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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称药的太监背地嗤笑舒雪桃,竟没想到这一骂也将他们骂了进去。 “我家娘娘想请舒雪桃过去,不知他可在?”青衣宫女刚一踏入太医院便翘首望着,舒雪桃现在仍是见习,所以便只好直呼他的名字。 “哟,我当是谁呢。染jiejie,可不巧,舒雪桃刚被我们娘娘要去了。”同是一身青色衣装,说话宫女身量略高,便显出亭亭玉立的姿态来。 各宫妃子明面上jiejiemeimei叫得好不亲切,暗地里却是你来我往谁也不让着谁。宫女也是一样,虽说都是伺候人的贫贱命,却因顾着自家主子面上都不好看。舒雪桃背着药箱出来,便见两班宫女对立站着,气氛僵持互不相让。 “何必为我这样一个人生气。染jiejie,你先回去告诉你家娘娘,就说卑职去飞霞宫看过,立刻就往那去。”舒雪桃推着飞霞宫宫女茵儿便往外走,嘴边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纵是有再大怒气,看到这样的笑容登时就消了一半。 虽然他在外面从来不在乎孟峣王爷身份经常叫板,但进得宫来,他却明白一言一行稍有不慎便会惹来灾祸。 抬头看着宫道上瓦蓝一方天空,舒雪桃心中叹了口气。 “卑职给娘娘的叫作梨花白面法。取宫粉一两,蜜陀僧二两,白檀香二两,轻粉、蛤粉各五钱,共研细末。鸡子白调贮,每晚用鸡子白调敷,次早洗去,可令面莹白,绝似梨花,且香美异常。”舒雪桃边说,手上毛笔飞快写着方子。 飞霞宫原还住着肖容华,因她上次犯错致木樨落水被禁足。于是这宫中便只剩下一位贵嫔,“你这方子可不能给别人,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定罚你。”将一个荷包抛到舒雪桃怀里,女子拿起抄好的方子递给宫女。 看也不看将荷包揣进袖中, 舒雪桃起身笑道。“只有娘娘才能配得梨花二字。” 凝脂欲滴,妩媚多姿;独占枝头,先开为快。 “便由她们去吧,只要不闹得下不来台,本宫乐得做闲人。”听了宫人的禀报,尹如浅浅一笑。各宫妃子为了驻颜上演的一幕幕戏,她全都看在眼里。 不是不怕红颜老去,只是还有这权力在手,就算皇帝独宠桂宫,也少不得来她这里小坐。 泱帝赞她贤良淑德与世无争,却不知她是因为已将中宫甩在后头,便对这些尔虞我诈再没兴趣。 “传本宫懿旨,着太医院舒雪桃专司桂宫事宜。”朗朗过后,尹如脸上现出一缕阴险笑容。 她不意参与这些争斗,却少不得这些来悦己悦心。 她却不知木樨就等着这道懿旨。 正愁怎样向泱帝开口把舒雪桃要来桂宫,尹贵妃便做了回好人将人主动送到他的面前。 六月将近,骨香毒性慢慢复活。 他怕苏岚因此受到威胁。 拥住刚刚进门的舒雪桃,他终于有种安心感。 作者有话要说:梨花白面法:古代美容手法之一,梨花开时凝脂欲滴妩媚多姿,也是花期早开的植物。文中喻意宫妃也希望自己如梨花一样受皇帝宠爱。独占枝头,先开为快;一枝独秀的意思。 ☆、疯魔 六月,荷花露角。桂宫中桂香更甚,远远便可闻见浓烈花香。 木樨坐在窗边,看着院中宫女在地上铺了绢纱,持杖将枝头桂花打下。金黄花瓣用处良多,每到这个时候,各宫妃子都会惦记这里的桂花。如今他在,少不得求他通融。 木樨收了笑容,这些女子说话时温柔娇笑,眼中寒光却能将人冰封。 “哥,这是飞霞宫茵jiejie做的桂花糕,尝尝?”正出神,舒雪桃便捧了一个纸包笑着进来。 纸包打开,里面齐齐整整放着一叠嫩黄糕点,香气扑鼻。舒雪桃正欲拿起放入口中,却被木樨半路截掉。“可仔细看过?” 见他疑心,舒雪桃挑眉说道。“哥也未免太小看我,从小就是伴着毒物长大的呀。”这话不是自夸,从他懂事起韩墨便教他辨别毒草,寻常的东西只要他闻过便知。 木樨冲他抱歉一笑,八岁失忆之后他便再没碰过这些,有无毒性真是分辨不出。“如今阖宫上下的妃子怕是恨透了贵妃,将你调入桂宫之中吃尽苦头。”将手中药丸吞下,木樨皱眉还不忘说笑。 舒雪桃嗤鼻,“不过是气愤今后再也没人教授她们驻颜之法,难博皇帝青眼罢了。”那女人把他指来桂宫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并非全无反应。 “半月后骨香的毒性就该出来了,想好对策没有?”他入宫只为杀掉泱帝,不想累及无辜。 舒雪桃支着额头想了一会,“到时候就与皇帝老儿说你得了急症,需要封锁桂宫治疗。” “他会相信这套说辞么。”帝王疑心最重,骗过他并不容易。 舒雪桃笑了笑,“有贵妃在,万事无忧。” 半月后 “陛下,桂宫舒太医求见。”泱帝正在与大臣论事,听得崔海禀报,忙遣了大臣召见。 舒雪桃自入宫后,第一次亲见泱帝,血洗端木氏的仇人。“恭请陛下圣安。”用袖掩住眼中恨意,他跪地恭敬道。 太医晋见不是好事,泱帝想是木樨身体不适,语中不禁带了担忧。“可是九儿病了?” “九公子昨夜里梦中受惊,醒来便精神恐慌不能自理。”换上一副惶恐表情,舒雪桃说道。“微臣当时诊治后开方煎药,公子吃过方觉好些。可不知怎的,今日竟是沉睡不醒。用银针扎过一道xue位醒来,但已不能识人,只要靠近他便惊叫不已。”说罢,舒雪桃俯首跪得更低。 一番话听得泱帝心惊rou跳,不等侍从跟上便要往桂宫去。舒雪桃见他要踏入殿门,忙膝行到他面前。“陛下现在还是不要去得好,公子如今神智癫狂,贸然前去怕 有伤龙体。” 泱帝停下步子,眼中焦急强压下来冷语道。“那便是没有办法了吗。” “臣将尽一切努力让公子恢复清明。”重重将头磕在地上,舒雪桃沉声道。 “如此最好,否则,你便等着九族陪葬。”久未有过的嗜血感觉漫上泱帝心头。 漱玉宫中,尹如亲手剥了一枚妃子笑送到泱帝嘴边。“陛下无需太过担忧,舒太医医术过人,定能治好九公子的急症。” 女子温婉可人,将泱帝心中急躁稍去。“还是如儿最体朕心。” 尹如低头假作娇羞,唇边笑容越显诡异。 “谁..谁要杀我!谁!”桂宫中,木樨拿着琉璃碗碎片满脸惊恐的指着宫人。白皙的手死死握着碎片,尖锐的琉璃□掌中,猩红血线滴到地上,吓得一干宫人面无人色。 一个稍微胆大一些的太监小心上前,“公子,公子你冷静一些。”说着便想从他手上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