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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逼我。” 太子目光一动。 乱…… 他又何尝不是。 看着她垂眸闪躲的模样,心里忽然就软下来了,眼前这女人,竟被自己逼得没法了么? “你回屋吧。”太子道,声音中带着点点疲惫。 溶溶有些意外,没想到今晚他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大松了一口气,本想福一福再走,猛然觉得是他私闯民宅,不必向他行礼。 太子将她如释重负的表情收入眼底,蹙眉看着她干脆利落地转身,没来由地心里一凉。 “那天我说的话,一直作数。” 溶溶的心怦怦直跳,压根不敢回头,只道:“殿下早些回去吧,元宝一个人会害怕的。”说罢,便匆匆开了院门,钻进自己的屋子。 太子在她关门的一刹那,三魂六魄仿佛被她带走了一缕儿,整个人霎时颓了几分。 他看得出,她并不是在说谎。 她留在东宫,只是为了元宝,跟他毫无关系。 …… 静宁侯府,荣康院。 婢女新芽上前:“夫人,侯夫人院里传话,世子今晚要来荣康院歇着,叫夫人准备一下。” 王宜兰神情漠然,听到新芽的传话,似笑非笑:“都已经亥时了,人还来得了么?” 新芽是从侯夫人翟氏身边调来荣康院伺候的人,见王宜兰如此说:“夫人放宽心,侯夫人既说世子要来,那必定是要来的。” 自从那一夜“抓jian”事情过后,谢元初已经几个月没来荣康院了。 王宜兰似乎已经麻木了。 来了又如何,谢元初一向应付了事,他不悦,其实她也很疼。 “夫人,世子来了。”廊下的丫鬟高兴地通传道。 他来了么? 无论如何,王宜兰还是欢喜的。 她对着妆镜理了理头发,又给自己加了一支蝴蝶金簪,这才起身往外。今日,她并未如从前一般到院门口迎,只是站在廊下。 片刻后就看到她的夫君谢元初从院外走来。 谢元初无疑是俊美的,无论是才学还是家世,在京城的贵裔子弟中皆是翘楚。 当初静宁侯带着谢元初上门提亲时,王宜兰做了这辈子唯一一件出格的事,她换上了丫鬟的衣裳,偷偷跑到前堂去偷看,为此被父亲打了板子,还罚跪了祠堂,但她直到今日都从来没有后悔过。 谢元初今日穿了一袭宝蓝色杭绸直缀,比他素日打扮多了几分文气。 见他走进,王宜兰站在廊下朝他福了一福:“世子。” 谢元初已经好几个没有仔细看王宜兰了,此时见她比之前清减了许多,心中微微不忍,正欲开口,新竹从外头匆匆跑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谢元初略一蹙眉,只留一下一句:“家里来客了。”便匆匆离开。 王宜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转身回屋。 …… “这个时辰怎么来了?我可是被你从媳妇榻上拉扯下来的。”谢元初推开书房,便见太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副眉目凝重的样子。 谢元初神色一凛:“可是出什么岔子了?” “她说,她留在东宫,只是为了元宝。” 谢元初听着这没头没脑地一句话,初时并未反应过来,挥手让新竹闭了门窗,自己搬了椅子坐在太子对面。 琢磨了一下跟他和元宝都有关的女人,立刻有了答案。 “你是说溶溶?” 太子不置可否,显然是默认。 谢元初看着他神色这般凝重,轻轻“呀”了一声,啧啧称奇:“刘祯,我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有话就说,别学福全的臭毛病。” 谢元初哈哈笑了起来,追问道:“溶溶真的这么说?她可真敢说呀!” “嗯。” “唉,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模样。”谢元初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可劲儿嘲笑了太子一番,“怎么着,别告诉我,你这么久还没碰过溶溶吧?” 今日怪得很,任他如何嘲笑,太子都未反驳一句。 末了,谢元初笑够了,这才叹口气:“没想到你竟对溶溶这么上心。” 没想到,太子自己也没想到。 第一次见到溶溶的时候,是在温泉庄子的门口。庄子的下人跪了一地,唯有她站在那里愣愣看着自己,当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吧,应当是的。后来在温泉池边,谢元初召她上前伺候,他见她拿着筷子布菜举手投足间的动作,见她小心翼翼窥视着主子的神态,不知为何,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 他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她长得很美,清丽病弱之姿,看着就让人产生保护欲,看着她低头闪躲的模样,太子忽然觉得,如果身边真的要留女人,或许那个女人是她。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元宝也喜欢她,他看着元宝与福全胡闹,看着他们安排人手去她身边,甚至当元宝央他去侯府接她时,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他还记得她一瘸一拐地进来拜见自己的模样。 她太瘦了,身上披裹着的棉斗篷都显得臃肿沉重,他听到旁边人说她被罚跪雪地,甚至动了杀心。但他终究克制住了,冷着脸回了东宫。 或许是因为元宝的央求,或许是因为自己真的动了心,他立刻让琉璃带着天罡断骨膏去给她上药。天罡断骨膏并不是世间唯一的好药,却是非他不可的伤药。那一晚,他去她那间促狭的耳房上药,看着她惊恐的神情,他有些得意,又有些不爽。 其实,若她只是个想爬床的小丫鬟,所有的事情也许会变得简单一些,偏偏她不想。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她回乡过年的那一晚。 福全把中了媚药的她扔给自己,在如意阁中,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他一直刻意忽视的事实。 他中意她,并不是因为她美,而是因为她太像她了。 景溶。 “殿下?你……”谢元初看着太子的神色,似乎今夜之事并不简单。 太子闭了闭眼,“元初,你还记得景溶吗?” 谢元初一愣,神色旋即肃穆。 景溶这个名字,在他这里如雷贯耳。不过,景溶活着的时候,谢元初与景溶并无接触,只是在东宫里碰到过几次。她是太子的司寝女官,虽然与太子做着最亲密的事,却比普通宫人高不了多少。 “你知道吗?她很像景溶。”太子的声音,似乎有点滞涩,像有东西卡在喉咙一般。 “像?”谢元初虽没细看过景溶,但印象中是个很妩媚勾人的女子。 那会儿他和太子尚且年少,都是初尝情事的年纪,私下说起浑话也毫无顾忌。他还曾经对太子说,景溶一看就是个狐狸精,专索男人命的,当时太子自得的眼神令他记忆尤新,当然,随后太子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