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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道黑暗的石门之中,方才回过头瞧着那副与先帝未完的残局,将其中一颗黑子与一旁的白子都尽数捡回了棋盒里头。 他在心底不无遗憾的想到,可惜到了最后这副残局,他仍然没能够赢了他的老友。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悬念啦,先帝遗诏在哪里,下一章会揭开,小天使们不如猜一猜呀,第一个猜中的有大红包,后面猜中的有小红包,人人有份,永不落空,吱!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姒蓁 2个;小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鹊上了心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终章 昭化门外下着密密的雨珠, 自灵川护送宣王遗骨的人手在宫门下候了一会。 来的人不是裴贺,是跟在他身边的副统领孙宵, 瞧了那些个穿着蓑衣,面容寻常的兵士一眼, 说道昨日武定侯已经验过宣王遗骨, 放行便是了。 有多嘴的守卫问了一句, 今日怎么未见裴统领当值。 孙宵压低了眉眼, 斥了一句, 裴家二公子出了事,多嘴问这些干什么? 那守卫才懵懂地想到,镇南王府今日阖府举哀, 为裴世子送行,倒是没听得旁人再来消息, 裴二公子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他想到今日一早武定侯便领了骁骑营弓手出了昭化门,莫非与此有关? 又想到这些个贵人的家族秘辛, 也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听得的,便也不再多事,闭嘴立在了一旁。 外头穿着蓑衣的人手低着头从昭化门过了宫禁, 到了平日里新帝与众大臣上朝的大殿外头,便听得孙宵说道, “武定侯昨日吩咐了,宣王棺椁便在此处停灵罢。” 护送宣王遗骨的人手大约有两三个小队,呈了两列围在一旁,领头的人向着副统领孙宵拱了拱手, 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报,说道,“此乃旭王殿下亲笔,我等官职卑微,劳烦孙统领稍后替我等将奏报上呈大殿。” 因了今日宣王遗骨要进宫,新帝召集了众大臣入宫上殿,一道迎上一迎,朝堂上下共同举哀,以慰功臣忠将之灵。 此刻殿里头已经是站满了官员,新帝却迟迟未到。 孙宵将信塞进了怀中,抬头瞧了瞧愈发阴沉的天色与依然不停的雨势,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抬步往殿那头走近了一些。 他心里头想着那武定侯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挑了这么个日子举哀,害得他轮值了整整两日不得歇息,又撞上这种阴雨天气,真是晦气。 杜义捧了盏热茶往承明殿里头送了一送,瞧见新帝负手立在那副大盛舆地图前发怔。 前朝已经召集了诸大臣,新帝此时却仍然着了一身黑色的常服,也不曾吩咐了内侍来更衣。 杜义将热茶放下了,微微弯下身子,恭声道,“陛下,宣王的遗骨,已经入宫了,李相等都已经在候着陛下了。” 赵缨闻言并没有回头,他淡淡吩咐道,“传孤的旨意,让承明殿的人都退下。” “陛下?” “你也退下。” 杜义愣了愣,半晌应了一声是,垂头退了出去。 新帝素来喜静,承明殿伺候的人手本来就不算多,如今便越发寂静了下来。 外头已经临近傍晚了,今日这雨,下了一个整日,平白便给了许多不好的兆头。 不多时承明殿的大门被缓缓推了开来,有人自外头踏了进来,步伐稳定又从容,与杜义的小心谨慎完全不同。 一直到那人立于阶下,衣衫拂动间的声响静了下来,赵缨方才平静开口,道了一声,“你来了。” 也不曾回过头。 那人开口语调也是平淡,道了一声,“别来无恙。” 赵缨回过身来,已入暮色的光线笼罩过他身上常服的黯淡花纹。 他想老七果然没有杀赵绪,他的这个三弟,放在了外头,凭谁也动不了他。 他瞧着阶下立着的赵绪,见到他比起从前去灵川时已经瘦了一些,笑了笑,“你今日来,是得了先帝遗诏,要来夺孤的承明殿吗?” 赵绪目光中有许多的淡漠,“前头大殿如今集结了所有的大盛朝官,用不了片刻,会有人送一封旭王的亲笔信上殿呈给丞相李镛,上头写了大盛新帝命旭王赵绎无故戕害征北将军,也就是大盛宣王的始末。” 他语调未变,目光投向了远处,“若是他们再打开停在外头的宣王棺椁,会见到里头没有遗骨,只放了一枚大盛开国时的传国玉玺。” 赵缨点了点头,“本该放在承明殿的传国玉玺。” 赵绪淡淡笑了笑,开口已不再称天子,“皇兄可知道这些朝官们会如何说。” 赵缨拢袖瞧了一眼案头明黄的玺盒,平静地开口,“朝中那些谣言如在昨日,这些迂腐的老骨头,见了传国玉玺,会认定孤是谋朝篡位,乱臣贼子。” 他顿了顿,亦是笑了笑,“李镛那老狐狸见到李氏有机可趁,会毫不犹豫地倒戈讨伐,而你,本该死在灵川的宣王殿下,此时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些老骨头见到你的死而复生,自然会觉得你宣王赵绪,才是真正承天授命的天子。” “是裴贞罢。” 赵缨瞧着透过窗缘漏进来的一点暮色,如同最后一场哀歌,“今日镇南王府为裴世子举哀,从宫中调开了裴贺,他要手刃裴二,调了骁骑营一部分人手出宫,傍晚时分才回营,而此时,你的人手却已经进宫了。” 他叹息一声,笑道,“此时再召裴贺进宫,已经来不及了。” 赵绪立在暮色中,玄色衣衫中掺杂的金线映出一些粼粼的光芒,将他的面色衬得显贵又清隽。 他平静道,“皇兄,你输了。” 他的人既然已经进宫,开昭化门,以里应外合之势击破骁骑营,已经是定局。 赵缨自台阶之上缓缓向下走了一些,他今日着的黑色常服没有绣上龙纹,走来如同一个年轻的皇子,令人瞧不出他已经是在位三年的天子。 他面目同样平静,瞧着赵绪说道,“这许多年,孤坐在承明殿,想过很多种你我二人兵戎相见的模样。” “却没有想过,这一日来临的时候,会这样平静。” 传国玉玺,承天授命,他想他赵缨宵衣旰食,勤政不怠,在那些迂腐的老骨头眼中却比不上区区死物。 赵绪眼底有些淡淡的情绪,他说道,“玉州离京千余里,山高水远,皇兄却还是要我前来一见。” 赵缨便问道,“孤不出手,你可会来。” 赵绪瞧着他,静默了片刻,平淡地说道,“我会来。” 阶上的人无声的笑了笑。 承明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