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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里?!”乔熠宵急道。 莫照依旧拉着他往里走,最终走到一处很是阴凉的地方,眼前是一座小红楼,应该是学校里的旧楼吧。这座楼上同样爬满了爬山虎,楼的另一侧是一棵十分庞大的榕树,之间间隙地种植着许多绿色植物,地上生了许多杂草乱花,看得出来从未经人打理过,却有一种无意之美。 此处特别凉爽,尤其是在夏日里。 再深处,还有一汪浅显的池水。 乔熠宵心想,真是好地方呀,原来学校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莫照这时才转身,看向他。 “你一直不说话,很奇怪。”乔熠宵抬头看他,而且莫照一路走得极快。 莫照这时松开他的手,做了从刚刚看到乔熠宵被抛起来,在阳光里灿烂笑着时,就想做的一件事。他伸手解开乔熠宵的发带,手一松,发带落到了地上,落入草丛中。 他伸手拨开乔熠宵的流海,乔熠宵诧异地抬头看他,眼前却被莫照的胳膊遮挡着。 “你要——”话没说完。 莫照突然弯腰低头,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的额心。 乔熠宵的身体轻轻一抖,还未反应过来,莫照放开捧住他脸的手,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 乔熠宵怔怔地在他怀中,看着深处的小池塘,他能看到那处波光粼粼。 啊——他的心就仿佛那一闪一闪的波光般,也在摇摇晃晃。 他的手僵在自己的身侧,突然又想到莫照刚刚的动作。这么久来,莫照从来没有吻过他脖颈以上的部分,他也暗自嘲讽过莫照,觉得他恶心,上床上了那么多次,还装得那么正直、纯情做什么? 后来他不爱嘲讽莫照了,他总是在想,莫照不吻他,是因为觉得他脏吗? 他又气死了,他想,他才不要被莫照吻!!!莫照才恶心!!! 再到后来,他偶尔会想,莫照从来没有吻过他,是因为他们只是包养关系吧。他有些失落,却又想,也算公平,反正他也不想和莫照接吻! 莫照今天却吻了他。 虽然只是额头。 他又看向地面,他的红色发带静悄悄地躺在绿色的草丛与白色的野花间。莫照解开发带时,速度极快,他还未来得及留恋发带的触感,它便飘落了。 莫照抱着他,只字未发。 乔熠宵静静地悄悄伸手,也环住莫照的腰,他的脸往莫照的肩膀也贴了贴。 反正想不清楚是因为什么,索性不要想! 他现在就是想抱住莫照!!! 莫照名为“照”,小名为“阳阳”。他出生的时候,太阳刚好冉冉升起,是那阵子,天气最好的一天。家人都说这是好的预兆,也说他是家中的希望,于是取了这样的名字。 可他却姓莫,原本充满光明与希望的字,与这样的姓结合起来,莫名多了几分讽刺的意味。 他的名字似乎早就预料了他这一生。 尽管他生于最光明的时刻,所有人都希望他真正成为希望。 他的名字却如同天意一般,注定了他这生都是黑色的。 莫照,莫照,莫要照到。 阳光是不会照耀到他身上的。 他讨厌,或者说不喜一切带有光芒的东西,他喜欢阴暗的东西。 可,黑暗里待久了,都会渴望光芒。因为他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但是他讨厌耀眼的光芒。 这时,乔熠宵出现了。乔熠宵也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与萤火一样,明明很耀眼。却只在黑暗中静放光芒,隐秘却又那样可爱,他不希望自己的光芒被别人看到,只想静静地在幽暗里绽放唯独属于自己的光芒。 莫照将乔熠宵抱得更紧,他真幸运,认识了乔熠宵,发现了独属于乔熠宵自己的光芒。 这样的光芒,不会耀眼到让他只想退缩,只会让他想一直一直徜徉在其中。 球场上,乔熠宵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被所有人喜爱。 他当时甚至突生怯意,难道乔熠宵注定就要生活在阳光之下吗?那他怎么办?他是那样的惧怕阳光。 可那样耀眼的乔熠宵,看到了他。数次抛起与落下之间,乔熠宵的眼神终于聚焦在一点,从始至终只看向他一人。 那一刻,莫照突然心安。 乔熠宵抛下所有人,向他跑来时。莫照由衷地露出一丝笑容,那是由心中生出的笑容。 乔熠宵就如同一道光,从阳光充足最中心的地方跑到了阴影中,跑到了他的身边。 那一刻,莫照觉得自己全身都仿佛被乔熠宵的光芒所笼罩住。 莫照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的世界也会被光芒包围。 却不突兀。 也不刺目。 是刚刚好的,只会属于他莫照的光芒。 他也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是别人给予他光芒,而不是他给予他人。 他那一刻唯一的念头,就是抱住这道光,这道乔熠宵给予他的光。 莫照抱得更紧,乔熠宵觉得有些疼,他的身子扭了扭,终于将莫照扭回了神。 莫照低头看他,总算开口说话:“怎么了?” “你抱得我特别疼!” 莫照笑开,道:“怪我。”说完,放开了乔熠宵。 乔熠宵有些失望,这里不热啊,他还想多抱一会儿呢。莫照是嫌弃他身上的汗吗?!哼!他还嫌弃莫照呢! 夏天来了,他们穿的都少,乔熠宵的球衣不必说了,上衣就是一件背心。 莫照倒是穿着一件长袖衬衫,领带还打得好好的。 乔熠宵看了眼,问:“你不热吗?” 莫照摇头道:“心静自然凉。” “哦……”乔熠宵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觉得有一点点尴尬……莫照刚刚很奇怪啊,一句话不说地就亲他,好吧亲额头啦,但是他刚刚真的很紧张啊。而且亲完,还把他抱那么紧。 莫照是热傻了吗?他再抬头看了眼莫照,莫照却在望着深处的小池塘。 他悄悄地抬头,结果人家压根没有看他。 乔熠宵有些泄气,也不觉得紧张与尴尬了,不高兴道:“你在看什么?!” “我上学的时候,那里曾有荷花。” “嗯?”乔熠宵往里走了走,小池塘虽不大,但也有个十几平方的大小吧,现在看完全没有荷花的踪迹啊,他回头,“荷花不该越长越多吗?怎么会没了?这里不应该有人来,没人采摘与破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