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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蔺从安一如既往不怎么说话外,表哥带来的女朋友薛蓉蓉兴致也不怎么高,时不时还往这里看看。 蔺从安虽然冷淡,但对敬来的酒来者不拒,偶尔帮郁久夹些他喜欢的菜。 一桌人都揶揄道:“别看人家俩大男人,比你们这些有老婆的可腻歪多了啊!” 表哥大手一挥:“我也会啊!”说着就给薛蓉蓉夹菜。 没想到薛蓉蓉不太配合,把筷子一撂就不怎么吃了,搞得气氛有半分钟尴尬。 还好,其他人总体还是予溪団对靠谱的,大家天南海北的吹牛,倒也其乐融融,不时再去别的桌敬敬长辈,说说吉祥话,充满着过年的味道。 郁久也带着蔺从安去敬了楼小川的爸妈。 这两位老人一直很照顾他,郁久把他们当半个父母,这会儿敬完,见他俩当场掏了红包,郁久眼泪都快下来了。 楼mama:“哎我听小川说你住了宾馆,我可不高兴了!咱家住不下你俩了还?不过你带对象头一次来就算啦,下次,夏天来,我让老楼带你们去乡下捞虾啊!” 老楼:“妥儿!” 郁久推说不要红包,他都结婚了。 楼mama笑说:“等你们领个崽儿回来,不然你就是我们的崽儿。” 这时门外鞭炮响起,楼小川喊他们上楼,说一会儿该放烟花了。 砰的一声,烟花炸响,蔺从安搭着郁久的肩膀,两人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盛放的烟花。 郁久把红包掏出来,见里面有两百块。 他把红包塞进蔺从安的口袋里。 “是不是还挺好玩的?” 蔺从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嗯。” 被从后面搂在,郁久挺暖和,说话也带了些暖意:“就讲些家长里短的,吹吹牛。你听着是不是很搞笑?谈生意谈了三万块,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蔺从安笑了,震动透过厚厚的羽绒服传来。 普通人也有快乐,至少蔺从安觉得,他们赚三万块时得到的快乐并不比自己的三千万少。 以往在冰冷的老宅里,大家端着架子,说话间还要打机锋。 那哪里叫春节?不过又是一场应酬罢了。 砰的一声,相同的璀璨映在他们的眼睛里。 郁久心中悸动,期盼着明年,后年,还能和蔺从安看相同的风景。 …… 吃完饭后,不少人分开坐车走了,郁久陪楼小川多看了一会儿春晚。 表哥和他女朋友薛蓉蓉这时也进到房间里来,薛蓉蓉跟吃饭时不一样,笑得一脸春意盎然。 “郁久,你还记得我吗?” 要不是白天见到了罗青,郁久还真想不起来。 上学时,罗青是这个薛蓉蓉的小跟班,他们短暂地在高一做了一年同班同学,高二文理分班后就分开了。 郁久隐约记得薛蓉蓉家条件不错,在女生里挺有号召力的。 他礼貌道:“记得啊,你什么时候跟王军在一起的?” 王军就是楼小川表哥。 薛蓉蓉噎了一下:“嗨,也没谈多久呢,才两个月吧。家里介绍的。” 她话说得奇怪,郁久不接话头,哦了一声。 薛蓉蓉眼神一直往坐在郁久身边的蔺从安身上瞟:“蔺老板是开公司的?开的什么公司啊?” 饭桌上别人问起的时候郁久是这么说的。 这会儿又被问起来,他一时也解释不清,又不想太露富让别人不自在,便看向蔺从安。 蔺从安对别人和对郁久完全是两幅面孔,用很没有春节氛围的语气道:“卖卖洗发水。” 久安集团的宣传部要是知道他们老板整天在外面说自家是卖洗发水的,怕不是要吐血。但谁让郁久老是惦记这个,说得多了连蔺从安都习惯了,有次例会的时候还特地问:“我们洗发水最近卖得好吗?” 可把当时市场部的经理雷得够呛,为什么好好的话要说得这么土。 但这句话显然很符合这个乡土场合,不仅不劝退,反而让薛蓉蓉露出了一点势在必得的表情。 卖洗发水?听着还不错啊! 说不定是个还不错的经销商呢? 听说这些东西现在利润很大,做得不错的老板,身价能有上百万。 况且……这个蔺老板长得实在太好了。 怎么就被郁久这种穷了八辈子的搞到手了。 但今天晚了,王军和郁久也都在场,不适合她再说下去。想起罗青下午的那个电话,她笑道:“郁久,我们四班过两天有个同学聚会,你也来吧?” “你不是四班的吧?” 薛蓉蓉道:“哎,没那么严格啦,我们当年一共就五个班而已,大家其实都认识。也好多年没聚聚了,你把你对象也带着嘛。” 郁久推说:“再说吧。” 楼小川插嘴道:“薛蓉蓉,我这么个大活人在这儿,你是看不见是吧?” 薛蓉蓉笑着推搡他:“哪儿能啊,你这么爱热闹,肯定来呀!” 这话也没说错,楼小川爱热闹,哪儿有聚会往哪儿钻。如此他哼了一声:“行,算你识相。” 郁久无奈道:“到时候再说吧。薛蓉蓉你们还是赶紧走,晚上车不好开,路还滑。” 薛蓉蓉没得到准话,有点不甘心地拉着表哥走了。 “她怎么了?”楼小川莫名其妙道:“今天一直阴阳怪气的。” 郁久:“唔,说不定明年你表哥就要换个女朋友带回来了。” 楼小川:“……” 大年初一,各家走各家的亲戚,郁久带着蔺从安去隔壁县的农家乐玩了一天。 那边在网上挺有名,就是路比较难走,郁久他们有司机,倒没什么障碍了。 大过年出来旅游的人还不少,他们吃了农家饭,全副武装地去附近的野地里赏了半天的雪,晚上又住了一晚,初二才回到宾馆。 昨天耗了些体力,郁久早上赖了会儿床,楼小川的电话还是蔺从安接的。 等郁久醒来吃早饭,才听蔺从安转述了一下楼小川的邀请。 原来还是薛蓉蓉搞的,说怕大家要赶回外地上班,赶紧趁着人都在,把这场同学聚会办了。 蔺从安说:“你跟他们关系不好?” 郁久喝粥:“也没有不好,也没有很好。” 他歪头想了想:“我还上学的时候,性格其实,怎么说,不太爱说话。” 蔺从安其实想象不出来不爱说话的郁久是什么样的。 自从见到郁久起,他就是个活泼开朗,礼貌待人,很容易赢得他人好感的人了。 郁久又道:“但我还是挺会交朋友的。虽然我有点忘了,但楼小川一直说,是我先找他说话的。” “至于为什么就他一个朋友,大概是因为我看别人都不顺眼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我看不起他们。其实他们才是更看不起我吧……” 蔺从安沉下脸:“谁敢?” 郁久:“还蛮多的……” “……” 莫名其妙生气了的蔺先生,需要郁久的顺毛安抚。郁久本来无所谓去不去这个同学聚会,但既然蔺先生想去,他当然不介意对着他们炫耀炫耀家属。 晚上,小县城唯一一家KTV里,薛蓉蓉定了一间最大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