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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人推开,一脚横扫过去,那马儿受惊倒在了地上,马车在霎那之间翻倒在地。 言喻看了一眼那马车和正往外面钻的人,就走到了慕容重华身边,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慕公子可有摔伤哪里?”碍于周围站着无数的百姓,言喻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称呼方为好。 慕容重华掸了掸衣裳上面的尘土,道了一句,无碍。 然后又转头看向那辆马车:“这车中的人到底是谁,竟然在人潮拥挤的官道上还如此猖狂,不晓得这样会害老百姓受伤吗?” 慕容重华和言喻还没走过去,那边车夫就扶着一个约莫而立之年的男子过来了,那男子长得也算是端正。 不过,看那架势,那男子本来想破口大骂,然而在看到言喻之后,一身的架势都散尽了。 “言……言公子。”男子脸上的神情有些惊喜。 慕容重华转头看向言喻,皱了皱眉,敢情你俩认识? 言喻见慕容重华看他,立马露出一抹苦笑,臣冤枉。 慕容重华眉头松开,那就好。 “你是何人,敢在官道上这般猖狂!” 慕容重华喝道,脸上一片严肃,跟坐刑部审案子似的。 “在下钱三万,冲撞了两位公子,在下给二位公子赔礼了,望言公子收下。” 一边说,钱三万还一边从袖中兜出一块上好的玉递过来。 慕容重华再次转头,皱着眉头看向言喻,这都啥人啊,你来处理,朕不想说话了。 言喻笑了笑,走到钱三万面前,将他那块玉连带着他的手给拍了回去。 “钱三万,你这是公开贿赂朝廷命官啊,要是下次再让本官看到你在官道上横冲直撞,扰乱治安,本官绝不饶你,滚!” 被言喻这一通骂,那钱三万带着他的奴仆悻悻然离开了,周围的人见了这情景,不免发笑。 见慕容重华没有跟着笑,反而脸上还是一片严肃,走过去拉了拉他的袖子。 “慕公子,怎么了,不高兴我这样做吗?” 慕容重华没有回应他,转身进了一家古玩店,挑了一块色泽极好的玉石放到言喻手中,才道:“这钱三万不会是你们冠军侯府的老相好吧?” 言喻突然笑了,这话说的,倒像是在问那钱三万是不是他的老相好。 言喻将手中的玉石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慕公子,在下不要玉,那钱三万只是长姐在生意上的朋友,到过冠军侯府几次,除了嚣张跋扈没脑子了些,基本算是一个好人。” 慕容重华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是在言喻有意放了那钱三万之后:“嗯,去冠军侯府的时候,顺便看上美人了。” 听了这番话,言喻有些想笑,这是在吃味儿吗?然为了某位陛下的脸面,硬是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忍住了。 “跟我来。” 慕容重华看了一眼自己被他拉着的手,愣了那么一会儿,就发现他们俩人已经在一条小巷子里了。 慕容重华记得母后在世时与他说过,在宫外的时候,尽量不要走这种荒无人烟的小巷子,要走就走人多的官道。 当他问他母后为何不能走小巷子的时候,他母后是这般说的,小巷子里容易出来劫匪,要是我大梁的太子被打劫了,说出去简直丢我大梁的脸。 当时,他母后说完,还一脸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明之,咱们别往里边走了吧。” “再往前一点儿,臣想给陛下看个好东西。” “可……”慕容重华有些犹豫,在好东西和遇到劫匪之间挣扎了一下,然而,还没等他挣扎完,言喻就已经推开了小巷子深处的一道木门。 言喻将人拉进来之后,又把木门关上,上了闩。 慕容重华看到眼前几十张挂在外面晒着的画,有些惊讶。 看画纸,不像都是近几日才画的,大部分是很早很早以前的。 画中有画山的有画水的,看着还挺似曾相识,然每幅画中都有同一个人,慕容重华顿时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了。 只要看画的人不傻,都能看出画中的人是他,而且,眉眼之间,竟然有真人的神/韵,足以见得画者的用心。 “臣没想到一次陛下,便画一幅,现下大概有上千幅了。” 慕容重华清了清嗓子,忍住不将目光停留在那些画上,推开了这个小院落里唯一的一道门:“朕先进去坐坐。” 然而,在门被推开的时候,慕容重华就后悔了。 这唯一一间房子被言喻布置成了书房,这间书房的四壁都挂满了和院子里相差无几的画,除了门,就没有空着的地方。 慕容重华在心里感慨了一句,言喻挺厉害,便忍住尴尬坐了下来。 言喻悠哉悠哉地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陛下觉得臣画功如何?” “甚好。” 说完这句,两人便没有开口了。 “陛下,喝酒吗?” “嗯。”处于这样的场景中,慕容重华有些不知所措,连言喻在问什么都没怎么听清楚。 言喻笑了笑,从书案后面拿出一坛酒:“这是臣去年埋的桃花酿,也不知合不合陛下心意,陛下且尝尝。” 言喻一边说,一边拿出两只酒盏,揭了封,倒了酒。 慕容重华愣愣地看着言喻,见言喻突然看过来,赶紧将视线移开,端起酒盏就往嘴边凑。 “挺好的,比醉仙坊的还好喝。” 酒喝多了,容易醉,特别是慕容重华这种喜欢喝酒,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以前很少喝酒的。 还没喝几杯,慕容重华便觉得全身发热,刚扶着身后的椅子站起来,就想要将外衣扒了。 言喻立马按住了他的手:“陛下,臣来帮你。” 言喻的手冰凉,在冬季,往往如此,也正是因为如此,慕容重华的醉意也少了一些,至少明明白白地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们在做什么事。 “好。” 慕容重华将手松开,言喻开始帮他松掉最外层的衣裳。 “明之,朕想休息一会儿,看来今日不能送东西给你了。” “原来陛下找臣出来,是为了送臣东西,陛下,臣这么多年,惟有一样想要而不得。” “是什么?” “自然是陛下。” 慕容重华突然想起,十几年前的花前月下,他蹲在长了差不多一人高的草丛里,看着不远处的姑姑与她的情郎山盟海誓,差点让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但今日这主角却换成了他,慕容重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慢了下来,连呼吸这种事情,似乎他也不怎么会了。 “陛下是不打算将臣梦寐以求的赐予臣吗?” 见慕容重华不说话,言喻自然当他是默认了:“也罢也罢,陛下就当今日臣喝醉了说胡话。” “陛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