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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挟持住翅膀不能动,只能伸长脖子哀哀地鸣叫。 “没有啊。”庄沐萱看着怎么也割不开,又加重了几分力气,这才将鸡喉咙割破流出血来,还一边埋怨“这什么破刀……” “那你以前还做山匪呢?!” “拜托,我是山匪大小姐好么?!这种事情哪儿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啧啧,那就惨了……”我摇头感叹。 “谁惨了?”五妹茫然地抬起头。 “鸡惨了。”我指着庄沐萱手里的鸡挑剔道,“一刀毙命不就好了,你看你割开割去鸡还没死,太痛苦了……” “林清宵你有完没完?!” 庄沐萱扔了手里的鸡,忽地一下站起来,举着带有鸡血的刀指着我,吼道,“你不帮忙还说风凉话!是不是想和鸡一个下场?!” 五妹气势汹汹,吓得我后退了好几步,望向她身后时,又忍不住提醒,“五妹……” “别喊我!”庄沐萱此刻拒绝和我说话。 但我还是觉得有些惨不忍睹,拉了拉她袖子,指着她身后道,“我也不想惹你,但你能不能回头看看……” 庄沐萱狠狠瞪我一眼,极不情愿地转过身,这才看到被自己扔下没被杀死的鸡,歪着破了的脖子满院子扑腾,鸡血鸡毛满天飞得都是…… “都怪你!”庄沐萱一掌拍过来,拍得我一口老血都差点吐出来,然后不分由说就拽上我就去追鸡…… 一鸡两命。 好不容易杀完了鸡,庄沐萱又开始精心挑选配菜。 “我不爱吃土豆。”我摇头抗议。 五妹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念叨,“二哥说加一点点蜂蜜味道更好……” “我不爱吃甜的!”我持续抗议道。 “谁问你了?”五妹奇怪地看我,顺手又拿过几个香菇。 “可这是我吃的!”我两手一摊,表示不服。 “你只负责尝味道,口味自然是按照大人来的呀!”五妹赏我一记白眼,转身将洗干净的菜端进厨房。 我只好一边默默心塞,一边腹诽,到底是谁给她出的炖鸡汤的主意!钟溪秋你过来,大哥想和你谈谈…… 我跟进厨房,看着五妹切菜时纤细的手指在刀下乱晃,看得我心惊rou跳,隐隐有些担忧地建议,“五妹,要不喊你二哥来切吧?厨房的事他比较在行……” “不行!”庄沐萱坚决反对,口中念念有词,“说到底是我闯了祸,要不是这样,大人怎么会淋了雨雪生病,所以我要亲手熬汤才够诚意……” 她所知的,其实不及大人为她所做的万分之一。 面见圣上时,他是存着铁心豁了命去也要保她的心思,原先我并不知,后来他跪在大殿上的那一刻,我才清楚的明白他誓死保她的决心。 我轻叹口气,不再言语。 衙门庄五妹啊,总是让人爱不得恨不得哭笑不得。 爱她的时候总是能闯祸,闯祸的时候又实在让人恨不来,最后就是闹得人哭笑不得。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每日一到午时,后院都是鸡跳毛飞,五妹拎着菜刀或是提着一篮子菜,准时出现在厨房门口,甚至有一次,我居然看到她拎着自己的佩刀去追鸡…… 我迫不得已每天中午都得留着肚子,喝五妹亲自下厨做出来难以言说的所谓鸡汤。 第一天喝的是没有味道的油汤,因为忘记放盐。 第二天喝的是齁死人的盐汤,因为前车之鉴,所以这次盐罐子都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 第三天喝的是奇辣无比辣汤,因为某人错把晒干的朝天椒当成枸杞扔进锅里。 第四天喝的是牙都要软掉的酸汤,因为五妹突发奇想想看看放点醋口味如何。 第五天我也不知道喝的是什么,因为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进去的。 人说酒是穿肠毒药,如今在我来看,只有五妹的汤才能得此美誉。 第六天,我实在受不了拉来溪秋做指导,才终于喝到一碗不咸不淡不辣也不酸的鸡汤,激动得眼泪差点都要掉下来。 让我都忍不住想吟诗一首…… 叽叽复叽叽,沐萱来杀鸡。 不闻鸡叫声,唯闻鸡叹息。 问鸡何所思,问鸡何所泣。 鸡亦无所思,鸡亦无所泣。 今日被卖身,卖给恶衙役, 溪秋难帮忙,沐萱无厨艺。 愿为刀下魂,成全萱情谊。 东街买土豆,西街寻枸杞, 南瓜摘一筐,北巷觅蜂蜜。 磨刀霍霍向身躯。 菜刀不顶事,大刀来帮离。 鸡血满院洒,鸡毛漫天飞。 汤汤熬一锅,酸甜咸辣难适宜。 大哥难为尝,二哥急帮忙。 但辞长世去,墓不知何地。 汝能记我一只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改成。 ☆、第五十九章 叶韶服了药一直昏睡着,高烧一直到了晚上才退了一点, 我与苏柽轮番照顾, 因何而病只有我两人知晓,故未让其他人留下。 弟兄们都知大人对捕头而言的重要性,自然觉得理所应当不会过多发问, 庄沐萱虽嘴上颇有微词, 但因为知道自己鲁莽照顾不好人, 又实在太想做好鸡汤将功赎罪, 所以沉迷做汤也顾不上争论要求。 说到底,还是都不知大人是受了重伤。 说是轮番照顾,但苏柽一直都守在叶韶床侧未曾回过房,累了困了就趴在床边眯一会儿。 夜里有时叶韶疼得厉害,抓着苏柽不放,捏得苏柽的手掌发白,过后又留下红痕久久不散,但她始终都未抽出过手。 冬夜冷寒漫长, 千帆在屋里起了火炉, 才不至于太过难熬。 大人已经转为低烧,只是有些反复, 一直不见大好,因伤得太重,伤口愈合也需要时间。 这夜,到了子时,苏柽趴在床边小憩, 很快便睡了过去。 已是熬了三天两夜之久,自然倦乏极了。 我拿来披风轻轻替她盖上,在旁边坐了下来。 想起庄五妹吃过晚饭后神神秘秘地拉我说话,有些邀功意味地冲我炫耀,说是牺牲了照顾大人的机会,来成全我与苏柽独处的时辰。 我静静地笑看着她吹牛胡邹,并未搭腔。 末了,她难得认真地再三嘱咐,“你主动些!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不要畏畏缩缩不像个男人!” “好好好,整个衙门就你最男人了。” 我没好气地敷衍着,招来她一顿铁捶。 主动些说什么,又做什么呢。 无非能做的也就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苏柽啊,她与一般女子不同,自己的事不需帮衬就可解决,亦无需别人过多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