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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院子地方宽敞,房间也多,她带着阿林阿木住也方便。” “祖母跟你一样,嫌那院子太好了,不肯住。安和院那边清净,祖母住在那边也好。” 溶溶点了点头。 薛老太太跟溶溶想得差不多,总觉得梁慕白并没有吃薛家多少米,如今在侯府里锦衣玉食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哪里肯搬去住最好的院子。 “对了,今儿祖母问我,薛大成夫妇有没有下落,我之前问翡翠,她不肯说,你倒是给我交个底。” “我跟二哥一样不知道,琉璃。”溶溶把琉璃喊过来,“薛大成和翠荷你到底怎么处置的?” 琉璃道:“属下差人把他们俩送到了扬州城外的一处庄子上,交代了庄头盯着,不许他们乱跑,也不许旁人跟他们瞎说话,只要他们老实干活儿每月会给他们发月钱。” 扬州是个好地方,气候好,风土好,把他们俩安置在那里,着实不算亏待了。 “他们俩会不会吃不了苦跑了?”梁慕白问。他在薛家呆了二十年,就没看过薛大成下地干活儿,翠荷据说在娘家的时候还会做些家务,在薛家每天要等祖母把碗筷摆好了才上桌。 叫他们在庄子上干活儿,能做得下去吗? “侯爷放心,那庄子是千岁爷的产业,自有人在打理,送他们俩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若是敢跑,下回就是流放关外,自生自灭。” “便宜他们了。”溶溶想起从前险些栽在他们俩手里,虽说那次他们也是被人骗了,可若不是他们见财起意引狼入室,哪里会有那些祸事? “这样也好,”梁慕白看着溶溶气呼呼的模样,忍俊不禁,“将来阿林阿木大了,怎么着都会想见他们一面。若是真把他们流放了,阿林阿木身为人子怎么都会难受的。” 溶溶定定看着梁慕白,过了一会儿方才笑着点了点头:“嗯,二哥说得对。” 梁慕白被她那样看着,心微微一动,“怎么这样看着我?” 溶溶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朝翡翠和琉璃看了一眼,两个人会意,退了出去。 “说吧,只有我们俩了。”梁慕白含笑看着她。 溶溶狡黠一笑:“自从二哥恢复了身份,我心里总觉二哥有点不一样了,方才听二哥那般细心为阿林阿木着想,我知道二哥没有变,还是从前的二哥。” “我其他地方变了吗?”梁慕白问。 变了,当然变了,甚至因着衣饰穿着的变化,连样貌都有些变了。 宝蓝色的直缀,鎏金色的头冠,再配上俊逸过人的颜面,从前那个腼腆少言的乡下少年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从来都是这样的贵公子,天生的贵族。 没有薛小山,只有梁慕白。 “也不是变,可能是因为二哥如今忙着念书、习武,没得空跟我说话,我才会觉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今日我很有空,多跟你说说话。” “好。” 梁慕白看向溶溶手边的书,“这是前几日杨佟给你送过来的书吗?” “嗯,他说泓秀书局那边很满意,赶着印了一批样书出来。二哥瞧瞧如何?” 乍看装帧很精美,梁慕白拿起溶溶桌上的书,“?” “我一直不知道定什么书名好,就这个还是杨佟托书局的老板定下的,二哥觉得怎么样?好听吗?” “听着是个团团圆圆的喜庆故事。” 溶溶笑道:“原本不是团圆的故事,我觉得那两人身份悬殊太大,不能在一起的。” “然后呢?” “刘祯偏要我写个团圆的结局,他讲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他。”说着说着,溶溶就红了脸。 那次跟刘祯说起这本书的结局的时候,刘祯说,他和自己都能在一起,寡妇和公子自然也能在一起。 这个理由,确实叫溶溶反驳不了。 何况,她的心情也变了,她希望寡妇能跟公子在一起。 梁慕白看着溶溶低眉浅笑的模样,心情有点复杂。 她的唇角只是微微往上一勾,笑意很浅的模样,但除了她的唇角,她的眉梢、她的眼尾都在轻轻上扬,这所有的浅浅汇在一起,便交织成了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甜蜜。 溶溶开心,梁慕白当然也开心,但溶溶全部的开心都是系在刘祯一个人身上的,与他无关。 “能送我一本吗?”梁慕白翻着手中的话本子,询问道。 “书局送了七八本样书过来,二哥要是喜欢把这本拿去吧。”剩下的几本,溶溶打算给梅凝香送一本,写话本子这事原就是梅凝香那里起的由头,她又爱看这些书,自然要送。梁慕尘那边也要送一本,慕尘是才女,学识远胜于溶溶,便是杨佟恐怕也比不上,溶溶想听听慕尘的意见。 “那我就留下了。”梁慕白收下书,道:“先前婶婶那边传了话过来,说你的嫁妆已经备得差不多了,若是今日得空,就过去瞧瞧,还差什么都给补上。” “伯夫人备的肯定妥当,我不懂高门规矩,倒不必看什么了。”溶溶道。 “婶婶肯定妥当,不过婶婶说,毕竟是你的嫁妆,还是得你亲自过目才行,今日若是方便,我陪你去伯爵府走一趟。” 那倒也是,安宁伯夫人筹备了这么久,着实辛苦,自己该过去亲自道谢。 “那就有劳二哥陪我走一趟了。”溶溶说着便站起了身。 梁慕白微微一笑,心里却是怅然。 从前他最喜欢的就是跟溶溶一起出门买菜,他提着背篓,溶溶一路拣选着菜蔬。今日他陪了溶溶去看嫁妆,往后恐怕就没有能陪着她出门的日子了。 马车是早就备好的,梁慕白要出门,都是套的四驾马车,坐起来非常平稳。 皇帝仁厚,安宁伯府离威远侯府只隔着一条胡同,没多时就到了。 门房见是威远侯府的人来了,不叫他们在门口等着,一面派人进去通传,一面将他们迎进府里。 溶溶到安宁伯府来过两次,梁慕白来过四五次,都是熟门熟路的,跟着领路的人走到正堂,安宁伯夫人和梁慕云已经等在那里了。 “婶婶。”溶溶是梁慕白的义妹,自然是随他称呼。 梁慕云则是朝着他们福了一福:“堂兄,溶jiejie。”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兰芳,看茶。” “是。” 待梁慕白和溶溶坐定,伯夫人笑道:“我刚把清单又点了一遍,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伯夫人话音一落,旁边的mama便将清单呈给梁慕白。 梁慕白接过清单,并未翻看,而是将单子打开捧到溶溶跟前。 溶溶侧过头,朝梁慕白身边凑了些,粗粗扫过,顿时吃了一惊。 不过短短一月的时间,伯夫人竟然给她备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