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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都烫了,爬起来去洗澡。 谢淮这次没拦她,坐在床上看着她笑。 风卷动窗帘,吹干他身上的汗渍,他懒洋洋靠在床头,展露劲瘦却漂亮的肌rou。 少年感十足,安全感也十足。 夏夏回头,问:“你笑什么。” 谢淮直起身:“我笑了吗?” 他伸手摸摸唇角,发现确实是弯着的,他凝视夏夏:“我也不知道。” 他说不清自己在笑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画面是他从来也不敢想的,可当它真的出现的那一刻,恍然中觉得,以前的苦难不算什么,磋磨也不算什么,生活再难也可以咬牙撑下去。 ——只要她在身边,就什么都值得。 * 少年人食髓知味,对一切新鲜滋味的痴迷是天然存在的。 谢淮除了去医院陪乔茹外基本不出门,吃饭点外卖,饮料点外卖,生活垃圾请外卖员帮忙带下楼,他每天精力用不完似的,全都放在夏夏身上。 ——看电影、玩手机、聊天、谈未来的计划。 无论在哪里、做什么,最后结束时大多是在床上。 如果不在床上,那也一定是在沙发、地毯、浴室又或料理台上。家里只有两个人,窗帘一拉可以几天不出门。夏夏温顺得过分,不管谢淮说什么荤话用什么姿势她都乖乖配合,又甜又软,没有一丝脾气。 足不出户一个星期,夏夏终于闷得受不了。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去买菜吧,我不想吃外卖了。” 谢淮正在吻她脖子,翻身下来,笑笑:“好,我做给你吃。” 夏夏去换衣服,谢淮坐在地上查菜谱,见她整理好出来,替她围上围巾挡住脖子上的吻痕,牵着她出门。谢淮也戴着围巾,是大一那年夏夏织给他的,往后每年冬天他都围着,虽然毛线已经起球,略微有些粗糙了,他也没想过要换。 有些东西一旦进入生命,就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痕。 缺少了不习惯,丢失了更不习惯,早已不知不觉融进每一寸血液每一寸呼吸里,成为自身的一部分。 …… 傍晚的菜市场人潮拥挤,谢淮对着食谱上的用料在摊位前挑挑拣拣。 周围都是刚下班的中年人,或是退休在家的大爷大妈,年轻人本来就少,好看成这样的年轻人更是少见。 两人一起逛街从来不缺路人的注目,谢淮已经习惯了,菜市场人挤人,他手臂放在夏夏腰上牢牢把她带在怀里,像只忠诚的狼狗寸步不离,怕一撒手她就被人流冲散了。 谢淮脸上没什么表情,挑菜付钱时冷着张脸,买菜的老板都不敢多收他的称,甚至还给他抹了零。 走出菜市场,谢淮才松了口气:“差点装不下去了。” 夏夏不解看他,他解释:“在外人面前要装酷,要表现得不情愿,不能让他们看出我是自愿来买菜自愿做饭,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怕老婆。” “你怕老婆?”夏夏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当然怕啊。”谢淮挑眉,“你一喊疼我就不敢动了,你说我怕不怕?” 谢淮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不知道控制音量,夏夏脸倏然红了,好在周围没人听见。 她气得拧他胳膊:“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 谢淮不仅不喊疼,还笑吟吟看她:“力气这么大,感冒早该好了吧?” 夏夏嗯了一声,谢淮捏她鼻尖:“感冒都好了,怎么还这么没有精神。” 他刚才不正经的神情敛去,正色道:“你在生我的气吗?” 夏夏一愣。 谢淮说:“最近不开心,是因为我吗?” 夏夏喉间干涩,千言万语想说却都卡在唇舌以下,被他这样问着,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她神色怔怔的,回避他的问题:“我没有不开心。” “没有?” 谢淮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他手掌温热有力,夏夏冰冷的手被他一捂,没多久就热乎乎的了。 谢淮说:“如果是因为受伤进医院的事,我道歉。我承认我是有些莽撞,但当时情况特殊。警察在楼上只有我在楼下,那个人跳窗出来,如果我不拦住他,后续会非常麻烦。” “我可以受伤,但我不能再让他伤害你们,你明白吗?” 谢淮:“我没能保护好自己,让你担心,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对你失望。”夏夏小声说。 我是对自己失望。 谢淮一本正经在她面前为这种事道歉,她忍不住有些难过。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有电话打来。 夏夏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很久没出现过的名字,神情怔了怔。 * 回到常市时华灯初上,出租车停到筒子楼外的窄街旁。 夏夏付了钱,一个人拖着箱子进了楼道。 吴丽傍晚打来电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和她诉苦。 ——魏金海找了个小姐当相好,他平日住在那女人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给那女人花,难得回家一次,吴丽跟他要钱买菜,被他粗鲁地赏了个耳刮子。 吴丽在家哭了一下午,她心脏本就不好,情绪激动了更是一阵接一阵的抽搐,几次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她哭到傍晚,捂着发疼的心口去厨房倒水喝。家里断粮已久,连第二天吃的米面都没有,吴丽陷入绝望中,才猛地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夏夏没让谢淮陪她回来,乔茹还没出院,谢淮走了她一个人不方便。 况且这种难说出口的家事夏夏也不想让谢淮跟着烦恼,随便编了个理由说吴丽想她了,去几天就回来。 谢淮送夏夏到车站,三个小时的车程给她买了好些零食和熟食,她又在路过的街头买了几张油饼和花卷,带回家当晚饭。 一年多没见,吴丽憔悴了不少,鬓边的白发也多了不少。 她似乎瘦了,套在魏金海宽大的旧衣服里,病弱得仿佛风一吹随时都会倒。 吴丽吃着她带回来的食物,没有问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开口没说话眼泪先啪嗒啪嗒地掉。 “你爸真是鬼迷心窍了,被那个出去卖的狐狸精迷得死死的,人不回来,钱也不给……” 吴丽掩面哭,她性子懦,哪怕丈夫出轨小姐也说不出什么重话,“狐狸精”已经是她能想到最恶毒的措辞了。 夏夏从包里掏出两千块钱,默默推到她面前:“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打钱吗?怎么用得这么快?” “……你爸知道你给我打钱,好久没管过我药钱了,你给我那五百块每个月也只够吃药的。” 吴丽泪眼婆娑,问:“夏夏,你是不是在外面找了个男朋友?” 夏夏嗯了一声,吴丽又问:“家境怎么样?” 夏夏眸子原本盯着客厅缺了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