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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 石崇疑惑的看着卫玠,不知他为何沉默。 这哑剧莫非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成? 想及此,石崇连忙打开信笺,上面只是说了一些倾慕王衍大女儿王景风的事情,并要求他安排王景风与太子府太子司马遹私下见面。 如此信笺,何必要如此神秘? “卫公子,但不知太子府这是何意?”石崇把玩着手里的信笺,状似无意的问。 卫玠轻叹一口气,“这七月雾重风大,叔宝自认体寒。” 石崇还没反应过来,卫玠已经就将窗户关上。 顷刻之间,书房成了密室。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石崇心下咯噔,只见卫玠走到石崇旁边,在他耳边细声说道:“太子府之意,石大人怎会不知?何必详问叔宝?石大人又是何许人也?岂会参悟不透?” 石崇张开口刚想说,却被卫玠抢了话去,“叔宝话已带到,其余全看石大人了。叔宝告退。” 推开门,卫玠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石崇眯起眼,看向卫玠背影。 卫玠才走出门,瞥了一眼榕树下那一角枣红衣衫,嘴角勾起。 呵……这铁板一块,怕是要被踹开一道口子了。 “公子……可找到你了。”七堡匆匆走来,一脸菜色。 “何事?”卫玠收回眼神,看向七堡,眉头皱起,隐隐觉得有事发生。 “这王公子将乐家女郎堵在水中折廊处,眼下怕是众人环视,要出些事了。”七堡的话让卫玠皱起眉,不过是离开片刻,这眉子又是要闹哪般? “如此,带路。”卫玠沉声说道,步履都跟着快了不少。 紧赶慢赶,终于在半柱香的事件来到这事发地。 刚想往前,被一个大手拉到了竹林间,隐去了身形。 抬头正看着他三个表哥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为首的王聿满面桃花开的说道:“表弟,你懂些唇语,可要为我们翻译一下,这眉子和乐家女郎说了哪般?” “茂宣,你和两位表哥不也会?”卫玠显然不愿翻译唇语。 “叔宝既然不愿,不如咱们兄弟来翻译?你来学眉子,我来学那乐家女郎,保管学一个惟妙惟肖。”裴礼跃跃欲试的说道。 “好呀,三哥。”裴宪挺起胸膛,整个人陷入欢乐之中。 卫玠理都不理身边这三个没正行的家伙,眯起眼,盯着湖中水上折廊那对话的两人,仔细看去,还能看见乐霖的崩溃之色。 而周遭也有看热闹的世家女郎和公子,伸长脖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多亏这水上折廊距离岸边甚远,若不是懂唇语,只能看个表情丰富的哑剧。 话说这一切都要从乐霖仓皇逃走说起。 乐霖气呼呼的朝着水上折廊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碎碎念着卫玠的不是。 她身边的婢女素媛和素翎却早就在金谷园的亭中待她。 故而乐霖只身一人在折廊中走来。 本是一肚子怒气的贾芙,本想找乐霖的麻烦,却被身边的王玄拉住。 王玄千万嘱咐,让贾芙维持女子该有的矜持,而他愿意代贾芙出头惩戒乐霖。 屡次吃亏的贾芙看到有人帮她出头,自然欣喜,便答应清空周围一切人员,以听不到二人对话的距离,将众人拦在了岸上,只是看着王玄让乐霖难以下台。 本是漫无心思走在折廊上的乐霖,被王玄撞了个正着。 乐霖本是退让,奈何王玄左右都不让她离开,大有要跟她理论一番的模样。 叹了口气,乐霖抬起头,明亮的眸子盯着王玄,“王公子,你这是何意?” “何意?坎园相见,我是何意,你怎可不知?”王玄抬高下巴,“你该知,拐走了我家叔宝,我自然要跟你找些道理。” “那不知,王公子,是何种道理?”乐霖就知道卫玠是个扫帚星,绝对的是非源头,恨只恨在坎园惹到了这个煞星。 “自然是你拐走了叔宝,要给我些说法,至于是何种说法,得是你这偷了他人物件的人来解释才是。”王玄一副你今日必须说个明白的模样。 “哦?妾不过是卫公子下帖拜医的人儿,这偷抢之说,从何而来?又从何说起?”乐霖显然不肯轻易屈服在王玄的yin威之下。 “呵……倒是个巧舌如簧的丫头,但是你可曾记得叔宝为了你两次将我推倒在地,就连我这嘴角都被打出了血。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不该给我个交代?”王玄板起脸来。 “交代?打人并非妾,唆使之人也不并非妾。”乐霖抬起下巴,死倔的看着王玄。 “但是叔宝为你而打人。”王玄骄傲的看着乐霖,一副她就是始作俑者的模样。 “卫公子为何与你产生了龃龉,妾不知,不知王公子可清楚?不如说给妾听听?”乐霖故作糊涂。 “你以为你装糊涂,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王玄快走一步,逼得乐霖本能后退。 可这折廊终究是狭窄,害她撞到木制扶手,差点跌入湖中,连忙抓紧扶手,正看到王玄幸灾乐祸的模样。 虽然怒气从心中升起,可这王玄到底是王衍的独子,她的话还是不能太过锐利。 “那不知,王公子,你到底想如何?”乐霖防备的看着王玄。 “你也知叔宝是被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的平安是我最关心的事情。那日在坎园你将一切都看了个清晰,我如何能相信你真的守口如瓶?”王玄盯紧乐霖的眼睛。 “守口如瓶?妾不是个逢人就说的主儿,这点王公子可放心。”乐霖的话显然让王玄并不相信。 “你该知,我是琅琊王家子孙,叔宝是河东卫家子孙,两家都是名门望族。这世家之中,本就有宗族倾轧,一个反应不及,便是挫骨扬灰之险。你如何让我相信,只因你不是个嚼舌根的人,就一定不会泄露我和叔宝的事?呵?”王玄嘲讽一笑。 “王公子,这世上最忌讳告密者。告密者自古以来都是第一个被处死的,妾知道这个道理。更是知晓保住命最重要的办法就是沉默,坚守秘密。”乐霖的解释让王玄并未宽心半分。 “人,都是利益至上的动物。你现在信誓旦旦,若有利益蛊惑,你扛不住诱惑,置于险地的便是叔宝。我怎可轻易冒险?”王玄说着,手慢慢攥拳,一副要对她不客气的模样。 乐霖缩了缩脖子,感觉后脖颈一阵凉意,她的脸也跟着白了白。 这王玄方才的眼神有着真正的杀意。 “王公子,我不会自寻死路,更不会蠢到跟王家和卫家两个家族对抗。”乐霖软下音色,解释着,唯恐这王玄一个心情不好,将她丢下湖里喂鱼。 “自知之明固然好,但是更多时候,我只相信两种人,百分之百的对叔宝好。”王玄以手捏住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