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8
血,拧着她好看的柳叶眉蓦然地笑,“子陵哥哥,嫁给你太难了,世不太平不成家,平定天下之事,我终究是帮不上忙了……” 听到这话时我的心都要碎了。 不敢相信那是自己曾经说出的那么不可理喻的混账言论…… 我极不愿在这时对她表明心意,无论我多么认真,一遍一遍说着喜欢,都会被她当做是其言也善。 她在我怀里离开的那一瞬,我觉得半边天都塌了,眼前漆黑一片,说不出是胸口哪里的地方痛得几近窒息,我抱着她,不敢相信,不知所措。 处理好丧事后,我在房里空坐了许久,好像上一刻她还在这间屋子里缠着我教她读书练字,又好像下一刻她就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颗小脑袋来对着你坏笑…… 画言推门进来,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由着她动作,心里很空,很痛,空的麻木,却痛得痴缠。 她将手帕递过来为我擦了擦满目的狼狈,我抬起泪眼模糊的脸,忽然想起,有人曾承诺我元宵时节会将绣帕赠予我手…… 我下意识地伸开手掌,空荡一片,不见丝线。 你说送我绣帕,在哪里呢。 人世都有一报还一报之说,若说沐萱是我的劫,那画言便是我的报。 她随我来衙门后,衙门上下和良辰县百姓尊她敬她,各地匪贼霍乱都怕她惧她,远近大小官员欣赏她,我的各个老师都喜她宠她。 秦老师那时问我,你把你的柽儿借给我…… 我无言苦笑,说即使是我的柽儿,我也做不了主啊。 那时她立于我身前,说出的话,让我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她说,“老师有求,画言自当全力以赴。” “但师兄刚刚经过这次事情,便是一个提醒,他虽受皇上圣宠,却也树敌良多。” “老师,您的身边有很多再优秀不过的门生,而师兄身边,只有我。” “柽儿自小孑然一身,识得师兄后来了衙门,如今这衙门里都是我想保护的人。” “承蒙老师厚爱,柽儿不愿意为老师锦上添花,但若有一天老师需柽儿雪中送炭,柽儿必定万死不辞!” 她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上,担着千万斤重的责任。 我忍不住别过头掩饰自己止不住湿润的眼眶。 上天带走了我的子晴,却又送回了一个画言。 她这一生尽是清苦。 我原以为,带她回来是为她安定,却不想成了她珍而重之以命相护的牵绊…… 她心怀天下,一心助我成就太平盛世。 她心怀一人,得来的却总是自以为是。 她心疼铃兰,绝手成全。 她自知命不久矣,还要尽最后之力换所有人太平。 没有人知道她那一身的武艺是如何那般行云流水,没有人想过她下刀剖解尸身时是如何拿稳的刀具,没有人问过她父母何在家中几亩田地…… 甚至我带她离开,她不愿衙门弟兄伤心难过,都未曾敢告诉过任何人原因。 她向来事事处处力求尽人心意,只是最后她唯一无能为力,只对了一人残忍。 画言啊画言,你何以对师兄如此残忍呢…… 我眼睁睁看着她,知道她要永远离去,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刻离去,活下去的人才最痛苦。 后来我想,画言对我残忍,大抵是为我做了许多事,这声“师兄”该承担的代价就是这些吧。 若我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带她回衙门。 清宵成了家,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儿子少年老成,严谨认真中带有些许执着性情的模样像极了他自己,女儿调皮捣蛋,古灵精怪,被衙门弟兄们说是像极了沐萱,喜爱到宠上了天际…… 他本不该得知真相,可他该解开心结。 如此才不负爱着他的那一人的情深。 画言需要的男人,是无论她再怎样冷淡,怎样赶他走,再失望心灰意冷,他也会依然坚定不移地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曾离开。 他不是,亦无法做到。 如今他只需好好爱护妻儿,尽全力保一方百姓,这是他的责任,也是画言对他的期望。 沐萱死时,我觉得半边天都塌了,幸然还有画言在我身边,而后来,她也走了,整个天都塌了。 我多次拟折上奏请辞,皇上不允,让陈知府代我事务,给了我一年之期。 一年也好,两年也罢。 我都不愿再一人接案,没有沐萱歪打正着,没有画言商榷细节,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孤家寡人,可悲又可怜。 良辰县东边有一座山,名为琅山,山上红梅林里有一座坟。 良辰县西边有一方坡,是为后坡,后坡的桃花树旁有一方冢。 一座山一方坡,葬着我最心爱的人,和最心疼的meimei。 而我,年少时失了子晴,后来失了沐萱,末了,又失了画言。 酒为欢伯,未能除忧,亦难来乐,饮尽千坛,真是又苦又涩。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文卖萌打滚求收藏: 文案: 宋太医常常面对后宫医闹,不怂不气出口狂怼气得妃子跳脚。 宋太医常常出口呵斥皇上,皇上却不恼不怒还得赔着笑。 这年头做太医不都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生怕一句话不对就得被威胁提头来见以死谢罪? 宋年做太医到这个份儿上,真的是天下医者一大骄傲。 毒舌太医vs闷sao少将vs软萌皇帝 宋太医处世原则:怼天怼地怼皇上,凶你凶我凶大家。横批:不敢还嘴 (听我的好不好?收藏一下,我觉得这个事情不需要讨论,我说了算好吗?我觉得挺好看的,我觉得你们也能这么觉得……)明学完立马捂脸遁走…… ☆、终章 初见 隆冬大雪,寒风凛冽。 一白衫男子, 身背包袱, 自风雪处走来,像是跋涉回乡的游子,又看不出周身疲惫不堪, 像是赶考归途的书生, 却看不出满眼迫不及待见到心爱之人的喜欢。 那一袭白衫在雪地里本不显眼, 可那一身温润的气质, 却越发与天地衬出一股气宇不凡。 他抬头朝前方望了望,深色的眸子里有些踌躇满志的星光,又带着闲散游乐的潇洒,低头轻笑了一声,自顾念了一句,“快到了……” 一阵疾风骤来,吹得满地的积雪迷了人脸,霎那间一股黑压压的人群从四周围了过来, 黑衣蒙面突兀不已, 手中的大刀比这雪地还要晃眼。 “把你身上的值钱物件都乖乖拿出来!还有那个包袱,给我打开!”劫匪中有人冲男子喊话。 白衫男子愣了愣, 继而取下了肩头的包袱,不慌不忙地放在了地上,淡然道,“在下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