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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青说了几个字。 荣青会意,看了一眼已经显出颓势的战况,咬了咬牙,顶住了从男人身上散出的煞气,欺身朝着谢垣逼近。陈恒一时不察被荣青钻了个空子,待他想要将谢垣从荣青身边救出时,一把森冷的散发着寒气的匕首稳稳地抵在了谢垣的颈部。 “住手,不然我杀了他。” 被逼急了的荣青脸上温润的神色褪去,面上显露出了一丝狰狞之态。 陈恒果真停下了攻势,沉声道:“放开他。” “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情,我就放了他。” 荣青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他们为男人精心准备的金丝大网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已经快要全军覆没了,这一招釜底抽薪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若是男人对谢垣没有感情,那他们所有人都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想起当初荣湛以死相逼迫他背叛教主的场景,荣青就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好好看住荣湛,让谢垣三言两语就迷惑住了荣湛。荣湛那个傻小子,谢垣压根就不喜欢他,荣湛却固执地想要帮谢垣夺下教主之位,实在是太傻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跟荣湛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如果谢垣心性冷血在关键时刻将自己摘了个干净,那他跟荣湛也只能吃这个暗亏背下这个黑锅。 当他将谢垣挟持住的那一刻,有那么一瞬间,荣青是真想将这个祸害除去,只是一想到要面对荣湛悲伤仇恨的眼神,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听到谢垣用一种决绝的口吻道:“师傅,你不是不信我吗?那你就让荣青把我杀了吧。” 演技真好。 荣青敛下眸底的讽意,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对方似乎有些动容,身上冷冽的煞气收敛了很多。 陈恒知道,不管谢垣说的是真是假,自己是决计不能让谢垣死的,谢垣就是他的一个软肋,若是谢垣出了意外,那他就在这个世界玩完了。 就在他暗自犹疑之际,荣青似等不及了,刀口一转,噗嗤一声插进了谢垣的肩膀。 “呃!” 少年闷哼了一声,语气隐含痛楚。 “教主,这么多人都等着你的答案呢,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这一刀真他妈痛。 用内力为肩膀处的伤口止血后,陈恒语气一软,“垣儿,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怀疑你的。” 说罢,他退了一步,叮的一声,将手里的汗血宝剑扔到了地上。 荣青使了个眼色,众人这才将那张捕获猎物的大网放出,捕鱼一样将男人网罗其中。陈恒悄悄用内力试探了一下,这张网是用金蚕丝线铸造而成,以他现在的功力挣脱不难,难就难在这张网上抹了能使人内力尽失的软筋散。 肩上的那处伤口没有内力的压制,鲜血重新溢出。 陈恒站直在了身体,十分吃力地开口:“放了垣儿。” 荣青按照他说的将手里的匕首扔掉,为谢垣解了xue道,继而后退三步,姿态清雅地叩拜了下去,“属下拜见新任教主。” 这话一出,剩下的人跟着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恭贺道。 “恭喜教主,教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恒:“……” 果然不应该相信这个随时会反咬他一口的臭小子! 面对这样的结局,陈恒面上没有露出丝毫意外的神色,根据前两个世界的积攒的经验,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谢垣,只是谢垣比他想象中要狠的多,若是他刚才没有束手就擒的话,恐怕荣青的下一刀就要插进谢垣的心脏了。 真是头疼。 谢垣不要命,他还要命呢。 “咳咳。” 轻咳了两声,谢垣止住了想要过来扶他的荣青,拖着沉重迟缓的步伐,一晃三摇地来到了陈恒的跟前。对上男人子夜般漆黑深邃的眸子,谢垣缓缓咧开了嘴,露出了染血的牙齿。 “师傅,你就不应该太相信我。”他轻笑了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迟疑地捧住了陈恒的脸。 陈恒已经有些站不稳了,眼前阵阵发黑,向来是软筋散的药效起作用了。鼻息间是浓重粘稠的血腥味,男人不禁拧紧了眉头,他有轻微的洁癖,肩膀的伤口处传来的粘湿感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这幅表情落到谢垣的眼里,让他误以为男人是在怪他。 他顿了顿,将脸凑到了男人的耳边,语气透着一丝古怪的沙哑:“师傅可是恨我?” 陈恒闻言,苍白的嘴唇微微蠕动,还是那句:“垣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必须要得到谢垣的爱,因为他还需要谢垣的心头血入药。 “喜欢我?” 似乎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谢垣当众哈哈大笑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跟以往一样,眉眼弯弯,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稚气,只是与当初那令阳光都黯然失色的笑容不同,此时的他眉眼压抑,眼里藏起刻骨的怨毒,周身弥漫着潮水般令人窒息黑暗气息。 等到笑够了,他收起笑,贴着陈恒的耳朵道:“你喜欢我,就是把我变成一个太监?” “……” “我以前是真心把你当成师傅跟爱人看待的,没想到却落到这样的下场——”谢垣一顿,勾起一边嘴角,“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 “本来我会残疾的更彻底,幸好狄爷爷医术高明,为我保留了最后的一丝尊严。”说到这里,谢垣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男人愤怒羞惭的表情了,他也不隐瞒自己的意图,当着众人的面拍了拍陈恒的僻谷,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跟陈恒道:“我要让你尝尝被我压在身下折辱的滋味,让你尊严扫地,变成一个供我亵玩的男宠。” 听到这里,陈恒终于有了反应,脸上的平静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跟蔑然。 “我跟清儿早已翻云覆雨过数次,他身体虽弱不禁风,但天赋异禀,在床笫之事次次让我欲罢不能。” 既然谢垣已经知道了他下毒的事情,这场戏再演下去也就没有必要了,陈恒索性就将话摊开了,故意说些刺激谢垣的话来:“你既然这么想同我欢好,我作为你的师傅,当然愿意让你体会到男男交欢的乐趣,只是你确定做这事儿是在辱没我,而不是在折辱你自己吗?” “……” 陈恒径自摇头,继续刻薄地吐出话语:“你我这么做就好比筷子搅水缸,更何况你还不如筷子呢,双方都讨不了好,你确定要用这种手段来惩罚为师吗?” 男人这一番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荣青面色顿时颇为古怪,众人也故意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约莫是气急,谢垣不怒反笑,轻咬了一下男人的耳垂,用柔软到让人悚然的声线道:“师傅都说了是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