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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髻半散开,更衬得眉眼如画,头子倒是回想起他话里头的小姐,说:“你倒是识相。那个女人,挣扎得太厉害了,等我爽过了,自然分给兄弟们,没一晚上就死了,可惜。”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中,许知瑜抬起一只手,轻轻将他肩上的碎发往后拨弄,随后,抬起另一只手。 头子低下头,闻着许知瑜身上淡淡的杏花香,很是着迷,他只隐约看到许知瑜另一只手上拿着什么,甫一抬头,忽然脖子上一阵刺痛。 许知瑜用力将剪刀扎进了他脖子处,血液溅了她半张脸。 “嘶!”头子怒目圆睁,他按着自己的脖子,从马车里跌了出去。 “大哥!”流匪们惊呼。 许知瑜抹掉脸上的血,帘布被猛地掀开,一个男人把她拽了下来,头子艰难地说:“杀……给我杀了她!” 胖子扬起了长刀,净月冲过去将他扑到,刀“哐当啷”地掉到了地上,立即有男人过去踹了净月一脚,将净月踹飞了。 许知瑜的瞳孔微微一缩,撞开身边的男人,扑到净月身边,而净月此时已经半昏迷了,她疼得眉头紧皱,推着许知瑜,低声说:“快跑……” 男人把许知瑜拉到一边,提起了长刀。 刀刃在日光下折射出亮晃晃的光,直朝她头上劈过来。 真是没想到这就结束了,直到这一刻,人生几十载匆匆从眼前划过,亦或是母亲抱着她奔走看病,亦或是父亲喝着酒说吾家有女初长成,亦或是形形色色的人,或笑或怒,一片片嘈杂声从她耳中划过后,只有那么一个声音,清晰得叫人泪下: “姨母的表妹的姑妈的侄女是我母亲。”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东西。” ……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只是偶尔,我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衷。” “铮!”兵器交接的声音忽然闯进许知瑜的脑海中,她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她茫茫然抬起头,只见流匪手中的长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随后“哧”地一声嵌入了泥地里。 随后,还有一把刀也落到了地上。 “什么人?”流匪又惊又怒。 许知瑜望过去,只见一人拉着马匹,朝此处奔过来,冲开了挡在前面的流匪,直到她面前,伸出手—— “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1551很快就能好了 第48章 许知瑜抬头看着那个御马而来的人, 将手伸过去, 她一踩马鞍,旋即一阵天旋地转,她侧坐到了马背上。 旁边是拧着眉头的苏华风,他驾着马踢翻凑过来的流匪,仍分出半分心神看许知瑜。 她发髻凌乱了些, 额角有点青紫, 模样却不狼狈, 可见没受什么伤,苏华风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他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细腰, 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够给人带来这样的安心。 许知瑜眼眶一热, 又是他救了她,可是…… 她嘴唇翕动, 眨眨杏眼, 轻轻挣了挣,苏华风低头, 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反问:“嗯?” “净……净月。”她小声说,“放我下去, 我去救净月。”他既然与她断了缘分, 还能来救她,那是出于道义。 她不忍心,再用苏华风对她最后的这点好,去指使他——如此, 她就不可能说出让他去救净月这样的话,只是自己也得下马。 后头流匪已经驾马追上来了,苏华风方才掷刀救人,现在手上没有兵器,一方面要护着许知瑜,同时还要防着后头的刀剑。 听许知瑜这么说时,他心中一恸——她还是想这么远离他么? 只一念之间,流匪持着长刀刺过来,直朝门面而来,苏华风抬手一挡,手臂上霍开一个大口子。 许知瑜眼睁睁看着他半条手臂血rou开花,她睁圆了眼睛,明明是大夏天,整个人却犹如遭霜冻似的——是她的错,她为何要让他分心…… 苏华风勒住马,立即抱着许知瑜下马,许知瑜碰到满手热血,颤抖着说:“手……” “无碍。”苏华风轻轻抛下这两个字,随后一转身,将追过来的流匪绊倒,抢走他手上的刀,扔给许知瑜。 许知瑜贴着身后的马站着,连忙说:“刀!” “你拿着。”苏华风没有回头,因为下一个过来的是骑着马的流匪,他面目狰狞地挥刀过来,苏华风避过要害,用力一蹬,将流匪从马上拽下来,抽走他手上的刀。 “嚓!”刀口抹向流匪的脖子,流匪还来不及出声就毙命了。 随后,越来越多的流匪聚拢过来。 许知瑜看着苏华风单手持刀打斗,心里揪成了一团,随即又看到了一个受伤的流匪一瘸一拐地走向净月。 苏华风光是要护着她就不易了,若净月被这群人拿捏到手上……许知瑜心里一惊,她死死捏着刀柄,刀柄上的纹路深深刻在她手心。 一如苏华风手上的豁口一样,紧紧揪着她的心。 沿着战圈,许知瑜缓缓走着。 能自己做的事,她为什么还要站在原地?看着他因她受伤,这种事情,绝对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她心里渐渐燃起一种火,这种火,足以让她丧失了理智——这些人,这些伤了苏华风的人,死不足惜。 受伤的流匪的血滴了一路,她就这样踩着血渍,挥起长刀,使出毕生最大的气力。 “啊!” 刀口从流匪的脖子直劈进去,卡住了。许知瑜抬手,用力想拔出刀来,可是却拔不动,流匪尖叫着扑在地上挣扎。 苏华风撂下一个人,一刀封喉,抬眼一看,便见许知瑜跪倒在了地上,她面上身上都溅上了点点血渍,双手握着刀柄,因为拔不出来而紧紧皱着眉头。 苏华风转身,踢翻身后要偷袭之人,此时许知瑜已经放弃了拔刀,而是用力拉着净月,一下一下地朝马那边过去,她抬眼看,以一敌数十,就算是战神在世也难以扭转局面,何况苏华风此时还受了伤。 “净月,净月起来。”许知瑜用力掐净月的人中,净月朦朦胧胧睁眼时,许知瑜用力将她推到马背上,随后,她捡起落在地上的刀,笨拙地别到腰上。 磕磕绊绊走到了马车出,她挥刀砍下几节绳子,随后跑回了净月所在的马上,用绑绣线的方式,将净月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马背上。 眼见着苏华风又被流匪砍伤了腿,许知瑜的瞳孔一缩,却不敢贸贸然上去叫他再分心,她用力翻上马背。 这是她第一次骑马。 此时,脑海里出现的,是无数次的苏华风御马而来的模样,风卷起他白色的发带,似乎快和这春日阳光融在了一处。 学着他,她用刀背用力一抽马背。 “嘶!”马儿本来因为打斗已经受惊,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