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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后座,他递给我一份资料,请我过目。我接过来,不去翻阅,笑道:“之前说过,我主要为了观摩,我也不方便发言,你尽管去谈,不用顾虑我。” 沈特助道:“我知道了。” 我又道:“还有一件事,你向他们提过我吗?” 沈特助道:“这个没有,不过他们晓得我们这里今天会两个人去。” 我点点头:“那么,等等你介绍我是你的助手,不用特地提出我的身份。” 沈特助似乎不解,不过没有多问。 今天周末,到处人多,不过天冷了,上山的人反而少,不过渡假旅馆这边倒是很热闹,路过停车场看见放了好几部汽车,以及两三辆承租的巴士。我们的车子直接开到了旅馆大门,接待的一位陈经理已经在那里等候。 这位陈经理见到沈特助,态度熟稔。他看见我,继续挂着笑问:“还这位是?” 沈特助道:“是我的助手。” 陈经理点点头,就转开脸,只与沈特助说话。他领我们进去,一入门就是高广的大厅,装潢华美,光线明亮,看上去很大气。陈经理一面介绍起来:“这边是主建筑,往后的两路分出去还有三幢都是五层楼高的建物,中庭穿过去,有一小片绿林,那边是独立的小木屋,那里连通了到后山的路,上面风景更好,有时间的话,请一定去看看。” 大厅有许多人,倒是有点吵。沈特助道:“今天你们住客不少。” 陈经理笑道:“是的,今天有两三组团体客人,其中一组是医师团体,他们到这里办研究会,就在这边的三楼。” 我开口:“房间也在这栋建筑?” 陈经理似乎愣了一下,道:“你是问医师团体?唔,他们的人比较多,有些分散。有什么不对吗?” 我笑笑,摇了摇头。陈经理看一看沈特助,继续带我们到后面的建筑去。给我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就去看了一眼,立刻随着安排,到开会的房间,旅馆的营运方派的三个董事已经在那边等候。我到这里来,并不为了生意,可自主提出,又代表我大哥公司的一个身份,绝对不能够失礼,无论如何必须坐一坐。 这一谈,谈了两三小时,已经过了中午,交锋暂歇。我趁机走开,沈特助大概注意到了,可是不过问。其他人怎么想,更不重要。 我到前面的主建筑,透过之前蔡至谖给的行程,第一天中午之后都是自由时间,直到隔天中午集合进行他们医学会的干部选举。期间医学会为所有的医师安排了几项娱乐,倒是随意参与,之前蔡至谖告诉我,檀谊沉一定不参加。 蔡至谖不知道我跟檀谊沉正在尴尬的情形,本来我说定与他电话联络,一直没有打。我现在才打过去,那边接起来,背后非常吵闹。 蔡至谖的声音含糊:“你等等——”过了一下,终于清晰:“吓我一跳,你现在才打来,我以为……等等!”他像是找着什么,就说出一栋建筑的名称:“我们医学会的人都住在五楼,檀……咳,他住在五一二。” 他又说:“现在他在不在,我不清楚了。” 我记下来,挂断电话。我这时走在庭园的一条小路,脚步慢下来。不能直接上门去找檀谊沉,就算我有理由出现在这边,可是毫无缘由会知道他的房号?又出现在他面前,他怎样不起疑?我苦思起来。平常随便能够想到的理由,仿佛一个也不合适。 前面有人沿路散步过来,并不认识的。是年轻男性,有些不修边幅,一面讲电话,一面抽烟,他说话带着腔调,听上去好像才回国不久。与我经过去,他隐约看来一眼。我没有理会,就往前走。 前面转弯出去,是一个观景台,四面架设了望远镜。在上面有人,我一眼见到那个背影,怔了怔。我不会错认,是檀谊沉,只有他。 我没有再多考虑了,就登阶上去。 檀谊沉面朝外,独独而站。观景台上开阔,风又凉又烈,他似乎不觉得难受,便迎着它,任衣襬一嗖一嗖地荡动。我还没有走近,突然他转过身,几丝乱飞的头发隐约掩住他的眼睛,我看不清那底下的情绪,就觉得紧张起来。 我对他一笑,开口:“你也到这里来?” 檀谊沉没有回答。他抬手把乱飞的头发往后拨开,露出整张脸。许久不见,我不禁牢牢地看着,那眉目仍旧冷静,仿佛把我看透,让心里的想法无从隐藏。我这时竟觉得有种羞涩似的,心里整个热`辣辣的。 我镇定几下,自说下去:“真的想不到会遇见你,我到这边跟旅馆的人开会,生意的事情。” 檀谊沉看着我,还是不出声。他微微点头,倒好像出于礼貌似的。他朝着我走来,马上经过去。似乎这次遇见,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我顿了顿,可是不轻易沮丧,立刻掉过身。我追上去:“你呢?你到这边渡假吗?” 檀谊沉维持安静,径一路走去。我跟着他:“我准备在这边住一晚,就住在后面西边的建筑,假如你也会住下,就太好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一块吃个饭。” 我一鼓作气说下去:“我要向你道歉,上次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我前面那样问,是我一时没有想好,后面对你说那些,是因为……” 突然檀谊沉停下来,我马上闭嘴。他向我看来,然而那目光半点不气忿,反而比刚才又平静。我感到更难说话。 他倒是开口:“我到这里来是因为参加医学会的活动。” 我一怔,连忙点点头。不过我当然知道的。他又说:“希望你的生意谈得顺利。” 这一句带上十分陌生的客套。最开始我与他相互误认是别人,他也不至于这样的口气。使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说话,就看着他走掉。 这个观景台的位置占得很巧妙,是整个渡假旅馆的最高处,正对山的一个开口,在这深秋的季节,满山的各种林叶草木黄绿交杂,那黄的颜色分外浓,在午后的阳光下仿佛烧焦起来似的,蒸出朦胧的烟雾,网住远远的底下模糊的城市光景。这样一幕,入夜后再来欣赏,大概更好看。 我站在檀谊沉刚刚站的位子看了一会儿风景,却不太有赏景的心情,烦恼不算上,有点近似的,简直不知道还能够怎么办。檀谊沉愿意跟我说话,并不表示上次的事他没有放心上,还更记得。当初我与他根本也不能算是朋友的时候,他对我并不假辞色,不会这样说话,太客套,十分交际的辞令。 我知道他住的房号,追求的手段也不是用尽,强行缠着他,可能他会心软,如同上次答应我看电影那样子?我心想,这样太没有意思了,得到的只是他的敷衍。不是真心的,我也不要,就算他还是冷淡。我回去了早上开会的房间。虽然我从头到尾旁观,可用的是沈特助的助手身份,随便走掉给人印象不好。 会议进行到傍晚,几番角力,各自得到期待的结果。沈特助已经得到我大哥授权,可以作主,就决定明天早上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