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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杨啐了他一口,“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要是真的跟人上床还需要每个月来我这里一趟?” 祝川笑意一收,指尖已经放在了挂断键上,“明天上午十点我过去,不说了开车呢,再说搞不好明儿一早你就会看到开车接电话横尸街头的新闻。” “去你的。” 电话被挂断,祝川将车篷升上去,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上狠狠踩下油门,轰隆隆的引擎声几乎撕裂苍穹。 风声呼啸着从耳膜里撕过去,攥着方向盘的修长指尖绷的死紧,透出明晃晃的青色血管。 当年他刚摘腺体,信息素在体内乱窜,尤其腺体里还有薄行泽留下的极强的Alpha信息素在相互撕扯,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他手术失败,腺体只切除了一半,剩下的那半个只管分泌信息素不管消化,他没有发情期也用不了抑制剂,只能按时去做信息素排除。 原本以为和薄行泽之间只有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栽在了这个人身上。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算计不过这个人,表面上好像任由他欺负,其实他从来没能翻出过他的手掌心。 车速慢慢降下来。 他又不是傅教授那迫在眉睫的危机,没到要死的地步,又给不了人家爱情,哪儿能害人家Omega呢。 ** 薄行泽垂下眼,把那杯没人眷顾的牛奶倒进水池,洗干净杯子放回去。 进浴室的时候看了眼并排放着的牙具和洗漱用品,很快又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的冲了一遍冷水澡便去了书房。 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他翻了会文件怎么都静不下心,打开微信找到严弦发了条消息过去。 严弦这边也刚躺下呢,刚酝酿出一点困意就听手机叮咚一声,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儿猛地翻身坐起来,“什么事您说。” 薄行泽想了想,指尖在屏幕上动了动,又动了动。 严弦看着对面的正在输入中……输入了足足三分钟还没发过来,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该不是这位亚洲区总裁又要搞什么魔鬼改革吧? 薄行泽看着屏幕,好半晌:“算了。” 严弦一个问号噎在嗓子眼儿里没敢往外发,但想着刚才那巨长的一个输入中,大着胆子试探:“薄总,是不是……有关于祝总啊?” 对面很快回复一个“……”紧接着又给了肯定的一个字,“嗯”。 严弦松了口气,她跟在薄行泽身边挺久了,比别人稍微亲近些,但也从来不能探究到这位冰山总裁的内心去,小心地擦着边缘说:“祝总今天没在家吗?” 薄行泽:“。” 严弦跟看恐怖片似的,生怕下一秒就被这歌冷漠严苛的总裁扔出一句“谁允许你打听老板的夫妻生活,没上没下!”给直接发配边疆,但又觉得自己有职责开解一下老板的难题。 她不敢一步迈的太多,又怕说错话,思来想去,结果还是薄行泽先发了消息过来,像是带着一点困扰和失望。 “他跟我一起吃完饭,走的时候没让我送。” “?就这?” 严弦冲口而出,今天是您结婚的日子,您老公没留在家里陪你洞房花烛夜,你困扰的居然是他出门没要你送? 救命。 3、山川行止 薄行泽性子淡薄又鲜少与人来往,严弦跟在他身边除了处理公事偶尔也帮着解决生活杂事,算是个心腹。 他迟疑了下,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他没戴戒指。” 严弦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要不是不敢,她真的很想学着前几天项目合作时见过的,陆氏的那位姓宁的秘书一样冲她老板骂一声“老东西”。 “薄总,您是不是忘了,您两人的结婚签约仪式是我代您去的,像是谈一笔生意等他签完字我送去了婚姻管理局,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而且戒指您也没亲手给他戴上,难道让人家自己戴吗?” 薄行泽沉吟了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求一次婚比较好吗?” 严弦:“…………?……先上车后补票按道理说也不是不可以,搞不好一个浪漫下来,祝总被您感动了呢,毕竟您这么优秀一Alpha,那么多Omega拿着爱的号码牌呢,就连咱们徐…………咳,不是。就您再求一次婚或者搞点比较浪漫的试试,就算不成功也没坏处呀,而且万一呢?” 薄行泽想了想,“嗯。” ** 祝川没心情去“檐上月”,开车回了很久没去的房子,结果还没开门就听见一阵喧闹声,皱了下眉头推门。 “搁这儿蹦迪呢?” “大哥你回来啦?”最里侧的女生站起来,脸上画着不知所谓的浓妆,一头脏辫紧贴着头皮,眼睛底下还贴着亮片,一派魔幻。 一屋子的妖魔幻怪看见他齐刷刷站起来,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拘谨喊,“祝哥。” 祝川伸手打开灯,炽白灯光驱散了一点五颜六色的混乱,信息素气味蛛网似的搅和在一起,酒瓶地上扔的到处都是。 “谁让你来的,你妈就由着你在外面这么胡玩儿?” 周殷殷站在原地不敢吭声。 祝川皱眉看了眼一屋子的青少年,男男女女,Omega、Alpha连Beta都有,满身酒气,衣服穿得毫无正形,其中有一个裤子都已经快扯到膝盖了。 周殷殷看出他脸色不太好,小心给朋友打眼色让他们先走,不然待会都得完蛋。 “那个,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祝川转身上楼,周殷殷亦步亦趋跟上来,“大哥我没瞎玩,你看我贴信息素阻断贴了。我妈眼里只有我二哥,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外只会给我钱,我偷跑回来才……” 祝川倏地停住脚,“你偷跑回来的?” 周殷殷后退半步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小心翼翼说:“那国外太无聊了嘛,那些外国佬一个比一个烦,我待不下去了。大哥你让我去你公司吧,我会跳舞还会唱歌,大哥你签我吧。” “免谈。” “大哥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欢做歌手,你让我去吧,大哥~”周殷殷跟前跟后纠缠着他,被祝川一手挡住,“去把妆给我卸了,头发弄回去,楼下收拾干净,以后不许跟那些人来往。” 周殷殷立刻举手:“我保证。” 祝川让她烦的头疼,连带着后颈那半个腺体都隐隐作痛,随便冲了澡便躺床上了,第二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周殷殷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电视开着,正在播无聊的财经频道,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甜甜喊了声“大哥”。 “还没走?” 周殷殷从沙发上爬起来,托着腮帮子看他,“大哥,你肩膀和脖子上的吻痕露出来了。” 祝川皱眉,扯了下睡衣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