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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登道:“你不用逞强。” 我十分哭笑不得:“我一点也没有逞强。”便问了出口:“到底怎么回事?周米也打来问我好不好,你现在也打来问。” 卡登顿了一顿,便告诉我,今天一本八卦杂志出来,说了我的事,自我被停了千堂娱乐里一切事务的职权,便生活不顺,终日抑郁,频繁进出精神科诊所;甚至前几日的晚上进了医院急诊。她又告诉我,杂志上刊了我在急诊的照片,看上去非常憔悴。 挂断电话,我想了一想,决定不理会。照着原定计划去买完了东西;之后先回了趟公寓,将买回的做饭的材料和蛋糕送进冰箱,再找了花瓶插花,摆在客厅的茶几上。做完这些,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又预备出门,檀谊沉却打来了电话;他临时需要去趟大学医院找他的老师讨论研究的事。 我问道:“你怎么去?”他今天没有开车。 檀谊沉道:“邵正刚才来了,他还要回医院做事,我坐他的车。” 我便道:“那你结束后,我过去接你吧,怕晚了那里不好叫车。” 檀谊沉道:“不会太晚的,车子也并不难叫。” 我还是打算去接他,他就不坚持了。 结束通话,我想了一想,就去下厨;本来预备做两道比较复杂的菜,决定改烧一道五花rou,再弄一份沙拉。等到晚一点的时候,我接了檀谊沉,回来又烘了几片面包,便上桌吃饭。吃完了饭,我拿出蛋糕,檀谊沉冲了两杯茶,我对他道:“玛莲娜要去生孩子了,暂时不上课了。” 檀谊沉没说什么,重在饭桌前坐下。我切了一块蛋糕盛在碟子里给他:“淋上糖霜的话,会更好吃。” 檀谊沉道:“那样的话太甜了。” 我一听,笑道:“所以我没有弄,我想你就是不喜欢吃太甜的。” 檀谊沉却道:“我倒还好。” 我一点也不信。看他吃了一口,只笑瞇瞇地看着他:“好不好吃?” 檀谊沉看来,他道:“嗯。” 我心里十分满足,又要说话,听见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事实上到现在手机已不知道响了几回。全都是不同的人打来的,譬如章祈、朱铭棣,又有白国巍、孙笛等等的人,甚至一些有过生意合作的人也打了来。除去章祈他们几个朋友,其余电话我一个也没有接。那些人又传了讯息,我看了,心里对他们相信那荒谬的八卦,感到好笑。也可能他们并不信,不过借机打探我与我爸和大哥是否真正闹翻了。 这时候我照样不去听。檀谊沉看了一眼,问道:“为什么不接起来?” 我摇头,想了想告诉了他报导的事。我道:“简直无聊,不知道报导的人怎么想的?如果我需要看病,哪可能叫他们知道。” 檀谊沉听完,淡淡地道:“无风不起浪。” 我看着他,脑筋一转,道:“你说得对。唔,随便他们去说吧。”便看着他:“不过我要是有这个需要,根本不用找外面的医师,你就是这方面的医师,我只要看见你,什么病都好了。” 檀谊沉默默地看来。我对他一笑,道:“还要一个吻──不,无数个吻。” 檀谊沉神气平淡,他并不接话;我倒是习惯了,自得其乐,全当他是害羞。收拾了桌子后,他便进书房写他的论文。他这篇论文预计在三月底在曼谷的医学会议上发表,他本人不出席,届时由他的老师代表报告;这阵子他白天看诊,晚上回来还要费心研究的事。 至于那篇八卦报导,我半点不放心上。谁知隔天,差不多下午,一个记者竟联络到了我这边,劈头就问我是否真是生病了。我皱起眉,按下了脾气,道:“请问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 “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我就好了,到底是不是?” 我切断了通话。虽然不觉得需要生气,我想了想,还是拨通谢安蕾的号码,吩咐她做一些事。做完了这些,我穿起了大衣,之前早已和朱铭棣说好今天在外头见面。我开了车出去,半路经过超商,犹豫几下,便停车下去买了那本杂志。 杂志封面是不知道哪天我进入诊所的侧影,背景昏黑,照片画质看上去粗糙。我打开翻了一翻,不只一张照片,全都是这段期间发生的……。其中一张是我站在门口和蔡至谖交谈的画面。现在我到那边去,十分难得见到蔡至谖一面,他与兼职的柯医师同样上夜班,过了六点才出现。那天蔡至谖凑巧提早来了,本来我和檀谊沉也要离开,檀谊沉临时听了一个电话,我到外头等,就和蔡至谖在门口碰上了。 报导内容便是卡登说的那样子,描述我与我爸、大哥为了钱的事翻脸,我被剥去职权,周遭朋友也远离了,天天无所事事,就犯了忧郁的症状,为了避人耳目,找私人精神科诊所治疗。它拍到的我进医院急诊的画面,正是大侄女住院那天,后来我先陪着檀谊沉出去,又独自回了头;它形容我看上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倒是,上面提及访问了我周围的人,甚至诊所的病人;朋友们言之凿凿,我透露过精神不好,至于病人,某位看了记者提供的照片,证实在诊所见过我。 我觉得非常可笑,丢开了杂志。 本来我想不透有谁可能向媒体提供消息,就连前段时间,与于正能结怨,他也并没有打听出来我频繁出入这间诊所的事,要不然,他早已揪住这点,大作文章。可见得不是他。会有谁?无非在这诊所里见过的,又晓得我是谁的人。 我暂按下不理,开车去了一家咖啡店和朱铭棣见面。昨天朱铭棣打过电话来,今天他也就不问那则报导的事。他跟我谈起章祈大嫂的情况。章祈大哥章临已同意送他太太到疗养院去,章临近日也开始进公司,每天会到岳丈家里探望孩子。 不过他们母亲章夫人还在住院。朱铭棣道:“可能过年前也不能出院。之前老太太心脏就有些不好。” 我唏嘘了一番。便又说了些别的事,朱铭棣听见说我几乎天天做饭,非常惊讶。他道:“想不到你会有一天开始下厨,我以为你一定嫌麻烦。” 我笑道:“谁叫我没事做。” 朱铭棣笑了,道:“哪天让我们试试味道。” 我便道:“其实刚才你说得对,做饭真是很麻烦的事。” 朱铭棣像是呆住,但是马上笑起来。他还是很有风度的,要换成了周米,必定赏我一个大白眼,还要说我重色轻友。再聊了一会儿,接近傍晚了,朱铭棣要回家探望他父母,我也预备接檀谊沉。我先送了朱铭棣回他的店里,又要开车时,突然檀谊沉打来了电话。 我连忙接起来:“怎么了?” 檀谊沉问道:“你准备过来了吗?” 我道:“就要开车了,唔,发生什么事?” 檀谊沉口气平稳:“没事,只是想起来,进来诊所的那条小路有个工程,被封住了,你不要开进来了,我走出去。” 我道:“那工程什么时候开始的?”昨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