把手里正喝着的干邑放在西凡手里,西凡接过来喝了下去。 时间不早了,盛家臣起身离开了酒吧。 *** 当天晚上“单行线”打烊后,李西凡和一个叫豪哥的人一起离开了酒吧,步行了大约两个街区,进了一家公寓楼之后再没有出来。听了保镖的报告,家臣有些黯然,看来西凡生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