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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儿涨得通红,八爪鱼似地挂在他身上,奶声奶气地念出一个咒语。 那满院子盛放直至至死方休的梨花,忽然就在这一刹那扑头扑面落下。 白色花朵纷纷扬扬,日光之下,好似一段熙悦盛情的共舞。 绯冉的眼,便如同落了漫天的星光般潋滟生辉。 “啊呀我家小离真棒!” 麟离一张脸儿更红了,小胳膊小手地搂住绯冉的脖子,继续奶声奶气: “小离,学了好久,想,给绯冉朵朵瞧……” 那一年麟离三岁,还念不清“哥哥”和“朵朵”,“二”和“饿”。 绯冉连泪都笑喷了出来,笑容哗啦一下便盛满了整张脸。 再次捏捏苏廿三的鼻子,好气道: “我就假装,听到的是‘哥哥’好了。” “大的没大的样,小的没小的样。” 麒念带了一身阳光回来,一进门便看见笑成一团的两人。 嘴角无奈弯起,扶额叹息: “说真的绯冉,最近我越发担心,在你的教育下小离未来的成长……” “啊呀呀小念你这是在对为夫的教育方式表示质疑么!” 咳,不用怀疑,什么高贵的绯琴仙君端庄风雅,从来都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那段眉清目秀的时光,岁月和阳光一样拉得老长。 蓝衣的小孩在绯冉麒念没有看到的角落里迅速成长。 直到分清了“哥哥”和“朵朵”; 直到可以无视别人好奇的目光和那句“这就是麒念的弟弟,怎么……”,那些欲语还休的感叹; 直到一次次躲在那颗梨树下,变出漫天梨花,以挡住树后两人相视而笑时脉脉深情的模样。 “白锦……” 苏廿三从回忆里清醒过来,目光越飘越远,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 屋外一层薄雾,梨树上竟还结着些许未化完的雪。 这是在天庭吧?这天庭,果然是越发冷清。 “那些所谓的真相,是不是也到了该告诉我的时候了。” “这……麟离。” “呃,我说,白锦啊。” 苏廿三抬头,扑哧一声竟笑了: “原来听你念出来,还是苏廿三比较有亲切感啊?” 白锦的眉毛又挑了起来,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也罢,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做决定。” “绯冉曾经对我说过,麒念是主动被作为结界被封印以镇压百兽的,那么……结界的时间,是一千年么?” 白锦愣了一愣: “对,那时绯冉能力不够,所以这结界,也就只能维持一千年而已……” “我记得花敛将我推进了一个地方,然后……我就到了凡间?这是怎么回事?” 白锦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苏廿三……你真的要,知道么?” 苏廿三直视白锦,忽然便淡淡笑开: “想必在这里面,我也担了很大的戏份啊。都到了这一步了,说与不说,又有什么不同呢?” 白锦长叹一口气,莫名其妙的就觉得自己扮演了故事里的恶人角色: “想要救回麒念,只有一个方法。” “一命换一命……” 白锦看着苏廿三微微一怔的表情,眼中升腾起一片雾饶江天般的淡淡哀伤。。 “当年麒念以自己为代价封印百兽,一千年后,不少能力强大的兽纷纷逃逸,若想再次封印而又要救回麒念,只有……” “只有用另一只神兽去将他换回。” “当年花敛会将你推进轮回台,是因为若你进了轮回台转世,当时的绯冉便不能将你拿去换回麒念。” “花敛也是个傻孩子啊,他以为这样,绯冉就能忘掉麒念么?” 当然不会。 否则自麒念消失后便归于沉寂的绯琴仙君。 那个彼时此般风华,与“绝世无双”比肩而不差毫分的绯冉,怎会亲自下凡,收神兽,寻麟离呢。 因为救麒念的方法,只有这一个啊。 虽然曾经,那个男子也是那样挑眉淡笑,说: “三儿你记得,不论发生什么,都有我来保护你。” 苏廿三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 “那么,这一千年来,麒念……我哥哥他一直被关在那儿?” 白锦摇头: “当然不,绯冉将麒念的身体带了回来,只是他的七魂六魄和全部修为都在山中镇压百兽,同时……被煞气所侵蚀。” 苏廿三的睫毛微微颤抖,目光从远处收回来重新变得深邃: “我想去看看哥哥。” 白锦安静看着他,那人一身蓝衣,坐在阴冷的薄雾里。 “苏廿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凤离会这么护着你了。” “因为你就跟你的本体一样,用皮毛将内心包裹起来,就算里面四分五裂,也要对着别人作出完好无损的假象。” “噗”苏廿三失笑,“有那么夸张么。” 紧接着又轻轻叹气: “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比起哥哥,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在麒念房间里碰见守着的绯冉是苏廿三意料之中的事,但绯冉却没那么淡然。 男子面色一白,将白锦拉到一边: “你都告诉他了?” “嗯?不应该告诉他么?” 白锦的唇紧紧抿起,勾起一抹苦笑,几分无奈: “倒你绯冉你,你也知道,小念被煞气侵蚀了一千年,出来之后很可能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如果到时候,苏廿三是同意了,只怕……” “只怕这一次要是后悔,就不是一千年的问题了。” 一千年,足以让执拗的绯琴仙君,把法力修炼到能够将百兽长久地封印下去。 所以白锦说,这一回不是一千年,而是永远。 “我要救小念!” 绯冉的睫毛垂了下去,隐约有水光挂在眼角,淡得几乎就快消失。 语气却是坚定得不容置疑的样子,一字一字,掷地有声。 “绯冉你啊……” 白锦叹气,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我可以,进去看看哥哥了么?” 绯冉猛地转头,正好对上苏廿三的眼。 苏廿三倚在门框上,淡淡的阴影掩住了视线,看不清其中的感情。 “我想去,看看我哥哥。” “……好” 巨大的鹅黄纱幕,一室灯光下,撕裂了薄雾中的阴冷气息。 苏廿三脚步虚晃地走到床边,泪水带着刺痛感模糊了视线,却仍旧用力地看着床上人的脸。 那般精致的眉眼,眼角眉梢都恬淡地摊开来。 一点淡然,一点高傲,面容端庄的男子,一如莲台上拈花而笑的佛祖般圣洁高雅。 “哥。” 一点泪珠,和着沙哑得好似呜咽的的呢喃,狠狠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