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文学 - 言情小说 - 世家公卿之乐霖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7

    ……”

    卫玠猛然抬起头,刘舆找到禅位诏书,而且是王舆传递的?

    王玄见卫玠感兴趣起来了,继续说下去,“你可不知道,这油垢将所有著作郎拉来,到处比对字迹,费了一个月的功夫,都没找到是何人所写。可是,事情就那么巧,简直是无巧不成书。那东莱王他虽然腹内笔墨不多,但真就是个字痴。他得了陆机近日在咸亨酒馆白墙上写的,将其拓印下来,献宝一样的带入了齐王府。呵呵……那东莱王也是出门倒霉……哈哈……”

    说着王玄就笑了起来,卫玠只是安静的看着王玄笑的前仰后合,待到王玄终是停住了笑容,感受到卫玠揶揄的笑容,连忙咳了咳,俊脸一红,假装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继续说下去,“那东莱王将给司马冏看,那齐王司马冏本是一肚子火,正好看见其中写着‘王曰叔父,亲莫昵焉;登帝大位,功莫厚焉。政由宁氏,忠臣所为慷慨;祭则寡人,人主所不久堪。’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语,那东莱王硬是没看出来。”

    卫玠轻皱着眉,“这文若是有心之人做文章,定会解读为:赵王司马伦做为诸多司马王室的太叔祖,登基为帝,实则是大功德,是爱民如子的表现。而当朝主政的王爷司马冏,才是该被祭祀品杀掉,是叛逆,不可能在位太久。东莱王当真看不懂?”

    王玄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总之这东莱王一脸喜色的去献宝。我听人说,这司马冏的脸都快黑成锅底灰了。那东莱王还是看不出脸色,还在夸赞陆机的文采斐然呢。要不人说,千万不要跟油垢结仇呢。那油垢见有机会栽赃陆机,连忙拿出禅位诏书给这傻王爷看。你猜怎么着?”

    卫玠扬唇笑起,眼珠轻转,像个白狐一般狡诈,“怎么着?”

    王玄当下模仿起东莱王的模样,“景治,看这笔法,若篆若隶,笔法奇崛,非陆士衡不能书。这定是士衡的文章,你从哪里得来的,快些赠我,我定要装裱好了放在家里私藏。”

    王玄又学起齐王司马冏的模样,一脸怒色,“景回,你不看看这是什么,你就收藏!”

    王玄学着东莱王那素来呆傻的样子,说道:“景治,我管他是什么,只要是士衡的,我就收藏!”

    王玄又学司马冏的表情,大声说道:“怪不得人都说你是糊涂王爷!你这样浑噩,孤如何能够放心将大权交给你!你如此废物,留此作甚!你给孤滚出去!”

    王玄学着东莱王那模样,梗着脖子说道:“我收藏书法也有错了?哼!走就走!”

    王玄学的是惟妙惟肖,学完以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卫玠则是打量着王玄的模样,心中暗暗想到,眉子从未进入齐王府,如何得知齐王司马冏和东莱王司马蕤的对话和神态?

    难道是王衍告知?只是,这样的消息,王衍会告诉眉子?

    卫玠实在不相信这样的消息是王衍告知,也不敢相信沂山死士会直接跟眉子诉说,为了打消心底疑问,开口问道:“眉子,这消息从何而来?”

    王玄擦了擦眼泪,一脸狐疑的看着卫玠,“这个事情,很多世家都知道啊。那齐王蓄意将前几日东莱王所做蠢事广而告之,而油垢又是个喜欢推波助澜的,唯恐世家不知陆机的错处,定是不余遗力的广而告之。”

    卫玠手指相搓,眉头皱起来,刘舆将此事大做文章,而齐王司马冏又不加以制止,看来是决心败尽陆机的名声,一如当年潘岳对他卫玠所做的捧杀事件,一样不留后路。

    若是此事成立,怕是陆机不久之后将会面临生死大劫,而此时,王舆又去了哪里?

    ☆、第一百四十九章:王舆贪污案牵连广

    卫玠心跳快了起来,趁着今日沐休, 翻身上马, 快速朝着卫府的方向而去,在卫府换了一身青灰色长袍,正待往府外走去, 却见七堡站在庭院中, 一脸焦急。

    卫玠停下脚步, “何事?”

    七堡快步走来, 在卫玠耳边说道:“公子,沂山死士传来消息,这刘舆以禅位诏书为由头,志在让陆机和王舆陷于死地。今夜,王舆盗取了东莱王腰牌,怕是要做出哪般事情来,故而让你多加注意。”

    卫玠本是低垂的眼眸瞬间上挑,他扭头看向七堡, “沂山死士给的消息吗?”

    七堡认真的点头,  “是一陌头领特地传来的口信。”

    卫玠抬起下巴,深吸一口气, 缓缓吐出,半晌才说道:“知道了,备马车,去乐府。”

    趁着子时人少,卫玠匆忙入了乐府。

    乐广正在批复人事调动的奏疏, 见卫玠匆忙而来,放下奏疏,看向卫玠。

    卫玠长袖作揖,“乐世伯,深夜打扰,实为不该。但叔宝有一事不解,特地前来,请乐世伯为叔宝指点迷津?”

    乐广皱起眉,“叔宝,可是遇到了难处?”

    卫玠刚想准备措辞,问问乐广关于陆机的看法,也顺势问问自己做和演可能被牵连的事情,如今看乐广问他是否遇到难处,这一刻让他心暖了起来。

    卫玠展露出了担忧的模样,说道:“乐世伯,因着章度想要招纳陆机,故而我设了一个局。我本以为因着处于右司马的交接期,我不会被牵连。却忘记了,和演之名曾在王舆手下做过事。而我细观当下时局,怕是……要出大祸……故而来问问乐世伯,此事当何解。”

    “你在王舆手下做事的时候,可参与过哪些事?”乐广不答反问。

    “请乐世伯放心,叔宝并未参与王舆任何事,反而被王舆手下处处针对。”卫玠的话语让乐广安下心来,与王舆关系不深就好。

    “你设计陆机的事情就是王舆贪污的事情?”乐广更想知道卫玠设计了什么样的局。

    “乐世伯,我本打算以王舆贪污为由头,将贪污之事上报廷尉,廷尉彻查此事必会查到东莱王借由王舆之手贪污的事,而东莱王与陆机因着皆是书法大家素有来往,想着用一个似是而非的调查,令陆机入狱几天,再寻个由头将他保释出来。却不曾想,这件事尚书右丞刘舆,以彻查禅位诏书的事情,参与其中。故而……事情超脱了叔宝的掌控……”卫玠不敢有所隐瞒,只能将满心计划全盘交代。

    “你这个法子于招纳陆机来说,并无多大问题。可如今,陆机与王舆都涉及禅位诏书,你恐怕会卷入这一次的事件中,委实需要好好参详的。”乐广顺着卫玠的话,解释着现状。

    “乐世伯,是否有破解之法?”卫玠询问道。

    “这件事……”,乐广顿了顿,看向卫玠,语带关切,“你早些回军营去,跟章度说,你愿以身为饵,入牢中去打探陆机心思。但因入狱或许存在危险,请章度保你安全。”

    “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