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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肺都快气炸了。 亏得他还担心了那么久,合着他爹和他儿子连余光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把他当个物件儿一般晾着! 因为生气,他之前的那些紧张竟散去了不少。 他上前一步,提高声音道:“儿臣参见父皇。” 昌隆帝松开赵重熙的手,乜斜着眼睛看向太子。 好半天才冷声道:“回来了?” 太子赌气道:“再不回来儿臣就没爹了。” 昌隆帝越看他越不像话,轻斥道:“简直胡闹!” 一面又吩咐吴公公:“你带太子去偏殿,罚他面壁两个时辰,你亲自监督。” 不是他不想和长子说话,实在是因为他和长孙谈论的话题,不适合让旁人听见。 太子彻底怒了! 他一把挥开吴公公的手,厉声到:“父皇,儿臣离京快三年了,您就算再看不上儿臣,也不至于二话不说就让我去面壁!” 昌隆帝淡淡道:“就凭你方才这样的态度,朕就应该让你面壁一辈子。” 太子一噎,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张指挥使的话。 他明明在九月十二之前回来了,父皇对他的态度却还是这般恶劣。 太子冷笑了几声,转身走了出去,竟连告退的话都有半句。 吴公公赶紧告了罪,匆匆追了上去。 御书房中很快便只剩下了祖孙二人。 昌隆帝刚想开口,却见长孙那俊美的脸庞瞬间像是被千年寒冰冻住了一般,哪里还寻得到半分之前的温煦。 “重熙,你这是……”昌隆帝试探着拽了拽长孙的衣袖。 赵重熙声音有些艰涩:“皇祖父,如果孙儿此次回不来了,您待如何?” 昌隆帝忙道:“怎么会……你一定会回来……” “是么?”赵重熙自嘲道:“皇祖父,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更何况,凡事皆有万一。 万一我回不来了,您还有其他的儿子孙子可以倚仗。 可我的母妃,我的未婚妻,他们该怎么办?” 昌隆帝一时语塞,微张着嘴看着他。 赵重熙继续道:“孙儿还听说,最初的时候您还把司徒六姑娘拘在宫里,这又是何意?” 昌隆帝老脸涨得通红。 长孙真是半分面子都不给她留,可他却偏偏无从辩驳。 好半天他才挤出几句话:“重熙,朕就是觉得箜儿那丫头聪慧异常,就想要教她一些治国之道,以便将来好生辅佐你……” 赵重熙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孙儿已经尽数知晓,您不用多做解释。” 昌隆帝额角的青筋直跳。 要不是腿脚不如从前灵便,他说不得直接就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这孩子是在耍他玩儿么?! 既然什么都知晓,还问个什么? 赵重熙凝视着他的眼睛:“皇祖父,孙儿有一事不明。 当年您那般反感皇祖母插手政事,为何还要逼着司徒六姑娘也朝那个方向走?” 听他一口一个“司徒六姑娘”,昌隆帝真是头大。 孙子这般守礼矜持,自己这个祖父反倒是“箜儿”“丫头”地乱叫,是不是显得太过轻狂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拔隐刺 赵重熙并不认为女子就该一辈子关在宅院中,打理家事伺候丈夫照顾孩子。 他熟识的女子不算很多,但她们中能力不输男子的却不在少数。 热衷权力手段繁多的皇祖母,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盛迎岚,武功高强毅然从军的苻溱微,还有那一对才华横溢的时家姐妹花。 甚至是他的母妃和岳母、左未曦、慕悦儿,她们也不是那种打算一辈子依靠男人,菟丝花一般的女子。 更不用提他的凰儿。 论眼界、才华、心胸、气度、智谋,又有几个男子能与她相比? 可惜这些只是他一个人的看法,同时下的绝大多数男子,甚至是大部分的女子的想法都完全背道而驰。 别说让女子真的去和男子争权夺利,甚至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就算是在脑子里想一想似乎都是罪过。 即便他很快就要成为大宋的皇帝,也不敢肯定自己这辈子有能力改变人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当然,现在就去想那些事完全没有必要。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皇祖父心里隐藏的那根刺彻底拔掉。 大宋此次对燕国宣战,目的不是要占什么便宜得什么好处,而是一统中原。 虽然燕国早已式微,但谁也说不清楚这场战争将会持续多长时间。 他登基之后,主要的精力肯定是要放在战争上,御驾亲征几乎是已经定下的事。 照皇祖父的意思,一旦他离京,朝中大事便会交到凰儿手中。 他对凰儿全心信任,丝毫不怀疑她有能力把朝中事务打理好。 但他不相信朝中的那些臣子,更不相信皇祖父。 凰儿不是皇祖母。 她年纪太小,对大宋又没有立过寸功,在朝中根本没有威信可言。 仅凭一个皇后的身份,是无法在朝堂中立足的。 除非有积威深重的太上皇在背后不遗余力地支持,替她扫平皇权路上的荆棘。 可皇祖父会这么做吗? 一开始的时候肯定会。 就好比当初赵左两家刚结盟时,还有大宋刚立国时,皇祖父全心信任皇祖母,甚至连奏折都可以让她批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夫妻二人的心态都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尝过皇权滋味的皇祖母舍不得放弃,渴望乾纲独断的皇祖父觉得束手束脚,最终导致夫妻关系彻底破裂,皇祖母不惜以诈死远遁他乡。 一个连妻子都不信任的男子,凭什么相信他会全心信任孙媳妇? 若非时晴有本事控制皇祖父所中之毒,凰儿绝不可能有如今这样的待遇。 昌隆帝被他看得浑身不舒坦,讪笑道:“重熙,你觉得箜儿和你皇祖母是一样的人么?” 赵重熙摇摇头。 昌隆帝抚额:“那不就结了?!箜儿虽然聪慧过人,对权力却并不热衷。朕都能信得过她,难道你还心存疑虑?” 赵重熙道:“人都是会变的!您会变,我也会变,箜儿同样不能免俗。 谁天生都不是喜欢追逐权力的人,谁又不是尝过权力的滋味后变了的? 万一箜儿变了,或者说您以为她变了,这样的结局我承受不起。” 昌隆帝又被气笑了。 搞了半天,绕了这么大个弯子,重熙这臭小子是担心自己会对司徒箜那丫头不利! 他忍不住骂道:“臭小子!朕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见过你这般惧内的男子! 为了个未婚妻,你居然不相信自家皇祖父!” 赵重熙满脸嘲讽之色。 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