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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过去:“怎么了怎么了,砸到你了吗?伤哪儿了吗?啊啊啊你为什么翻床底——” “……”小宝哭得更凶了。 蔺从安陷入了思考。 郁久一见他思考就紧张。 他本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心态无视了蔺从安,还利索地把那个箱子合上,塞回床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宝被哄了一会儿,见没人骂他,渐渐从嚎啕大哭转为抽抽噎噎。 郁久心累地想,祖宗,你能不能多哭一会儿…… 然而再磨蹭,也就是个哄小孩儿的功夫。郁久顶着蔺从安的视线,觉得自己整个背都像烧起来了似的,刚把小宝抱回床上,就听他细细地说:“小郁哥哥……你能不能,陪我睡呀?” “!”视线!视线如同镭射激光!背要爆炸了! 郁久直起身来,满怀求生欲,义正辞严道:“你长大了!是时候一个人睡觉了!” 蔺从安一步步走到郁久身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地球仪。 郁久僵硬着,等他把地球仪放回原位,又一步步走到门口,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走了。” “……小宝。”郁久满脸冷汗:“别哭了,也别在房间探险了,你乖一点,明天……你mama就来救你了。” 两人回房,关门。 蔺从安先说:“你喜欢的话……” “我不喜欢!!!”郁久喊到破音:“我真的没有!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蔺从安好整以暇,并没有接上那句传统的我不听我不听。 郁久闭上眼,思考了半天,最终英勇就义地说:“我那时候以为,你喜欢…………” 蔺从安也想起来了。 这个箱子,他眼熟,郁久买的快递,他还差点拆开。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蔺从安皱眉,主要是因为自己在郁久心里的形象:“你以为我有特殊嗜好,还买了这个配合我?” 郁久低声说:“就算你真的有,我也喜欢你。我当时是那样想的。” 蔺从安愣住了。 “……你骗我,说你有嗜痛症。我当时脑子一抽,就跑去搜了半天,好多人说这样的人会有嗜|虐的倾向。我怕你真的有什么需求,不好意思跟我说,我才特地买了一套这个,想学习一下。” 蔺从安心里麻麻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些喜好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就像你的病,也不能决定你这个人不值得被爱。”郁久低落地说:“人和人本来就是不同的,因为喜欢,努力为对方改变,才是爱情不是吗?” 静谧的夜,只有空调声轻响。 可蔺从安听到了心里巨大的爆炸声。 像是一颗原子弹,投进了火山口,把他残垣遍地的内心世界直接炸了个粉碎。 他的手从指尖不自觉地开始颤抖,像极了他以前发病时候的样子,郁久等了一会儿,抬头看到吓坏了:“从安?!” 蔺从安大口呼吸,冷汗极快地打湿了衣服,郁久扶他躺到了床上,眼看蔺从安捂住胃,脸上毫无血色。 “怎么了?!我,我!”郁久急得眼睛通红,蹲下来捧住蔺从安的脸:“到底怎么了?是胃疼还是?送你去医院还是喊你认识的医生?” 蔺从安缓缓摇头。 郁久从没见过蔺先生这样,反应片刻后冲出门找药箱。 蔺先生看起来像疼得狠了,不管怎么样先弄片止痛药喂他吃掉。翻出药盒的瞬间,郁久脑中一道惊雷闪过。 止痛药! 蔺先生竟然要吃止痛药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破病还能更折腾人一点吗! 没有犹豫多久,郁久还是倒了杯热水,掏了两颗布洛芬迅速回房间。 蔺从安没问什么,也许是没力气问了,就着郁久的手把药吃了。 他在发抖。 郁久爬上床,钻进被子里,贴身缠着蔺从安,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机够过来。 “一会儿就好了……你通讯录里有医生吗?叫什么?” “王……你别怕。”蔺从安神智有些模糊,却能感觉自己贴着的温热躯体,传来的恐惧和担忧。 他重复道:“别怕……一会儿就好了。” 郁久打了王医生的电话,对方半夜被吵醒,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马上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许是药效起了作用,蔺从安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 郁久低头:“好点了吗?” 蔺从安半晌才恍惚道:“嗯。” 蔺从安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小时候,他被养在玻璃罩子里。 就像一道漂亮精致的小甜点,端上桌来。为了让宾客看到它漂亮的样子,罩着它的盖子是精致而透亮的。同时也能隔绝空气中的浮灰,防止那些污秽将小甜点污染了。 这只漂亮的玻璃罩子,为他抵挡伤害,也阻拦了他伸出去的,想要触碰世界的手。 他闻不到青草的香味,碰不到太阳的温度,一切都蒙着一层纱。 这样一直一直,过了很多年。 有人告诉他,罩子已经被拿掉了,你早就自由了,你可以乘着风,破着浪,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体验任何人的生活。 可他茫然无措,知道罩子仍在,在他心里。 这是无解的魔咒,是自卑的源头,是他不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与人交往的,埋藏最深的原因。 甚至他自己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时至今日,他已经站在了金字塔顶端,却仍然惶惑。 原来是因为一只玻璃罩子。 而就在刚才,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夜里,有人掀开了罩子,甜蜜地说:“我已经喜欢上了你。不管你是太甜,还是太酸,我都会努力改变自己的口味,变得更喜欢你。” 郁久一定不知道,他说了怎样温柔缱绻的情话。 汹涌的感觉如洪水决堤般向他袭来,之前受过伤时的疼痛,突然一一重现,让他失了态。 许久,浪潮终于平静,蔺从安睁开眼睛,听见郁久在他耳边轻柔地问,好点了吗? 怎么会不好呢? 他闻到了青草的味道,也触碰到了太阳。 …… 王医生在凌晨一点匆匆赶到了他们家。 郁久这时候已经帮蔺从安换了件衣服,带着医生轻手轻脚地走近:“医生,麻烦小点声,他睡着了。” 王医生内心草泥马狂奔:“……” 你大半夜地喊我来看蔺总睡觉?! 直到郁久把蔺从安的症状又描述了一边,王医生才严肃起来:“得等明天,让他来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布洛芬能吃吗?”郁久担忧问:“我刚才觉得他太疼,给他吃了两颗。” 王医生:“可以。他晚饭吃了什么?” 郁久细细地把每样食材都报了:“都是平常吃过的,菜是阿姨买的,从安也没什么过敏……” 郁久话说到这儿顿了顿。 总不会是因为那盒初学者套装吧?!蔺先生这么讨厌那个吗!他看视频觉得还好……呃。 要是真是那个刺激到他,郁久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 王医生看着这位豪门小娇妻变幻莫测的表情,小心问:“郁……总?” 郁久狂汗:“……别叫我总,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