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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了开—— 里面躺着一个红色的天鹅绒首饰盒,以及一封信。 江信恪先是掏出了那首饰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枚非常朴素的白色戒指。这枚戒指他是有印象的,在颜绪离开颜开平之前,他就是戴着这枚戒指。 江信恪震惊的从盒子里摘下那戒指,他有些想不通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颜绪的办公室! 他低下头,飞快的将里面的信拆了开。 里面是一封亲笔信,字迹遒劲,透着雄浑刚健之气。 这笔迹他也是熟悉的,一看落款,果然是老熟人。 通读了两遍,江信恪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原来天灯节那天晚上颜绪见得人是他啊!自己竟然还自作多情的…… 江信恪气血翻涌,双目猩红,脸上却是没有半分表情。他踱到落地窗前,扶着玻璃看那高楼林立之间的车水马龙,静默得诡异。 半晌,他猛地转过身来,把那封信塞进了碎纸机,只是两秒,那信便尸骨无存。 他抓起首饰盒塞进衣兜,转身走向大门,却突然又走回桌子,将那两张迪士尼游乐园的入场券放入礼物盒内,小心翼翼的盖好盖子,才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江信恪走出公司的一路,无数员工跟他鞠躬问好,他却反常的毫无回应。 直到走出大门时,他才暂缓脚步,掏出首饰盒,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一声冷哼从他鼻腔冒出,听得赵姝疑惑的看了父亲大人一眼—— 江信恪脸上,布满嘲讽和愤怒。他回想起了那封信,心想,颜开平可真是个痴情种子啊!可惜了,颜绪已经不会再给他机会,当然,我也不会…… “颜绪: 我想,你应该是愿意打开这封信看一看的。 想了很多种联系你的方式,最终还是放弃了,只能用这种老气横秋的写信的形式,跟你说说我平时说不出口的话。满肚子要倾诉的心情,提笔之后,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上次一别,已经月余,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伤口恢复的如何?我早已回了国内,现在是凌晨三点,睡不着觉,抽了半包烟。 突然想起你以前总是劝我少抽,于是按灭了,但忍不住,又点了一根——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渡过这孤独的漫漫长夜。 你走的那一年,我回忆起了很多事,也思考了很多事,满脑子只有怎么把你从江信恪那里抢回来,却不曾想想自己的过错。时间虽长,却远不如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明白的多,体悟的多。你说我这人自私透顶,我想了想,确实是这样。 你还记得你刚来颜家的时候吗?你站在颜家的祖宅里,背对着从窗棱缝隙中透进的太阳光束,咬着嘴唇偷偷看我。你那时候才十四岁,就已经好看极了,我私下里偷偷的想,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弟弟就好了,这念头只是一瞬,就在我心里扎了根。人的欲望总是会无限膨胀,等到你十七岁那年我继承了颜家,看见你更是移不开眼,满脑子都是怎么得到你。 我太糊涂了,得到一个人的心有千万种方式,我偏偏选择最不入流的那种。我放任你害怕,放任你恐惧,甚至限制你的一切,折断你的翅膀,伪装你亏欠我的假象,只是为了让你离不开我,也不敢离开我。所以当你说你想跟刘苗结婚,跟我断了联系的时候,我真的整个心都要炸了。 我太自私了,从来没站在你的角度考虑过这段关系会对你造成怎样的伤害。不,即便是考虑过,我也不愿意让你离开,哪怕你已经……伤痕累累。我只顾及自己,顾及自己的痛快,顾及每天都想看到你,顾及你在我身边让我拥有无上的快乐。 我只是一味索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予你什么。爱情应该是双方的,我醒悟的太晚了。 都是我的错。 不管你信不信,二哥对感情就是很太愚钝,我明明喜欢你、钟情你那么久,却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我是爱你的。可惜我太笨了,总也学不会爱你的正确方式。 颜绪,我爱你。这句话我会跟你说一辈子,哪怕你半个字也不相信。 写到这里,我又突然意识到,我们上次的见面,可能是长久以来咱俩之间最为平等的一次对话。 如果你不提,我到现在也不会发现,你我之间的鸿沟已经变得那么深。 我总是以为你小,也总以为你性格软弱,便总要事事替你做主,主导你的一切,视你为自己的所有物。现在我才知道,我这样的控制欲会让你有多么的痛苦,会让你多么的畏惧我,害怕我,以至于最终离开我——哪怕你爱我,也不肯回到我身边。颜绪,你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是要做主的,也习惯了什么都由我做主。小的时候我是颜家万众瞩目的二少爷,长大了之后是颜家说一不二的大老爷,你让大老爷学会尊重其他人的意见,或许真的需要给大老爷一点时间去改变。 但我愿意改变,也正在改变,为了你,也只为了你。 天灯节那天晚上,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你带回来,哪怕你恨我,我也不会再让你回江信恪那里去。 我是真的没想到,我的绪绪长大了,他长出了翅膀,想要从我身边飞走了。 我真的很痛苦,也很害怕,所以我跪下来求你原谅我,不死心的希望你能有所动摇。 可是我最终还是选择放手。因为我要学着尊重你的意愿,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想飞走,我应该打开笼子,而不是再次把你抓回来。 我这么晚才懂得这些,是否还来得及? 爱你的,颜开平。” ******** 还有半个小时才会召开领导层会议,但是颜绪已经独自跑进了空无一人的会议室。 刚才江信恪对自己的sao扰真是令他恶心透顶,隔着布料那种触感都异常强烈,强烈到他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跟颜开平上床的那个夜晚,也是令他如此痛苦不堪。 这次甚至更强。 因为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跟兄长还是不同的! 他心烦意乱的围着桌子不停的走——刚刚摆脱了一个疯子,又落到另一个疯子手上,颜绪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倒霉鬼投胎。难道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之后,不是应该重建亲情吗?为什么要把关系建立在可怕的rou欲之上? “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这种事。”他记得江信恪这样给他说。 他习惯了什么?习惯了跟亲哥哥搞在一起吗?因为习惯了跟亲哥哥搞在一起,所以跟亲爹搞在一起也会习以为常? “变态……变态。变态!”颜绪愤怒的捶向桌子,“你跟颜开平都一样变态!” 可是如果他不是自己父亲呢? 一个念头划破他的脑海。 颜绪猛然直起腰——算了算日子,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