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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男轻女,家家户户都是生了女孩,接着生,还是女孩,再生,反正死活都要生出一个男孩出来,如果没有,那在街坊四邻面前都会抬不起来头。 孩子妈会被人看不起,孩子爸也会被人嘲笑说无能,夫妻生活好不了,一个家也不像是家的样子。 陈又的猜想完全正确,他咂咂嘴,真可怕,“我们要不要给你大伯一些钱啊?他给我们好几床被子,还有不少盆啊桶啊的。” “我有打算。”阎书翻身,把人往怀里带带,用手圈着说,“睡吧。” 陈又打了个哈欠,白天太累,他很快就睡着了。 阎书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他低低的叹口气,也合上了眼皮。 第二天,天还没凉透,公鸡就打鸣了。 陈又跟阎书都是懵逼的,好像是在做梦,听到的鸡叫声是在梦里。 两三分钟后,有汪汪声传来,从村东头响到村西头,像一个顽皮的小孩,撒着泼的想要大人们起来陪它玩耍。 陈又趴在床上,脸滚床单,滚了两圈后,醒了。 阎书没滚,这事不可能干的出来,他是被陈又搁在外面那只冰手给凉醒的。 俩人头抵着头,四目相视,全新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这地方远离城里的喧嚣,繁忙,呼吸的不是汽车尾气,只有草木混着泥土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白天开,晚上在,永远不会消散。 老伯隔三差五的过来,给一些吃的,都是自家地里长的,绝对的绿色食品。 陈又特喜欢吃老伯给的那瓶咸菜,脆脆的,有点儿甜,还有点儿辣,在他看来,比老干妈还要下饭。 阎书让他少吃,“腌制食品吃多了致癌。” 陈又嘴里咬着根筷子,声音模糊,“不吃咸菜吃什么,我都快淡出鸟来了。” 阎书看青年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筷子一抖一抖的,生怕他一不留神,那筷子就戳到他的喉咙,就伸手去给拽下来,“好好说话。” “我想吃rou。” 陈又抿嘴,眼巴巴的说,“主任,我想吃rou。” 阎书按按眉心,家里养了个rou食小动物,不伺候好了还真不行,下午他上山去了,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只特肥的鸟雀。 坐在门槛上擦鞋子的陈又听到脚步声,他一抬头就看到阎书,也看见了那只鸟雀,眼睛都泛绿光了。 把鞋子一丢,陈又欢呼的小跑着去迎接,那架势妥妥就是对待打了胜仗的大王,“怎么搞到的,是拿东西打的么?还是你上山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只鸟雀撞死在地上?” 阎书把鸟雀给他,“别凭了,拿去吧,想怎么烧怎么烧。” 陈又一手拿着鸟雀,一手去搂男人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一口,“你真棒。” 说完就开开心心的跑厨房去了,准备大干一场。 站在原地,阎书摇摇头,看来爱吃鸟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他是拿弹弓把鸟雀打下来的,弹弓是问老伯拿的,老伯原本是给孙子搞的,后来孙子被儿子儿媳接走,玩具多了去了,弹弓就被丢在杂物堆里。 老伯一听阎书要借,就直接把弹弓找出来给他了,说随便怎么弄,坏了也没事。 陈又把那只鸟雀清炖了,吃了差不多一周,不是他胃口小,是他紧吧着吃,不敢放开,谁知道下一只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在年前,也许是在年后,也许是在下一个冬天。 快过年了,连一片雪花的影子都没叫着,村里的老人说这地方很少下雪,就是湿冷。 陈又抱紧阎书,白天抱,晚上也抱,把他当移动的大型取暖器,都这么腻歪了,竟然也没搞事情,不止是吃的淡,日子过的爷淡的可以了。 这里的小孩子跟大城市的不能比,她们没有大大小小的游乐场可以玩耍,只能在草堆里捉迷藏,玩泥巴,爬树,把自己弄的满身灰扑扑的。 年三十那天,一群孩子上山里打柿子去了,有个小孩爬树上摘,不小心摔下来,额头撞到石头。 陈又听到外面的动静,就从院子里探出头看,叫住一个大妈问,“怎么了这是?” 大妈急急忙忙的说,“不好啦,出大事啦,老陈家的娃从树上摔下来,把头给摔破了,流了好多血,老陈抱着娃哭,说他也不想说了!” 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陈又赶紧去屋里喊阎书,用最快的语速把事情说了,“快快快,快跟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阎书坐在椅子上没动,他放在腿上的两只手蜷缩着,上面有一些小口子,是刚才给老屋修屋顶弄的。 陈又突然手脚冰凉,“你不是感染了?” 阎书没抬眼皮,“什么?” 陈又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医院的时候就感染了?!” 阎书没出声。 陈又打了个寒战,立刻就去抓阎书的手,却被避开了,他的眼眶一红,“阎书,你不能骗我。” 阎书半响说,“是。” 陈又的手垂下来,人跌坐在地上,瘫了。 阎书看青年那副模样,心里一痛,就去把人抱怀里,“我没事的。” 陈又吼道,“你都感染了那玩意儿,怎么可能没事啊?” 阎书说,“我说没事,就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很低,响在青年的耳边,“只要你没有感染,我就有办法。” 陈又呆呆的,“你有金手指?” 阎书轻笑,手指的指腹压过青年的眼角,“我有大金人。” 陈猛地睁大眼睛,“真的?” 阎书,“嗯。” 陈又还是不信,“那你发誓,你会陪我到九十九。” “九十九?”阎书哭笑不得,“那时候的我牙齿掉光了,头发也没了,脸上都是褶子,眼睛也花了,你确定?” 陈又说确定,“你发誓。” 阎书无奈的说,“我发誓,我会陪你到九十九。” 陈又这才吐出一口气,“你离开医院,就是这个原因吧。” “不全是。” 阎书说,“我主要是想带你来这里,过一种我们没有经历过的生活。” 陈又搓搓脸,看着男人受伤的手,他心想,对方都能让系统那个大妖精半死不活,肯定有很大的能耐。 一定有对付艾滋的办法。 这么一想,陈又放松多了,“那小孩怎么办?” 阎书皱眉,“先去看看,或许你就能应付。” 他们闻着哭声过去,村里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