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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体检单,最上面的视力一栏分别是OS:0.03,OD:0.02。 “这也太低了吧,”尉浩感慨道,“对了,队长,这体检单是哪儿来的?”张臻弈将车拐进云虹大道,“我从酒店经理那儿要的。 其实刚才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不过她的反应倒是很有意思,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尉浩又看了眼手里的检查单,除了视力以外,其它的一大串数据他也看不大懂,当他的视线落在下面检查医师的签名上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另一个名字,“队长,那个陶昱不就是眼科医生吗?你说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暂时下不了定论,不过柳菲语肯定在说谎。” 尉浩也发现了这一点,“是指他和王东的对话吗?”“嗯,我找专家看过那个录像,从唇语大概能判断出,王东当时问得应该是会议室怎么走。 但你也知道的,现下这种证据效力比较弱,极有可能会被法庭驳回,我们必须要谨慎一些。” “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她刚才亲口说的话可以作为证据的一部分。” 尉浩有些激动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已经可以断定:柳菲语就是帮凶之一!”尉浩没用疑问的语气,而且还加重了“帮凶”两个字。 “嗯,那边我已经安排了人守着,只要明天逮捕令一下来,他们就立马抓人。” 车在警局门口停下。 沐佳慧等人也陆续回到了警局,大家的脸上都有一丝倦意,张臻弈有些心疼,但又无能为力,只好拍拍手说:“大家打起精神来,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但我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争取尽快破案。” 众人开会前都喝了咖啡提神,这会儿也还勉强算精神。 “佳慧,李肖,你们组有什么发现吗?”“报告队长,我们在王东家并没有太多发现,而且王东这个人似乎也没什么朋友,生活圈很小,也没有查到有仇人方面的相关信息。 不过我和佳慧在他卧室的桌子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相框,”他拿出一个物证袋递给张臻弈,“就是这个。” 张臻弈看了眼照片,上面是三个人,肩靠着肩站成一排,中间那个看得出就是王东,“他旁边这两人有查过吗?”“嗯,我刚才已经让人查了,照片上的另外两个男生都是王东的初中同学,一个在家里附近的工厂工作,据说已经和王东断了联系有好些年了,另一个也是镇子里的人,叫王天宝,不过后来因为家里出了变故,就一直一个人生活,至于他现在在哪儿,做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们还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白南,文泽,你们呢?”王白南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经过调查后,目前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王东的确是代替孙建平出席的峰会。 酒店门口的录像显示,王东是下午6点到的酒店,乘坐的是一辆滴滴平台的私家车,车牌号是苏N.A7256。” 王白南打了个响指,这个动作表明他有查到有用的线索,“我和文泽去公司找到了这个司机,他承认自己的确接送过王东到瑞鑫大酒店,还透露说他开车出了大道不久,就有一辆黑色奥迪一直跟着他,而且车牌被拆了,他说当时很害怕,担心会惹上事,送王东到酒店后,钱到账后都没来得及看他评得几颗星,就急忙换道走了。 因为出了大道后就没有摄像头了,所以我调了附近几条大路的录像,在司机的指认下,最终锁定了一个可疑车辆,就是这个。” 投影仪上的画面有些模糊,一辆黑色奥迪在高速行驶,而且的确如王白南所说,车牌已经被拆了。 “把这辆车的资料分发到交通部门,让他们协助我们,一定要找到它。” 张臻弈又将照片放大了些,看着车内那张带着口罩的脸,在低像素下就像被打了一层马赛克。 随后,张臻弈转身用黑水笔在白板上王东和孙建平之间划了一道,添了个问号,“就目前我们所得的线索而言,关于凶手的目标仍旧没有定准,”说着,他用笔敲了一下那个问号,声音有些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到底是王东,还是孙建平?”这时一个警员推门进来,“队长,岱山中学有老师报警,说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有学生受伤,需要你过去一趟。” 裂隙 因为王东的事情,陶昱反而得以从繁忙的科研项目中暂时脱身。 第二天一早他便以学习交流的名义去了趟省人医,他用电脑进了医院的资料库,却发现根本查不到他mama当年的就诊档案,可林瑜告诉他的明明就是省人医没错。 难道林瑜在撒谎?那天跟林瑜交谈的画面又在脑海中浮现,空气中似乎也隐隐弥漫起中华烟呛人的味道……“林叔。” 林瑜食指和中指间正夹着一根烟,听到声音后看过去,“是阿昱啊,还有什么事吗?”“林叔,我一直很想知道,我爸妈当年从实验室辞职的原因。” 林瑜愣了下,看着手中的烟,随即抽出抽屉,拿出打火机点了火,开始吞云吐雾,闭塞的房间也很快被烟味占领。 透过烟雾,陶昱看得到林瑜紧皱着眉头。 他在等,等林瑜思考好后给自己一个答案。 “阿昱啊,你爸妈当年的事,说实话,也不是林叔我在敷衍你,但我知道的真不多。 起初呢,一切都挺正常的,大概……是从阿绫,也就是你mama怀孕开始,有了些预兆。” “我mama怀孕的时候?那时候她们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林瑜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烟,“看来孙建平那老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没跟你讲啊。 其实阿绫第一次怀孕是在82年,可能是10月底的时候,我也记不大清了,是个男孩。” 陶昱只觉得心脏“咔哒”了一声,就像被压缩后回弹的弹簧,是一种错位回归的感觉。 “阿绫和小陶,他们两个当时是真的很恩爱,我们大家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直到后来他们结婚、生子。 那段时间,阿绫很幸福,小陶还偷偷跟我说,阿绫睡着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着的,”林瑜停了下来,似乎是对过去的回忆牵扯到了他内心的某一处柔软,他显露出有些复杂的神情。 “但后来没过多久,那小孩就得病死了。 阿绫很伤心,不愿有人讲起这事儿,我们也就都闭口不提,所以我们也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 但自那之后,阿绫就有些魂不守舍,小陶呢,也就请了假一直陪着她。” 林瑜按灭了烟,将烟蒂扔进烟灰缸,吐出最后一口烟,“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阿绫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两人又开始了正常的工作,本来大家都有些担心,但他们两人吧,平时又看不出什么异样,大家便也就都没太在意了。 结果83年年初的时候,两人就突然提出了辞职,你舅舅也辞了外地的工作回来跟他们一起搞了明眸研究所。 当时实验室里的同事也都在谈论这件事,各种八卦,风言风语的,不过也都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