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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柯克的愿望是追随父亲的意志，拥有一艘属于自己的星舰，成为舰长——所以他才故意逗弄他。果然，柯克眨着他蔚蓝色的眼眸，看起来陷入了迷茫。过了几秒，柯克逐渐恢复了神智，他一咬牙，拳头紧握，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实在不行，你当舰长，我当副舰长！”柯克似乎用全身的力气作为勇气，才咬牙坚定地说完了这句话。

    杰夫瑞一愣，他对上了柯克认真的湛蓝色眼眸，他知道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的才会这样说的。

    杰夫垂下头，他轻笑了起来。

    “你是白痴吗？”他说，“既然梦想对你这么重要，就不要随随便便许诺别人奇怪的事情啊。”

    “我是认真的。”

    柯克向前倾过身体，湛蓝的眼眸注视着杰夫瑞，他举起手指，指向头顶天幕。

    “我想要跟你一起去探索宇宙。我们将会以飞船为家，数万繁星作伴。我们不会在任何一个星球停留，因为旅途本身，就是归宿。”他认真却又憧憬地说，“想想看，和朋友一起去冒险，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我们可以穿越星辰，勇踏前人未至之境。”

    杰夫瑞愣了半响，才无奈的笑了。

    “你这个口才，的确适合当一名舰长。”他无可奈何的说，“我差一点就被你说动心了。”

    “杰夫，浩瀚无边的宇宙正在头顶上等待着我们。”柯克说，“跟我走吧，我们离开时空联邦的管辖区。”

    如果没有这些见鬼的事情，其实柯克所说的未来，的确很诱人。

    杰夫在心里叹息一声，可是在表面上，他却仍然和以往一样，他那帅气精致的脸上只有漫不经心的神色。

    “恐怕我不能跟你走，吉姆。”他说，“我已经决定要在时空联邦里任职了。”

    “什么？”柯克愣住了，“可是你那么讨厌时空联邦——”

    “人都是会改变的。”杰夫平静地说，“时空联邦给了我慷慨的工资，他们允许我中断在时空学院的学业，没有任何影响——你知道，其实我就是很烦那些枯燥的课程而已。”

    “不！你骗人！别以为你会瞒得过我，我知道你有多么不屑于时空联邦！”柯克有点生气地说，“你忘记你当时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你要么改变这里，要么离开这里，你绝对不会对时空联邦低头——”

    “我妥协了。”杰夫说。他对上柯克吃惊的目光，耸了耸肩膀，“对，我认清楚现实了。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那你的mama和meimei呢？”柯克说，“你一直都怀疑她们的死、还有地球迅速扩散的荒芜和时空联邦有密不可分的联系，你要放弃寻找真相吗？”

    “你又为什么那么生气？”杰夫说，“你一直都担心我总是旷课，现在一切都解决了，我还比其他同学更加提前得到了伟大的时空联邦的金饭碗——你不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柯克看起来确实很生气，他的嘴张张和和，然后他气馁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我不知道。”柯克嘟囔道，他伸出手想说什么，那只手最后还是无力地拍在了膝盖上，青年湛蓝色的目光看向玻璃外，平复了一会，才再次看向杰夫瑞，他的目光有点失望，“我不知道……或许，我们两个太像了吧。所以我才不希望你被改变，不希望你妥协。”

    杰夫瑞低下头，他用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根薯条，嘴角自嘲地勾起。

    “那么，我让你失望了。”

    气氛有些凝固，两个人相视无言。

    詹姆斯·柯克撇开目光，过了好一会，他才看向杰夫瑞。

    “你……不用去上课了，那你要什么时候调任上职？”

    “等你过完生日。”杰夫瑞低头挑着薯条。

    柯克不可思议地注视着他，摇了摇头。

    “杰夫瑞·埃尔，你真是个混蛋。”他轻声说，“你这是故意的吗？别以为陪我过生日，我就不会生你的气。”

    杰夫的手里还抓着薯条，他抬起头，银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柯克，柯克翻了个白眼。

    “别这么看着我！长得好看了不起啊？”柯克仍紧绷着脸，“别跟我来这套，我也有个英俊的面容，所以我绝对不会吃你这套的，明白吗？”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杰夫瑞忽然用手背遮住嘴，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柯克也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你这狗娘养的混蛋。”杰夫听到柯克叹息，又听到他说，“去做吧。只要你觉得自己的选择，能够让你觉得快乐幸福，我就会一直支持你。”

    将自己的人生搭在拯救世界上，会让他觉得快乐吗？杰夫瑞有点迷茫。银河系里有成亿上兆的生灵，它们的生命各不相同，也并不相通。有些乐观向上的人总是看到这个世界美好的一面，他却冷血的只是选择最黑暗的那面。

    他有时不明白，人类用水注入蚁xue，毁灭蚂蚁的巢xue，看着它们挣扎觉得好玩，可是到了自己的世界被毁灭时，又为什么吵吵闹闹？可或许人类的世界，对于另一个高级宇宙的种族来说，也只不过是蚂蚁的巢xue罢了。

    他不伟大，他不博爱，天下苍生的性命也跟他无关。对他来说，如果在死亡的那一天能够看到银河系崩塌毁灭的那一天，未免不是件趣事。

    可如果……她们能够活着的话，或许詹姆斯·T·柯克，这个重情重义到愿意把自己梦想的位置让给朋友的白痴能够实现梦想的话……这个世界或许对他来说还有那么一丝吸引力。

    杰夫看向柯克，他缓缓地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吉姆，你去自由地追求梦想吧。”

    他停顿了一下，低下头，轻轻地搅着自己的饮料杯。

    “而我……”

    要开始学做一个好人了。

    第8章 008

    自从确定杰夫瑞不会再回学校上课后，柯克将原本超时空学院的课程暂停，把学分转移到了对外太空学院，在那里开始了新的课程学习，因为这个学院跟星际联邦还有些渊源。

    时空联邦原来全名为‘对外太空与超时空统一管理联邦’，它的之下有两个学院，一个是杰夫所在的时空学院，另一个便是对外太空学院。

    时空联邦的前身是一个世纪前的地球上的对外宇宙交流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