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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们呢?” 襄王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着丫鬟给楚楚戴上了那对碧玉镯,才略带满意地回道:“他们无事,这是襄王府。” 这是襄王府? 楚楚心中无限狐疑,他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把自己掳到襄王府,是确信贺时霆无法脱险,还是别有图谋? “我记得昏……我记得你说要带我见鲁王侧妃。” 襄王当时说那句话,只是希望楚楚主动留下,并不是真心想让楚楚见那个疯女人。 不过既然楚楚人已经在自己的地盘上了,为了哄她开心,让她见见想见的人也未尝不可。 “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带你去见她。” 楚楚被襄王哄孩子似的语气恶心出一层鸡皮疙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道:“那我们走吧。” 襄王不知被她这句话中的那个字取悦了,露出一个略带青涩的笑,“先吃完饭,我再带你去。” 此时贺时霆被关在宫中,生死未卜。鲁王侧妃在襄王手上,证明这件事极有可能就是襄王布下的局。襄王要害贺时霆,楚楚恨不得杀了他,哪有心思陪他吃饭? 若不是此刻鲁王侧妃的事要更紧急几分,楚楚断然不会给襄王什么好脸色,“我要先见鲁王侧妃。” 从楚楚醒来开始,襄王就连连被拒,他桃花眼中靡丽的笑意不甚真切起来,强硬地攥住楚楚的手腕,拉她去了花厅。 楚楚厌恶襄王的触碰,又挣脱不开,恶心得几乎欲呕。襄王走得快,她身子乏力,跌跌撞撞地被拉扯着往前跑,差点摔倒。 直到走到花厅里,襄王才仿佛消了气。 他一回头,就看见楚楚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额间不断滴落冷汗,赶紧放手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楚楚扶着椅背,淡淡地看着襄王,眼里的寒意凝成了冰。 襄王没有被楚楚的冷漠吓到,反而被她清灵澄澈的眸子蛊惑,“我只是爱慕你而已。” 他说着,还有几分委屈起来,“你别总是这样拒绝我。” 楚楚被他膈应得蹙眉,念着鲁王侧妃还在他手上,才忍住骂人的欲望,淡道:“你才几岁。” 襄王不喜欢别人说他年纪小,闻言,华美的脸庞整个板肃下来,露出些狼崽子般恶狠狠的神色,“我不小了!我不仅要你,我还要皇位,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他是压着嗓子说的,话里藏着蓬勃的野心。 屋内除了楚楚便再无一人,他说话时毫不掩饰自己充满贪欲的神色。 楚楚丝毫不为他口中的皇后之位动容,“王爷说笑。皇城中想嫁王爷的贵女如过江之鲫,楚楚已为人妻,自然不会是王爷的良配。” 襄王一再被拒绝,桃花眼不悦地眯起。 不过贺时霆离死期不愿,楚楚也很快就不是人、妻了,他不想因这些事和楚楚起争执,就坐下对楚楚道:“先用饭。” 襄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楚楚自然也不会提,白着脸勉强也落了座。 很快,下人们端着一道道美味佳肴进来。 满桌的菜品大多是楚楚在家中吃惯了的,还有几道是京城各大酒楼的名菜,也是楚楚和贺时霆出门必点的。 看得出这桌菜用了很多心思。 可惜楚楚为了贺时霆的事心焦如焚,很久没有好好用饭,肠胃不适,又兼之厌恶襄王,此时是半点食欲也没有。 她闻到熬得奶白浓香的鱼汤味儿,只觉得恶心。 偏偏襄王不知,听说楚楚最近爱喝鱼汤,特意给楚楚盛了一碗,殷勤地端到她面前。 鱼汤端得近了,楚楚被猛烈的鱼腥味熏得十分难受,转身干呕。 她想吐又吐不出,喉口直泛酸,呕得眼角不断溢出眼泪。 恍惚间,楚楚听到襄王怒斥丫鬟的声音,听到厨子被责骂的声音,也感觉到有丫鬟拿着帕子来给自己拭泪。 不知这个丫鬟平日用的是什么熏香,香得楚楚更难受了,呕得连身子都发起抖来。 过了好一阵,楚楚才缓过来,捧着热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 襄王见她难受,觉得是自己的过失,好声好气地和楚楚说了一串好话。 楚楚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桌自己喜欢的菜肴,多看几眼都想吐。 这实在太反常了。 因着全副身心都放在贺时霆那里,楚楚到现在才回过味来,发觉自己最近有多反常。 思及近两月迟迟未至的月事,楚楚心中有了几分确定,掩在宽大袖摆下的手轻轻覆于小腹上。 襄王年岁未到,别说正妃,连个妾室都没有,他见楚楚呕吐,完全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只是一味给楚楚布些味道清淡的菜。 楚楚没胃口,挑剔地看着桌上的菜,这也不喜欢,那也不想尝,为着肚子里的小宝宝,才勉强吃进了几口饭。 用过饭,襄王履行承诺,带楚楚去见鲁王侧妃。 他只让楚楚隔着窗户看鲁王侧妃一眼,就要带楚楚离开。 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对着襄王耳语几句。 是皇帝召见襄王。 襄王不知在这个关头,父皇为何突然召见自己,脑中顿时转过无数个念头,心不在焉地让人带楚楚回房休息,整了整衣衫,就要入宫。 楚楚拦住襄王,“我要进去,和她见一面。” 襄王没同意。 楚楚咬牙,忽而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想见她。” 襄王满心都是宫中的事,他念着楚楚只是个娇弱女子,做不了什么事,又对楚楚拉他衣袖的小动作心软不已,便同意了。 “她就是个疯子,我让人陪你进去。” 楚楚垂眸,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襄王没有功夫和楚楚磨蹭,只嘱咐府中的人好好伺候楚楚,不许对楚楚不敬,便往宫里赶去。 此时,贺时霆正被关在刑部大牢。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等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也没能从晋王嘴里问出什么——晋王如今不受皇帝信任,只会比贺时霆更害怕事情败露,惹得皇帝厌烦。 几位大臣对这个案子一筹莫展,只查证出贺时霆的确在鲁王死前和鲁王在崎鸣山发生过口角。 昔日鲁王和侧妃起了争执,不慎从崎鸣山台阶上滚落,因为此事太过丢脸,鲁王曾下令封口。这件事并未被传扬开来。 姚废妃被放出来后,对皇帝说出此事,虽不能完全证明贺时霆有杀人动机,但这件事就发生在鲁王死前不久,实在可疑。 鲁王死的那夜,贺时霆正因为晋王丢失玉璧之事在京城大肆搜查,这便更加可疑了。 而偷盗晋王玉璧的皇商孙氏却动机不明,又死得巧合。这桩桩件件,都直指贺时霆。 只是贺时霆和晋王都不承认,且两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