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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一偏头,看向了一旁的慕驸马。 长相和家世,这个男人样样不缺。 可自己在他身上验证了半辈子,已经充分证明了长相和家世毫无用处。 一旁捧着手吹了半天的慕驸马,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慌。 他放下手走到了长公主身侧。 “殿下,您千万不要被这臭小子给骗了。咱们就悦儿这么一个孩子,岂能随随便便嫁给这样的人? 出身寒微相貌平平无奇,除了会坑蒙拐骗,为夫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 要是寻了这么一个女婿,咱们俩在亲友们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你说够了?”长公主冷声打断他的话。 慕驸马拧着眉:“你什么意思?别忘了他要不是与皇长孙有同门之谊,连咱们的府门都摸不着!” 长公主沉声道:“你也会说他与皇长孙有同门之谊了。 看不起他,岂非看不起他的恩师勤澜先生? 看不起勤澜先生,岂非看不起皇长孙? 看不起皇长孙,岂非看不起我大宋当今圣上?” 连发三问,一问比一问犀利,一问比一问严重。 就算是朝中重臣也承受不起这样的逼问,更何况是荒废了一辈子的慕驸马。 他只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身子直打哆嗦。 长公主轻哼了一声,重新看向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 方才她怒怼慕驸马,袁谟听得十分痛快。 但他却丝毫不敢大意。 长公主不似慕驸马那般看不起他,但也不代表她就愿意把女儿嫁给自己。 果然,长公主的视线一路上移,最终停留在了袁谟的眼睛上,久久不语。 慕悦儿有些害怕这样的目光,小手都有些汗湿了。 “娘……”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第二百零六章 择婿难(下) 换作平日,听见女儿用这般可怜兮兮的声音唤她,长公主的心早就软了。 可今日她愣是硬着心肠,看都不看慕悦儿一眼。 “袁公子,悦儿年纪小容易糊弄,本公主却不是好欺哄的。” 袁谟正色道:“殿下言重了,草民不敢。” “不敢?”长公主呵呵笑道:“昨晚亲你的是本公主的女儿,今日以命相搏护着你,赌咒发誓非你不嫁的也是本公主的女儿,你心里很得意吧?” 娘是个厉害的女人,慕悦儿自然是知道的。 但娘也最疼她,向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一句。 可她方才这几句话…… 慕悦儿有些伤心。 娘的确是在质问大脑袋,但何尝不是在指责自己。 亲吻男子、以命相搏、赌咒发誓…… 不管那一样都不是女孩子家该做的。 娘这些年花费那么多的心血,就想把她培养成一名举止优雅、行事得体的高门贵女。 可她呢,对这件事一直都非常抵触,从来没有好好学,更不屑照着去做。 如今更是了不得,连主动追求男孩子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换作自己是做母亲的人,也该被这般不懂事的女儿气死了吧。 慕悦儿活了十一岁,这还是第一次换位思考,去认真体会娘的想法。 袁谟本是聪明人,如何听不懂长公主话里的意思。 指责慕悦儿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嫌自己一直没有表态。 他松开慕悦儿的小手,一撂衣摆跪下道:“回殿下,草民并没有得意,只是心疼小郡主。” “大脑袋……”慕悦儿也赶紧跪下。 长公主冷笑道:“她有什么值得你心疼的?” 袁谟回道:“郡主不嫌弃草民长相平平出身卑微,反而愿意托付终身,草民感激不尽。” “不是心疼么,怎的又扯到感激了?”长公主依旧不依不饶。 “郡主乃是天之骄女,又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这些事情本不该她去cao心的,因此草民觉得十分心疼。” 长公主挑挑眉:“这么说来,你也同样喜欢悦儿,这辈子非她不娶了?” 慕悦儿终究是年纪小,听母亲将她的心事和盘托出,她急急偏过头,红着一张圆脸看着袁谟。 这样的举动让袁谟越发心疼。 他冲她安抚一笑,十分肯定道:“是,我很喜欢悦儿,这辈子非她不娶。” 听到自己最想听的话,慕悦儿的圆脸更红了,眼中竟多了一丝娇羞。 这是属于大姑娘的神情。 长公主心里一暖,她的悦儿真是长大了。 高兴归高兴,她依旧板着脸道:“我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的确是个惹人喜欢的小姑娘。 你喜欢她,无非就是和其他人那样,喜欢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娃娃罢了。 这里面有几分是属于男子对女子的喜爱,你自己分得清么? 袁公子,本公主知晓你不是个追名逐利的人,因此绝不会怀疑你是为了名利才想要娶悦儿。 可你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她,会不会一辈子都对她好,这一点请你务必想清楚。” 袁谟替慕悦儿感到高兴。 她虽然有一个那样的父亲,却有一个事事为她着想的母亲。 而且这个母亲身份极其尊贵,不必仰丈夫的鼻息度日,女儿的事情可以全权做主。 否则就算她再喜欢自己,自己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 见长公主殷殷地看着他,袁谟道:“草民曾经与郡主许下过一个约定。” “哦?说来听听。” 袁谟遂把那一日在安定侯府和慕悦儿说过的话几乎一字不落地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自家的小丫头居然大大咧咧地对一名男子说要娶人家?! 还说人家已经是她的人,不准别人来抢!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道:“袁公子,不得不说我们悦儿的眼光一直很不错,交友如此,择婿亦然。 你虽然很年轻,却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子,作为悦儿的母亲,我很欣慰。 但我还是有些话想要再问一问你们俩。” “殿下请问吧,草民定然知无不言。” 慕悦儿也道:“女儿也一样。” 长公主先对袁谟道:“那一日你说和悦儿在一起的确很有意思,也很是开心快乐,但你不确定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又对慕悦儿道:“袁公子那时觉得,你虽然很聪明也很懂事,但终究是年纪所限,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清楚这些。 婚姻是人生最重大的事情,不应该如此草率地做决定。 他怕你们将来会后悔。 那么……” 她再一次问袁谟:“如今这份情感究竟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确定了么?” 袁谟道:“是,草民能确定,悦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