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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多,但是每一次酿的酒,都让喝过他酿的酒的人,抢酒抢的眼睛发红,慕晏这种忠君爱国的皇帝近臣,都能为了宿谊一瓶酒跟皇帝杠上。 皇帝也爽快,抢酒是吧?校场上见! 慕晏还真打不过皇帝陛下…… 不过皇帝陛下也就现在能嚣张一下,因为慕晏比他年轻,当然,这种话是不敢说出口的。 所以,慕晏居然拿了一小瓶宿谊酿造的酒出来,真是慷慨无比了。 若是在京城,肯定世家中的人全来齐了。 这不仅是美酒的诱惑,还是天师亲自酿造的美酒,每天品一小口,都觉得自己会长命百岁呢。 虽然这里的人没喝过宿谊酿造的酒,但是宿谊的名声还是在那。若是听说这是宿谊酿造的酒,肯定也会眼睛发红。 但慕晏并没有说。他只说这是难得一见的美酒,即使拿出来作奖励,他也只肯拿出来这么一小瓶,等会儿送给清谈胜利的人。 这次清谈,他就不参加了。 慕晏还道,虽然他很看重这美酒,但他知并非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爱酒。所以等会儿胜出之人,也可以选择其他东西。这里有名家字画,有孤本绝本的手抄本,有金银珠宝,甚至刚才那些美貌的歌女舞女,若是喜欢,都可以带走。 但只能带走一样。 慕晏虽然拿出了美酒,但是内心里还是很不愿意将其送出去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上当了。 但显然,在场都是聪明人。 慕晏拿出的其他东西价值都很高,这就证明在他心中,这一小瓶酒的价值,和这些比肩,甚至更高。 名士中很少不好酒的,就算不好酒,在知道这是慕晏心爱之物时,都会选择这瓶酒,以表示自己认可慕晏心中对这瓶酒的价值。 不过还好,这次清谈夺魁之人是真正爱酒之人,不然慕晏还真会遗憾,让庸俗之人埋没了这瓶酒。 虽然不爱酒和庸俗之间其实并没有关系。 胜出之人名为李蔼,字芳琼,并非世家之人,乃是一庶族。李蔼虽然不是世家之人,但也是耕读世家,或者叫庶族地主阶层,家境其实不错的。 李蔼学的很杂,儒道乃至法家,都略有涉猎。其才名即使是青州世家,也十分认可,被尊为名士之列。 不过即使如此,以李蔼年龄,名声还未大到可以参加幕晏的宴会的程度。李蔼此次是蹭友人的请帖来的。 他的友人也不一般,乃是孔家人。虽是孔家旁系,但在孔家这一辈中,他的才华公认为第一。 嫡系是传承家族的,最有才华的人不一定出自嫡系。孔家这一代当家人也算开明,并没有打压旁系,而是积极帮其寻找机会。 只有孔家再出一个有大声望的人,才有可能回到当年西汉孔家最鼎盛的时期。 这时候的孔家还不是世袭贵族,只是从西汉武帝开始,偶尔有帝王加封。不过东汉末年开始,儒家思想就没落了,老庄思想开始兴起,孔家地位自然不如以往了。 孔家当家人有些着急,也是理所当然。所以这次特意派出了孔家最得意的年轻一辈。 只是很可惜,他输给了自家好友。孔彦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不觉得遗憾。自己已经尽力发挥,不过技不如人罢了。好友能在这种宴会上夺得头筹,他也为其高兴。 孔彦看着李蔼看着那小小的白玉瓶,一脸垂涎,连风度都维持不了的样子,心中摇头叹气。不过他这位挚友啊,似乎比起出风头,对那瓶美酒更有兴致一些。 慕晏见李蔼那模样,就知道这瓶酒保不住了。 虽然很心疼,但既然都拿出来了,慕晏也不可能掉包。 李蔼小心翼翼的接过慕晏亲自递来的酒,都没喝慕晏打招呼寒暄几句,猴急的打开了瓶塞,他还没凑近去吻,一股独属于酒类的浓香就从小小的瓶口喷涌而出,不仅李蔼,附近的宾客全闻到了。 “这酒……”李蔼惊叹,“还没喝到嘴里,就知道一定是好酒!”、 慕晏闻到酒香,心痛增加了一分。 宿谊最近很忙碌,很久没酿酒了,更何况这是宿谊酿造的美酒中,最复杂的一种。就算宿谊以后还酿酒,会不会酿造这种酒,都是未知数。那真是喝一点少一点。 慕晏的确是拿出了最好的酒出来当奖品。 慕晏道:“这酒不可贪杯,一小盅堪比普通米酒一整坛。别看这么一小瓶,若一口气全喝下去,立刻就能睡到明日日上杆头。” 李蔼不怀疑慕晏的话。慕晏在这种事上当然不可能吹嘘,他也用不着吹嘘。只是这描述太神奇了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真是如此?”李蔼当即要了一小酒杯,倒出了小半杯酒。 那酒倒出来之后,酒味更浓。周围宾客无论好酒还是不好酒,都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到底是何等美酒,居然有如此浓烈的酒香味。 “色如清泉……”李蔼晃动了一下酒杯,道,“无半点浑浊,只一看,就知道是好酒。” 他品了一小口。那酒入口并不干辣,而是一股浓郁的香味,甚至酒如喉咙之后,也是一股热流。但酒一下肚,腹中立刻如同火烧一般,让李蔼忍不住当众失态,长啸一声。 慕晏微笑:“此酒如何?” 李蔼打了个酒嗝,居然有些微醺了。而他平日酒量极大,起码喝了一坛酒,才会有微醺之感。 “好……实在是太好了……”李蔼感叹,“喝了这酒,感觉平日喝的酒如同白水一般寡然无味。可惜只有这么一小瓶,即使一天一小口,也喝不了多久啊。” 孔彦不由道:“真是如此夸张?” 李蔼犹豫了一下,道:“给你喝一点,就一点,多的没有。” 孔彦气乐了。这人还是他带来的呢,一点酒都这么计较? 本来孔彦并没打算喝李蔼的酒,李蔼这么犹豫,孔彦当即道:“那就谢谢芳琼了。” 李蔼叹了口气,倒了比刚才还少的酒,道:“我可不是吝啬,你喝不得这么烈的酒。” 孔彦道:“我自认为酒量还是不错的,好歹给我倒同样的量。” 李蔼犹豫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能喝到酒,还是靠挚友带自己来的缘故。于是李蔼又倒了一点:“说真的,这酒真的烈。” 孔彦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酒入口时,孔彦心想,好酒是好酒,的确算得上极品,但是烈似乎没感觉到。 但酒滑下喉咙,一团火焰从腹中燃烧开来之时,连孔彦都差点失态。 “这……”孔彦想了半晌,也没想出该如何形容这酒。 “天师道,这酒如君子。观之淡如清泉,品之醇如琼浆,而吞入腹中之后才知道,其内心理想和抱负的火热和执着。”慕晏感叹,“只一杯,便让人有微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