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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变化。 “不论你来东宫的目的为何,你的这份心意,我暂且记下了。”子砚道,“太子待会儿便该醒了,你研些墨,太子会来习字的。”说完,子砚步履匆匆的离开了书房。 子砚回到正殿时,太子刚好起身,子涵端着一碗汤药站在一旁。子砚见了,立刻上前问道,“这是什么汤药,何人拿来的?” 容修听到子砚的声音,系腰带的动作不变。 子涵愣了愣,道,“这是徐侧妃宫里的芷瑶端过来的,说是刚熬好的,让咱们侍候太子服下。” 子砚脸色一变,放低了声音道,“这个药不能给殿下喝,快些拿下去。” 子涵满脸疑惑,准备开口询问时,却听太子道,“子砚,你说的话是何意,这碗药我为何不能喝?” 子砚转过身来,太子已经穿好锦袍,脸色虽仍有些苍白,可太子该有的威严丝毫不减。他沉默片刻,在太子深沉的目光中,缓缓道,“太子殿下,这碗汤药有害您的身体,您不能喝。” 容修的目光朝子涵手里的汤碗瞥了一眼,道,“只是一碗补药而已。子涵,端过来。” 子涵不敢迟疑,连忙将药碗端上前,容修接过,在子砚还未反应过来时,仰头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子砚惊声大叫,“殿下!这里头的艾草分量下重了,会伤害您的身体,你不能喝啊!” 容修将已经空了的药碗递给子涵,用锦帕擦拭嘴角后,目光落在子砚身上,“子砚,汤药里是何药材,我心里清楚,不过,你不识药理,是如何知晓这碗汤药里艾草分量过重的?” 子砚心里一惊,在容修略带质疑的目光中,沉声道,“是秦川,他识药性。昨日的汤药他闻到了,看到殿下您吐血的状况,便将此事告诉了我,让我提醒您。” 第14章 隐怒 “是他?”容修疑问出声,“他现在何处?” 子砚道,“书房。殿下稍后不是要去书房习字吗,我让他提前准备了。” 容修道,“去将他寻来,我有话问他。”子砚领命退下,出门前被容修喊住,“慢着,不必寻他过来了,这个时辰,我该去书房习字了。另外,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们不可宣扬。” 子砚子涵齐声道,“是,奴才记住了。” 子砚子涵二人便侍候容修用早膳。用完早膳,容修吩咐他们二人留在此地,单身径自前往书房。 子砚见容修走远,朝子涵道,“你在这里候着,我出去一趟。”子涵感觉今日的子砚有些奇怪,准备询问时,子砚已跑得不见踪影。 书房内,沐青正在专心致志的磨墨。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循声望去。 书房门前,太子容修一身白衣当门而立,略为单薄的身形笼罩在白衫中,身形渺渺宛若霁月清风,清俊面容上的苍白之色不甚明显,却依稀可见一丝病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前,精致的五官似乎凝结一层薄薄的寒霜,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太子的威严却不露自显。 沐青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越过书案上前行礼,“奴才秦川见过太子殿下。”沐青头低低垂着,将慌张的面色收敛起来,埋进心底。他不明白,怎么太子一个人来了书房,连个通报的人也没有,子砚子涵两人跑哪儿去了。 容修目光下移,落在身前跪着的沐青身上,停了片刻,没有开口让他起身,而是径直绕开他,走到书案前。 书案上,他平时阅览的书被整齐的码放在一旁,中间铺着一叠雪白的宣纸,左上角处,圆形砚台里的墨水已积了不少,墨条放在旁边,底端还有些微墨汁。 容修从笔架上选出一支笔,沾了墨水,执笔落于白宣纸上,飒然挥斥。片刻间,行云流水般扫过,一个笔锋劲道的草书跃然纸上——静。 沐青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他不知道太子正在做什么,头仍低垂着,心里忐忑不安时,容修开口了。他声音轻缓,低声道,“我若没记错,你说过,你进宫,已有五年了。” 沐青颔首,“回殿下,是的,奴才进宫已有五年了。” “五年,是个老人了,一直在宣华殿侍候?我去过宣华殿几次,似乎从未见过你。”容修徐徐说着,软豪依旧挥洒,所到之处,笔锋劲道如高山流水,白宣纸上黑白分明。 “奴才原先是千禧殿的,只这几日被文妃娘娘示意调至东宫,从未在宣华殿内侍候过。” “哦?”容修眉头微挑,对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有些疑惑。“千禧殿?是何人居住?” 沐青沉默片刻,道,“是冷宫,如今是温贵妃住着的。” “温贵妃?”容修觉得这个称呼有些耳熟,凝眉沉思片刻,想起了一个人。“温良宜?竟然是她?我已经许久不曾听到有人提起她了,如今骤然听到,一时竟想不起了。两年前,见面我还得称她一声温娘娘。” 感慨一声,容修道,“她现在怎样?来东宫前,你一直侍候她?” “回殿下,是的,奴才之前一直侍奉她。”沐青声音顿了顿,道,“她如今……身子无碍,只是神智不太清楚。” 容修的笔锋蓦然一顿,“疯了?” “回殿下,是的。”沐青额上冷汗涔涔,他并不清楚温贵妃疯了多久,想了想,又道,“奴才不知道温贵妃是何时疯的,奴才只知道,她如今这状态,已经许久了。” 容修沉默片刻,道,“秦川,你可知你为何会被调至东宫?“ 沐青道,“回殿下,奴才愚昧,奴才不知。“ 容修的目光再次落到沐青身上,他望着屈身伏地的秦川,目光闪过一丝冰冷。半晌,他道,“不必跪着了,起来吧,过来看看,我这字写得如何?” “谢太子殿下。”秦川连忙起身,躬身小心翼翼走至书案前,在容修平静的目光中,低头仔细打量容修笔下的字。片刻后道,“殿下,奴才虽识字,识得却不多,对书法也是不大懂得,还请殿下恕罪。” 容修眸光微沉,“罢了,这里不需你了,出去吧。” “是,奴才告退。”秦川连忙行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宣纸上,静若止水的最后一字被墨迹晕染了,高山流水一去不返,劲道的笔锋毁于一旦。容修蹙眉望着这张宣纸,凝视片刻,将其捏成一团,弃于一旁,转身离开了书房。 容修回到正殿,子涵连忙上前,“殿下回来了,可要休息片刻?” 容修看了他一眼,道,“去掌案司将秦川的案书取来,记住,秘密取来,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子涵诧异片刻,颔首道,“是,奴才明白。”说完便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子涵取来一本文案,与消失了近一个时辰的子砚一起,返回了东宫正殿。 一连数日,沐青在东宫里的日子已渐渐习惯下来,他也摸清了侍候太子的规律。一般的时辰,太子都是呆在正殿里,由子涵子砚二人贴身服侍,只有在晌午前的两个时辰,时常在书房练练字。这两个时辰,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