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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尽头,怕是还早。 这是对他下的战帖,在没抓到真正的他以前,这梁都城还有得热闹,后续麻烦还多。 而他,从来都没有束手就缚的打算。 店主的叹道:“还是小心为妙,我听说那些军爷抓了很多人了,也不管是不是通缉令上的人,只要打扮相似的都会被抓走。那种地方,进去了就难以出来,就算是出来了,也少不得脱层皮。” 陆珩边听边不经意的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扳指呈纯白玉色,乍眼看去,其周身好似雕着精致繁复的纹路,隐有流光浮现,不似凡物。 可再细看时,却发现那扳指再寻常不过。 血染山河6 当天夜里,客栈又迎来了一次大规模的搜查。 那些平时收了掌柜孝敬的军爷直接翻脸不认人,搜查时踹门踢桌子砸东西,试图用最大的动静将隐在暗处的人逼出来。 陆珩在听到走廊上有沉重而紧密的脚步声传来时就大方的打开了房门,他倚门而等,神情坦然,没有半分惶惑不安。 片刻后,梁国禁军便陆续来到他房门前,许是他乖觉,许是不认为他们苦苦寻找的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站在他们面前,因此在简单打量过后,就放过他进屋搜查了。 陆珩屋中自然是没有藏人的,所以再细致的搜查都只会徒劳无功。 在离开前,禁军头子又拿出通缉令将陆珩与上面的头像仔细对比,亦没有发现形似的地方。 禁军头子指着通缉令问道:“见过这上面的人吗?” 陆珩摇头:“不曾见过。” “这人是晋国来的jian细,若是见过而知情不报,与他同罪,知道吗?” 陆珩道:“军爷,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我若见到这上面的人,定会立即通知各位军爷。” 禁军头子又训了几句,留下个‘算你识趣’的表情后才带着禁军扬长而去。 而被搜查过的房间,不用看也能猜到,同样的配方,造成的结果应该是与往日相似的狼藉。 陆珩幽幽叹息一声,目光往屋中看了一圈,果真满地狼藉,他也不进屋,径自寻掌柜的去了。 他到楼下时已有很多住客围着店主的,有要求换房间的,有要求店家修理房间的,有背着包裹要退房的,店主哭丧着脸,却不得不忍耐着吩咐人尽量完成住客的要求。梁都城要再这么闹下去,他们这些做小本买卖的就别想再活下去了。 见到陆珩,店主也不意外,只是唉声叹气的说:“公子也是要退房吗?请稍等片刻,我先与这几位客官结完账再算您的。” 陆珩道:“暂且不退房,不过房里已经住不得人了,还劳烦店主遣人去收拾一番。” 店主自然是连声应下,他倒是想大方的给陆珩换个房间,可惜损的损,坏的坏,换的换,已经匀不出多余的了。 客栈这两日损失巨大,他也想过先关张不做生意,可同行说就算不做生意也必须要搜查,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因为晋国的jian细很有可能随意寻个空房间隐匿其中,届时若是搜出了jian细,同罪而论,性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想到这些,他还是决定继续开张,损失能挽回多少是多少,先保住命才是要紧的,人手少不方便监查晋国jian细,他就不信那jian细还能躲藏在到处都是人的客栈里。 再者,到时就算jian细真的躲在他客栈里,他也能说是哪位客人带进来藏着的,与他与客栈完全没有关系。 蝼蚁尚且懂得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死道友不死贫道,古来如是! 店主一边安排人为陆珩清扫房间,一边愤恨抱怨:“待抓到那晋国jian细,我定要狠狠的向他吐几口唾沫子,叫他祸害人。” 在梁都混得如鱼得水,此时还在店主眼皮底下站着却没有任何人发现的jian细陆珩轻笑了声,意有所指的说道:“如此频繁的搜查便是只蚊子也该抓住了,而那所谓的晋国jian细却是半点消息都无,说不定根本就不存在呢!” 店主慌忙朝四周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道:“公子慎言,就算上面的人真的要找只蚊子,我们这些没权没势没依靠的人也只能陪着笑脸配合,不然就有的受了。” 谁让在这乱世之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呢? “我现在只希望,要找的那只蚊子不要出现在我的客栈里,不然我就是再多长几张嘴,也是说不清的。家里还有年迈的父亲,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他们可不能被牵连出事。”掌柜的叹息道:“真希望这些事能早些结束。” “公子,您若是在客栈中瞧见通缉令上的人,请您千万记得通知我。” 陆珩神情肃然的点头应‘好’,好似通缉令上的人不是他。 在楼下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有店家人忐忑上前:“公子,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可以歇息了。” 陆珩略微颔首,放下手里早已冰凉的茶水,起身上楼回房间。 房间确实收拾好了,毁损的东西都已被搬走,没有新进东西补上的客房显得分外空荡。 一眼望去,除了一架勉强拼凑起来的床榻,并两张高矮不同的瘸腿凳,竟是再没有别的物件。 店家人难堪得不能自已,他不安的垂着头,不敢去看陆珩的表情,生怕陆珩气得拂袖而去。还留在店里的客人不多了,店主说就算是为了性命,也不能让客人全部离开。 陆珩却没有分毫的生气,他唇边噙着浅笑,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甚好!” 随手打发了店家人,陆珩也不上床歇息,他来到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 街道上,梁国的禁军不断交替着,每进出一家客栈,都会有一两个大呼冤枉的年轻人被绑走,没有人理会他们的呼喊哭闹。 有闹得过分的,当场就被削去头颅,血溅三尺,叫剩下的人再不敢多有一字半语,默默将冤屈咽回。 摸约半刻钟后,一名灰衣青年带着人匆忙赶来,望着那让他过分熟悉的面容,陆珩唇边勾起了些许薄凉的笑意,笑中蕴含着‘果然如此’的意味。 灰衣青年,名唤薛统,与陆珩师从同门,是与他相处了十余年的师兄,也是这世间最了解他的人之一。 薛统此人,出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