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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老夫人秦氏面前。 虽是收拾干净了,面上的憔悴却依旧遮掩不掉。 秦氏一看儿子的模样,顿时就心疼了。 训斥的话立刻只剩下了埋怨。 “夙儿,你离京近两年,好容易才能回趟家。怎的没和母亲打几个照面,就又不见了踪影?” 周夙坦然道:“让母亲担忧了,前几日圣上临时交给我一份差事,所以才离京了几日。 您放心,从现在到年前,儿子不会再有差事了,一定好好陪伴母亲。” 听闻儿子是去替圣上办差,秦氏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念了几句:“就算是替圣上办差,也断没有不回来和母亲知会一声的道理!” 周夙不打算辩解,十分老实道:“是儿子考虑不周,今后再不会如此鲁莽了。” 秦氏见他态度这么好,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 世上没有主子的母亲撬不开嘴的随从。 她可是听前些日子随夙儿出门的那随从说了。 侯爷那一日去五味楼见的人是一位姑娘。 她当时听了就来了兴趣,可惜那随从知道的内情实在太少,无法满足她的好奇心。 所以她就想找儿子来问一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如果儿子真是有喜欢的姑娘,她就得开始准备婚事了。 至于那姑娘是什么身份,她真是没法儿计较。 好在那一日儿子承诺过,一定给她娶一个身家清白的好姑娘。 这也就罢了,好歹赶紧娶进门来,她的大孙子才有盼头。 ☆、第九十九章 不去想(上) 见母亲又开始浮想联翩,周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等秦氏开口,他急忙道:“娘,我还得赶紧进宫去向圣上交差,有话等我回来后再说。” 秦氏不高兴了,一张脸全都垮了下来,本就已经非常明显的法令纹,越发显得又深又长。 她提高声音唤住周夙:“夙儿,你休要打着圣上的旗号敷衍母亲! 圣上是明君,再要紧的差事也不可能把人往死里用,你问问自己都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她和圣上一共也没有见过几次,自然谈不上了解。 可夙儿如今也算是朝中重臣,要是为了办差累出个好歹,圣上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夙儿这话就是在敷衍她,目的还是不想告诉她儿媳妇的事。 周夙真是受不了。 再和母亲纠缠下去,他这辈子真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净和她瞎扯了。 “娘,您也看出我好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有些事情说起来话长。 等我把差事了了,咱们俩好好坐在一起聊一整日,您看如何?” 秦氏见儿子态度诚恳,总算是满意了几分。 周夙哪里还敢耽搁,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被秦氏这一通折腾,他那原先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脑倒是清明了几分。 本来打算稍事休息后再去承恩侯府寻阿依诺的,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再等。 兄妹二人吃了那么大的亏,自然很想出口恶气。 既如此,他再拖延就没意思了。 周夙吩咐了一名小厮几句,不一会儿就骑着马出了府。 ※※※※ 阮棉棉很喜欢阿依诺。 加上凤凰儿之前说过的话,他们夫妻精心为两位贵客准备了住处。 时间太紧,想要把房间布置得和书房那般精致不太可能,但风格相似却不难做到。 当晚阿依诺就住进了精美雅致的客房。 第二日早饭后,阮棉棉抱着司徒笑来探望阿依诺。 见她今日穿的是汉人的衣裳,梳的也是汉人姑娘的发髻,阮棉棉赞道:“阿依诺,你装扮成这个样子果然挺好看的。” 阿依诺有些不自然地拽了拽身上的衣裙:“阮姨,我还没有谢过您呢。不仅给我布置了这么别致的房间,还让人给我送了这么多的衣裳和首饰。” 阮棉棉笑道:“这些都是你阮姨父去年替你箜jiejie添置的冬衣。 他那个人就是个散漫的脾气,也不管女儿能不能穿得了,一股脑儿往箜儿那里送。 如今她已经出嫁,又是那样的身份,这些衣裳虽然是全新的,但也不合适了。 我瞧着你们俩身量差不多,索性暂时把这些衣裳拿来给你穿。 待会儿让针线房的人再给你做几身新的。 也就是你这孩子好脾气,竟一点不嫌弃。” 这倒不是客气话,像阿依诺这个年纪的京中贵女,哪里肯穿别人的衣裳。 即便这些衣裳是全新的,在她们看来也是二手的。 阿依诺这小姑娘穿着这些衣裳虽有些不自然,但很显然是因为穿不惯汉人的衣裳,而不是嫌弃这些衣裳曾经是别人的。 听她夸赞自己,阿依诺的小脸有些泛红:“阮姨说哪里的话,这些衣裳都是阮姨父亲自为箜jiejie挑的样式。 以他的眼光,我哪里还挑得出毛病。 谢谢阮姨替我考虑得这么周全。” 阮棉棉怀里的司徒笑见二人只顾着说话不理自己,哪里还闲得住。 小丫头扭着圆滚滚的胖身子,直往阿依诺身上扑。 阮棉棉笑着松了手,她直接落到了阿依诺怀里。 “笑笑这是喜欢你呢!” 阿依诺看着司徒笑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只觉自己的心都化了。 她也笑道:“笑笑只认衣裳不认人,见我穿成这样,大概以为我是箜jiejie。” 阮棉棉噗哧笑道:“小东西哪儿有这么老实,你别看她说话晚,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 说罢伸手点了点小女儿的小鼻尖,把司徒笑逗得直往阿依诺怀里钻。 见屋里气氛这么好,阮棉棉给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丫鬟们心领神会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阮棉棉道:“阿依诺,阮姨瞧着周夙对你很不错呢。 听说了你们兄妹的遭遇后,当日下午便启程去了陈留。” 阿依诺眼中并没有流露出阮棉棉期盼的羞涩,说出来的话也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只听她坦然道:“周大哥听说我和表哥上当受骗多少和他有点关系,心里感到有些愧疚。 加之他本就是个急性子,所以才恨不能早些将那骗子和县令绳之以法。” 阮棉棉只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包上,热情顿消。 用千年之后的话来说,这小姑娘也是谈过一次恋爱的。 虽然很短暂也没有什么结果,但她也不该像现在这样四平八稳的。 她到底是没听懂自己的话,还是说受了一次伤害后,对男子已经彻底绝望了? 如果是前者还好,再是天真单纯的姑娘,总也有长大成熟的一日。 如果是后者,问题就棘手了。 纵然是千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