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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的陷阱,就可以藏得心安理得。 可惜这样便形成了一个拱卫的姿态,温尔那露出的一截格外显眼,昨晚才刚勾到了一只不怀好意的猎豹,被拆吞入腹后还没警惕,今天依旧毫无防备,甚至怀着变本加厉的天真。 听到别绪开门的动静,温尔赶紧挣扎想要直起身来,但动作过猛,一不小心拉到了腰,又软软地摔下去。 别绪走近就看到沙发已经乱成了一团,中间藏着个人,正四处扒拉着想要冒出头来,却被自己设置的机关给淹没了。 他站在不远处,锁着那半遮半掩的腰线,目光钻进不顶用的睡衣里,肆意地上下揉弄了会儿,这才对上温尔扑腾中露出的半只眼,揶揄一笑。 别绪把餐盒搁在茶几上,伸出胳膊让温尔借了把力,把他从堆积的抱枕中拽出来,顺手理了理缠绕在一起,边缘已经被温尔不知不觉间快给揪秃了毛的沙发毯。 温尔跟着别绪的手看过去,立刻把毛毛都往一边抚平了。他掌心盖住那片稍显稀疏的区域,干笑着打哈哈:“你回来了……” 别绪坏心眼地盯着那块地方,意有所指地啧啧感叹:“这是遭过什么罪。” 温尔瞬间理解了别绪的暗示。他下意识地伸手抚上后腰,脱口而出:“其实还好。” 别绪笑得更深,罩着温尔的手在他腰间揽了一把,把他往前拉了拉:“那我也心疼。” 没等热度烧上温尔的脸,别绪先给他让了条喘息的缝隙。他把餐盒一一打开,拆了筷子塞进温尔手里:“吃饭吧。” 经过这分别的几个小时,别绪仿佛脱胎换骨,抑或是说藏不住的大狼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他出门前还不好意思提到昨晚的事,与温尔对视都紧张兮兮的,反衬得温尔更加从容不迫。但现在他又重新占据主动进攻的一方,正一点一点地侵蚀温尔脸皮的厚度。 温尔看着那盒子里的几个菜,乌鸡炖山药,嫩炒猪肝,鱼片枸杞粥,不由地开始怀疑郑姿提到的所谓惊喜就是这份月子餐。 别绪见温尔神情古怪,给他舀了一瓢汤,催促他赶快喝一口,用一种等待讨赏的语气兴致勃勃地夸耀道:“这是我查过资料以后,总结出的最好搭配。” 温尔艰难地点点头,怀着复杂地心情接过碗,一点也不想知道别绪究竟查了些什么资料。 茶几有些矮,比沙发还要低一点,不太方便吃饭。 温尔看着那些铺开的汤汤水水,担心会滴落到浅色沙发上,于是托着碗小心地往前蹭了蹭,要起身走到餐厅去。 别绪没让他挪动:“就在这里吃吧,沙发上软。” 他盘腿坐在温尔身边的地板上,盯着温尔把半碗汤喝完,也拆了双筷子,守着给温尔夹菜。 温尔稍一垂眸就看见别绪,在他兴致盎然的目光下,抠着碗底,筷子都不太会拿,鱼片夹到一半滑落了三次,最终他尴尬地用嘴抵在碗沿,才把鱼片扒进嘴里。 “你不吃吗?”温尔实在受不了被人这样盯着吃饭。 “我吃过了。”别绪顿了顿,眼角往上一扬,又补充道,“就打包带回来一个碗。” “家里有。”温尔把手里的碗放在茶几沿上,说着就要起身。 别绪连忙按住他:“不必给我拿,我已经吃饱了,就一个碗也懒得洗。” 他又给温尔添上菜:“我看你吃就行。” 温尔只得重新把碗拿起来。 他慢慢地喝几口粥,别绪的脸就在碗沿边,看着他笑,怎样都无法忽视。 温尔稍稍把视线往里收了收,认真地看着碗里的菜,那严肃的神色,仿佛在研究分析每种食材的营养成分。 两人的动作都很收敛,安静了好一会儿,温尔瞥一眼别绪,夹住一块鸡rou,突然往他身前一凑,筷子贴在他唇边:“这块最嫩。” 这声音堪比耳语,但语气有一点点凶,听来有些生硬。 温尔不是头一回给别绪分享什么东西,甚至以前没意识的时候,喝过的吸管都是直接怼到别绪嘴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次他是故意想撩一下,壮了半天胆子,可惜效果似乎不怎么好。 别绪却很心领,笑得十分微妙。他张口把那块rou含进嘴里,微微抬起头,看温尔的眼睛。待温尔急匆匆地收手时,他不紧不慢地把筷子咬住,等温尔不知所措地撤了力气,又松开牙齿,舌尖往前一抵,把筷子送了出去。 他慢慢嚼完那块rou,看着温尔评价道:“的确很嫩。” 温尔撩人不成反被撩,被别绪含过的筷子好像有了热度,顺着烧进他手心,让他一时把控不了握筷的力度,捏得紧了夹不起东西,捏得松了好像就会让两根细杆子从手里滑出去。 这顿饭吃得有些煎熬,别绪的每句话,每个动作,甚至每次呼吸,都让温尔的脑海里飘起被他刻意撇在一边的画面,并伴随着一种陌生的尴尬。 温尔本以为别绪这么讲究的人,那事会准备得更有仪式感,但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又觉得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相遇,表白,到在一起,好像每一步进展,都没有经过太多铺垫和安排,又好像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选定的最恰当的时间和地点。 这场恋爱就像玩俄罗斯方块,每一次成功消除壁垒,都是打破之前堆砌的各自辗转。 别绪是一位很优秀的玩家,很会把控游戏的节奏,总会在他的犹疑和不安高高垒起时,举重若轻地将其一举击碎。 但昨晚像个终极道具,一瞬便把之前积累的种种全部清除干净,只剩下空荡荡的页面,和头顶上即将落下的新方块。 他们在这片空旷中面面相觑,来不及思索即将到来的问题,要先学会适应这个崭新的局面。 收了碗筷,空气更加寂静。 两人都坐在了沙发上,是他们贯常的姿势,但觉得和以往都有所不同。 温尔枕着别绪的一条手臂,搓着怀里的抱枕,看了一眼时间,清清嗓子找话题:“你出版社的东西都弄完了吗?” “弄完了。”别绪拨着温尔耳边的碎发,呼吸落在他耳垂上,“郑姿快把周如是折磨疯了,发了好大的火,最后还是得拉着我给她收拾烂摊子。” 温尔转头看他一眼:“不是因为你没有交稿子吗?” “嗯……”别绪被拆穿,摸摸鼻子,“我不是主要原因。” 两人随便搭了几句话,渐渐找回了以往聊天的状态,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如果忽略别绪煽风点火的小动作的话。 他摸着温尔的头发,忍不住就捏捏他的耳垂,然后滑向他的脖子,最终不老实地伸进温尔的衣服里。 别绪嘴上答着温尔的话,偏头看他几眼,在暖黄的灯光下,他的皮肤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