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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悄悄地问,“咱们家这位王爷,人前这么关照你,背后应该对你也很好罢?宗室的爷们儿们当着人面儿都管自己家的叫福晋,允颀这张嘴,不害臊的很!” 湛湛瞧着对首那人,懵懵的顿了下头,要是让她皇嫂得知昨晚发生的事情,恐怕对他们两人感情的评价就是另外一番说头了。 他抬眼接触到了她的目光,只一瞬便偏转了过去,湛湛心里无端空落落的,他嘴上说的再好听,大概也只是在装相儿,尽力维持他们之间的那场交易,她在他眼里算什么,说到底也就是笼络兵权的工具。 允颀垂着望着杯口的茶叶浮浮沉沉,她很聪明,丝毫不露怯,把诚亲王福晋的身份饰演的很到位,甚至跟他合演了一出夫妻笃爱的戏码。头一回,他的心里没了着落,他隐约的希望她的配合之中包含着些微的真情,又恐真相会让人失望。 瞧他们真有点情深意笃的意思,太后比任何人都高兴,“还没问湛湛想听什么戏呢?” 湛湛忙回过神应道:“奴才听什么戏都好,但凭两位老主子做主。” 这是当下最合规矩的回答,晚辈得时时孝敬长辈,捧主子们的面子,太后不再勉为其难,笑道:“我跟老祖宗戏单里多拟两场戏,到时候你们看看想听哪出儿,随便点。玩儿的嘛,大家伙儿都别拘着才好。” “那奴才就不客气了,”皇后笑道,“奴才点一出。” 太皇太后含着翡翠咀子的湘妃竹烟袋,嗔道:“就没见过你这么鬼机灵的,到底是你想听,还是傍着太后的口味,讨人家的欢心?” 泰安公主啧啧称奇,“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惹老祖宗吃酸了?我也学学咱们家皇后主子,明公正道的做回狗腿子,点出儿老祖宗最喜欢听的。” 活落众人都跟着笑,笑完一阵到底没有放过湛湛,太皇太后道:“允颀福晋也点一出儿吧,本来就是借着你们新婚的由头开的戏,自个儿也点一出凑个兴儿也好。” 既然太皇太后发话诚恳相邀,再拒绝的话就太过不识情面了,湛湛也是摸摸脑袋现拎的主意,“两位主子点的都是武戏,奴才点一出文的......” 话说到这里众人已经有预感了,等她说出两个的时候,都忍不住哄笑起来,皇后乐不可支的看向允颀,“瞧瞧,这位主儿才会捧人呢!谁的面子她都不肯卖,专等着给咱家三爷当傍角儿,欺负我们家的爷们儿不在场,只能听你们夫妻俩恩恩爱爱演双簧是吧!” 泰安公主抬肘捅她,“你还有脸埋汰老祖宗,这话真得让我皇帝哥哥仔细听听,他呀娶了一位醋缸。” 皇后佯装皱眉,“公主出嫁前可没这么伶牙俐齿,我寻思你们家那位平南王爷得都多惯着你,活活把人给养刁了!” 她们在下头逗牙签子说乐,长辈们都笑吟吟的坐在上头观听,一家人恭亲和睦,其乐融融。 湛湛被调笑声扯得耳朵腮颊都微微泛出红来,她害羞的样子被允颀觑了个一览无余,他垂眼放下杯盖捂住了杯口,一颗心好像也被困在了里头,按理说她是他的福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瞧他,不过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那样近,他甚至能看清她翡翠禁步上雕刻的细节,该死的自尊心作祟,万一要是被她撞见他在看她,横竖是没面子了。 宫里的氛围比湛湛预想之中的要轻松一些,至少她没有被人冷落,被人给逼到大气儿不敢喘的角落里。前一刻她还在亲王福晋的身份里挣扎,眼下的她被人所接受,从今往后她就是这个家室中的一员了,她自身的荣耀跟门庭的荣辱都跟皇家脱离不了干系。 一旦开始适应了这个头衔,就容易陷入自我营造的氛围之中,她抬眼看向对首那人,这会儿在自己的眼睛里,似乎变得不是不可以接受了,这番心态的转变真让她感到喜忧参半。 作者有话要说: 存了好多章稿,忍不住发一章,偷偷的发,就一章。 ☆、心动 心里没了包袱, 时间过起来就不怎么难熬了,宫里的主子聊天, 跟普通家门太太们常聊的话题没有太大的出入, 左右不出婚丧嫁娶,子嗣绵延的范畴, 谈论起别人家的热闹没边儿没沿儿,一上午的光景飞逝般的过去了。 梁仙儿踩着点进门,“回太皇太后, 方才养心殿回话说万岁爷还在前头批折子,就不过慈宁宫陪各位主子们吃了,御膳房也打发人来传话,您瞧什么时候开膳?” 太皇太后道:“既这么,就不等皇帝了, 咱们吃咱们的, 回头捡着有空的时候再请他过来作陪。”话说完便领着众人到了偏殿落座。 宫里用膳的场面极其丰盛, 一溜太监陆续进门,品头摆样俱是上乘的饭食顷刻间就铺满了桌。 不像出嫁前在家时的那样,紧着自己的脾胃下筷子, 宫里的规矩,主子们不用亲力亲为, 想吃哪道菜, 身后站着侍膳太监,递个眼色让他们动手即可。 宫里进食讲究少食多精,一道菜至多不能吃三口, 这是万万不可违背的戒条,婚前她经宫里嬷嬷的聆训后一直牢记在心。 湛湛望着一桌五花八样的汤羹菜品犯起了难,半晌过去了,就她跟前的侍膳太监最清闲,这太监也着急啊,这位主儿眼神飘忽不定,他也拿不准该布哪道菜,在膳食这方面,宫里当奴才的,最忌讳给主子们劝荐,你要说哪道菜好吃,擅自替主子拿主意,话出口就是杀头的死罪。 宫里养出来的人都是极其有涵养的,席间除了偶尔杯盘碰撞的响动,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各自用膳,更不会扯着嗓门儿交谈。 注意到她盘里孤零零的只摆着两根青菜,允颀皱起了眉头,他降下肩,把嗓音压低在两人能够听清的范围里问:“怎么了?不和胃口?” 往四围觑了一眼,设宴用的嵌石八仙桌海大海大的,对首的人脸儿都看不大清,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湛湛刚想开口,便听太皇太后道:“整天吃那些油水荤腥,哀家都吃腻了,整好开春了,各地进贡了不少水产,鱼啊虾啊的,得趁活泛的时候吃,放久成了死rou,扔了也怪糟蹋的,今儿专程挑了膳房几个南方师傅做来尝尝鲜,你们都多吃点。” 看着眼前一铺盖的水鲜,允颀逐渐呷出这当中的情由来,他提了勺问:“是不是吃不得水产?” 湛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到的,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奴才吃不了水里头的东西,一吃就闹肚子。” 诚亲王袖口攀附的五彩绣龙腾飞了起来,在蟹rou羹,尖氽活鲤鱼,清蒸翅子,炒南贝,锅烧海参各式各样的菜品上盘旋了一周,擒了一勺虎皮花生放到了她的盘子里,“吃这个。” 湛湛流露出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