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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严臻一看到长安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心就沉了沉,果然,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比女人还灵验。 她,果然有事。 害怕是那种可能,他情不自禁地攥紧手指。 长安避开他的视线,语气清浅地问:“告诉你,你能帮我吗?” 严臻停下来,拉着长安的胳膊,“你说了我才能帮你。” 长安轻轻地吸了口气,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说:“我刚刚在医院,忽然就被一阵巨大的恐惧击倒了。在那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我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即使我再努力,再聪明,也有我能力够不到的地方,譬如当年父母罹难,譬如现在工人意外受伤,这些不可抗力让我清醒,也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我不知道未来还会有多少这样的意外和挫折在等着我,而我,还会像今天一样惧怕去面对它们吗,我不敢想,我不敢去想任何一个可怕的后果。严臻,你有过这样的感受吗?你……” 话没说完她就被严臻一把拥在怀里。 有一瞬间,她的思维是完全停滞的,鼻息间是他身上浓重的汗味与荷尔蒙交织的味道,脸颊上是他军装粗糙的纹理和触感,耳廓里是他火热急速的心跳声。 他的大手按着她的后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长安,我在啊,我在,你有我呢,有我呢,不要怕。” 有我呢。 不要怕。 长安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指尖慢慢收紧,攥住他的军装。 严臻察觉到她的微小动作,心里除了激动,还涌上阵阵酸涩。 这个色厉内荏的丫头啊,拥有一颗世界上最柔软的心。 她的过往让她承担了太多的心理压力和生活负担,她硬生生的把自己从一个花季少女变成了一个坚强的斗士。其实,面对苦难和挫折,她也还只是个普通人,一个脆弱时想要寻求依靠,一个寂寞时想要寻求倾诉的普普通通的女人。 幸好,幸好,在她软弱的时候,有他在。 就这样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严臻主动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顶,“哭了?” 长安轻轻摇头,“没有。” 严臻叹了口气,心想,你可以随意哭呢,傻丫头。 不过,她愿意对他敞开心扉,与他这样亲近依偎,他已经满足得快要疯了。 两人继续走。 “长安。” “嗯?” “我教你一个绝招,可以最快,最大程度的减轻恐惧。我亲身试验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很管用。你要学吗?”他扬起眉毛,眼睛奕奕有神。 她看着他,“嗯。” 他笑了笑,“冒险。” 她轻轻蹙着眉头,似是在思考他话里的含义。 冒险? “对,就是冒险。恐高的话就去蹦极,胆小的就去看鬼片,说白了,就是冒险,就是逼迫自己突破极限,激发潜能。如果你不愿被这种恐惧感胁迫和束缚,你就必须加以改变,必须去主动做那些使你感到恐惧的事情,并且准备随时面对这种“危险”。生活中危机重重,意外频发,谁也左右不了那些不可抗力,但你若长时间处于不安惶恐的状态之下,一旦危险真的发生了,担心和恐惧反而会成倍增长,瞬间就会击毁一个人的意志。越是恐惧越是绝望越要镇静,像今天的事,只是一个意外,和你的能力大小无关。首先,你要坚信这一点,而没有做好某件事,这是正常的,不是罪过。生活中很多困难和挫折我们都必须去面对,去经历,只有经历的多了,你才能成为这方面的行家里手。再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你才可能驾轻就熟地处理。” 冒险,却不盲目。 长安细细思索着严臻的话,觉得心里渐渐敞亮起来。 遇到事不要怕事,意外发生了,就要勇敢的面对它。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也有解决之道。 “不要闷头自苦,想用一己之力去隐瞒,长安,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要学会使用手中的权力,在需要他人的帮助的时候,千万不要客气。这样你才能找到最合理又适合自己的办法,一点一点地改变和克服你心底的恐惧感。”严臻目光炯炯地说。 长安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看着严臻,“你别告诉我你也学过心理。” 严臻挑眉,“的确偶有涉猎。” 他没告诉她,心理学研究是他人生的第二梦想。 果然,她被刺激到了,不过,这次她只是瞄了他一眼就自嘲地笑了笑,“我就不该多嘴问你。” 他,可还有不知道的? 一转眼,到了旧楼。 长安摆摆手,就要转身。 手腕一烫,被他握住,“长安。” 她回头看他。 深浓的夜色里,唯见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灯火一样,照得她一阵心慌。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长安愣住。 这个人,这个人…… 竟不知道含蓄麽。 她拧眉,刚要斥他两句,严臻却身子一抖,倏地松开她,撒腿就朝营房楼那边跑。 边跑边回头,冲她低喊道:“纠察来了,你好好考虑啊,一定要好好考虑啊……” 长安目送他离开,不禁摸了摸发烫的面颊。 她在想,今天她和温子墨的谈话内容要是让严臻听到了,他会不会一下子蹦到房顶上去。 她弯了弯嘴角,转身,朝旧楼走了过去。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马医生 第二天上班,长安就集合工人开了个会。 一是稳定军心,而是用血淋林的教训警醒工人,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 下午,沥青拌合料场那边打来电话,说他们的机器忽然出故障无法工作了,她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三公里外的料场,和对方沟通协调,确保下阶段沥青摊铺不出问题。 不知是不是头天在西餐厅吹空调冻着了,还是她在尘屑飞扬的料场待的时间过长,坐上公交车,她就觉得喉咙发哑,浑身发冷。 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她紧了紧身上的衬衫,把昏沉沉的脑袋靠向车窗。 车玻璃经过阳光暴晒,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