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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边。薛老太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听着兄妹俩打的机锋,到底也觉出了些怪异。 “祖母放心,无事。” 薛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呀,就当祖母是老糊涂,祖母是老,可是不糊涂啊,自打听说你要从侯府赎身,你哥嫂就一直在嘀咕,只可惜他们都避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 听着薛老太太的絮叨,溶溶心里更加确信翠荷失踪的事情并不是出去串门那么简单,哥嫂一定在背后打着什么坏主意。不安的情绪重新占据了溶溶的全身。 “明儿一早你就回京吧。”薛老太太看着溶溶紧蹙的娥眉,继续道,“当年你爹娘没法子把你卖了,你就不欠薛家的养育恩了,如今你有本事,不能再让你回来养我们,往后你就在京城好好住着,不用管我。” “祖母……” “你放心,老太婆命硬着呢,他们俩且折腾不死我。” 薛溶溶没想到祖母竟然活得如此通透,对这个农村小老太万分佩服,不过她的心情并没有半分放松,今晚薛大成和翠荷必然是要冲着自己来的,就算把老太太和阿林阿木两个小的拉上也无济于事。 “祖母放心,若是将来我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一定会把祖母接过去奉养。” 薛老太太拉着溶溶的手,两人坐在热炕头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问了许多她在京城的事,事无巨细都在问,等到阿林阿木两个孩子都睡熟了,薛老太太才回了屋子。 农村里守岁,无非就是一家人围炉吃喝,并不拘着是不是守到岁末。吃饱、喝足,累了,直接就睡。劳作了一年,也就今日能睡个痛快。 溶溶前世的时候没有体会过家人的感觉,对于家中长辈全部的想象都来自于安澜姑姑。今晚跟薛老太太说了这么会儿话,才明白家人的关心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虽然大哥大嫂都不像话,但薛溶溶有薛老太太这么一位祖母,比起她已经是幸福许多了。 把老太太送回屋后,溶溶悄悄起身摸了一把菜刀,放在枕头边,把瓦房堂屋的门锁紧了,这才躺下。 只是心里压着许多事,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迷迷糊糊快合上眼睛的时候,溶溶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的走动。 溶溶伸手抓住菜刀,披上衣服悄悄下了炕头,躲在门后。 薛大成出门的时候把瓦房堂屋的门落了锁,溶溶又在里面挂上门闩,外头的人推了几下,没有把门推开,溶溶小心翼翼地听着动静,外头的声音却好像没了。 正在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窗户“砰”地一声被人击碎了,她立即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黑黝黝的身影往屋里钻。 是薛大成吗? 不会,这身影比薛大成要高大一些,况且薛大成回家,只要敲门就好,她不可能不给薛大成开门。电光火石之间,饶是溶溶心里害怕得紧,仍是鼓足了勇气挥起菜刀朝那人砍了去。可惜她这两辈子别说砍人了,连鸡都没有杀过,眼看着菜刀要落到那人的脖子上,心一软,刀锋就偏了一下,落到那人的肩膀上。 “啊……”那人肩膀被砍了一下,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嗷叫。 溶溶到底没什么力气,那人抱着肩膀往边上滚去,溶溶手中的菜刀也随之落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有刀?”外面响起了另一个陌生沙哑的声音。 还有人? 溶溶吓得更厉害,慌忙去地上摸掉落的菜刀,然而窗户外面的黑影子更快,还没等溶溶拿到菜刀,就又爬了两个人进来。那人的痛呼声惊动隔壁屋的薛老太太和阿林阿木,他们忙忙慌慌地冲出来,却发现不管是堂屋的门还是溶溶的门都锁得紧紧的,薛老太太只能着急地拍着溶溶的房门,询问是怎么了。 屋里没有光,溶溶躲在门背后的阴影里,跳进来的两个人一时没有发现她。 他们一跳进来就去扶住那个肩膀被溶溶砍了一刀的人,正在溶溶惊慌失措的时候,有人点亮了火折子,转身就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溶溶。 “在这儿呢!”一张布满皱纹的恶心老脸凑到溶溶跟前,正是先前溶溶进村时在村口撞见的那个老男人。他一见溶溶,满脸都是色眯眯的笑,伸手就搂住溶溶,溶溶拼力猛然踹了他一脚,踹得他“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溶溶,溶溶,到底出什么事?谁闯到家里来了?” “姑姑,姑姑。” 薛老太太和阿林阿木在外面拼命敲门,尽管他们的动静很大,可此刻村里村外已经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鞭炮声,哪里会有人听到他们的呼喊。 “祖母,你们想办法跑出去,找人,快,别在屋里呆着。” 这三个男人不是薛老太太和两个孩子能对付得了了,唯一的生机就是出去找人求救。 “臭娘们!”后跳进来的一个壮汉替受伤那个人扯了布条简单包扎好了,跳过来一把就把溶溶扯了起来,正欲赏溶溶几个耳刮子,借着烛台的光,看到溶溶的脸顿时愣住了,“真特么漂亮。” 地上那恶心老男人爬起来,“嘿嘿,我没骗你们吧,这丫头可是在京城的侯府里伺候公子的。” “侯府公子?今儿也让我们快活快活。” “外头那老太婆怎么弄?” “还能怎么弄?”那人狞笑一声,把溶溶往受伤那人的怀里一扔,走过去便将房门两下打开,溶溶只听到堂屋里传来几声尖叫过后就没声了。 处理完堂屋的薛老太太等人,那壮汉才回来,对着受伤那人一笑,“今儿你挂着彩,让你先玩。” 陪着那恶心老男人来的那两个人瞧着都是练家子,一身腱子rou,饶是被溶溶肩膀上砍了一下,似乎只是皮外伤。 “这妞性子太烈,咱们带了多少夜来香?” “三颗。” “都喂了。” 溶溶不知道夜来香是什么东西,但她明白这三人的意图,只能抵死不开口,可那人捏着溶溶的下巴,两下就把药喂进去了。 因为没有用水送服,这三颗丸药硌得溶溶喉咙生疼。下肚片刻,便觉得腹中绞痛,浑身冒出冷汗,不出片刻就昏死过去。 喂药的那个男子狞笑一声,“兄弟,你先吧。” “我这只手叫她废了,帮我脱干净点。” “行嘞。”那贼人笑着上前,正欲撕扯溶溶身上的衣裳,突然觉得心窝子一阵凉意传过来,低下头,才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剑锋,穿心而过,剑锋上还汩汩冒着血。 …… 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 新年是一年中最大的节庆,宫里宫外张灯结彩,灿烂辉煌。乾元殿外,数十株寒梅绽放,香气宜人。皇帝如今年事已高,不喜铺张浪费,从前的除夕宫宴改成了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