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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也差不多,但这边的宅子装修得颇为气派,黄梨木的大门,门上还挂着一块牌匾“梅宅”。 溶溶心里又是一阵艳羡,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拥有一座宅子,上面挂一块“薛宅”的牌匾。 哂笑过后,她便上前扣门。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灰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挺直的身板,淡漠的眼神,给人很冷淡的感觉。溶溶没想到梅凝香的宅子里会有男人,顿时微微一愣。 “姑娘找谁?” 听男子的语气似乎是这里的主人,但梅凝香素日并不梳妇人头,他们…… “我找梅老板,我是她在隔壁院子的租客,之前梅老板帮我许多忙特来感谢,我叫薛溶溶,烦请通传一声。” 那男子目光从溶溶脸上划过,没有言语,将宅门打开,“进来吧,她在家。” 溶溶提着食盒跨进宅子,那男子关上门领着溶溶往里走去,走到正堂前往里一指:“就在里面。”说完,也不等溶溶应声,自己就回了外间的屋。溶溶只得自己穿过正堂,顿时眼前一亮。 内院是一座小花园,虽是冬天,花园里种的花木都没什么生气,但园子打理得干干净净。除此之外,花园里还用竹子搭了秋千架和凉亭。为了挡风,凉亭四周裹了好几层纱幔,里面摆了一张绣案,梅凝香正坐在里面绣花。 “梅老板。”溶溶走过去,站在凉亭外面招呼了一声。 梅凝香抬起头,见是溶溶来了,忙朝她挥手:“外面冷,快进来。” 溶溶掀起纱幔,才觉亭中亭外是两重天。纱幔看着轻薄,挡风效果却很好,外加凉亭里摆着一个黄铜炭炉,跟屋里也没差。 “小橘,给薛姑娘搬个杌子,再倒杯茶。” 凉亭里除了绣案,还有一张矮小的木桌,很快就有个小丫鬟从屋里给溶溶摆了个杌子放在桌子旁,又倒了杯茶。 梅凝香笑道:“我这里的茶叶是一两银子两斤称回来,可比不得侯府的东西。” “梅老板说笑了,侯府的东西当然好,可与我有什么相干?” “如此。”梅凝香微微颔首,显然是喜欢溶溶的回答,又问,“你的腿伤如何了?” “多谢梅老板关心,已经无碍了。” “那便好,你年纪轻轻的,若是落下什么病根,那可不妙。” “梅老板说的是。” “唉,瞧瞧你这满嘴的话,咱们都是老百姓,在这京城大街上没什么主子奴婢的,我如今最听不得人这么说话。”梅凝香道,“往后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一律当你是假客气。” “好,那我以后叫你梅jiejie,可好?”说话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好的,当下溶溶也不与她争辩,笑着应了下来。 “有你这么漂亮的妹子,当然好,”梅凝香爽朗一笑,“好meimei,你今儿来就是过来喝茶的?” 见梅凝香问起,溶溶便将食盒提了起来,递到她跟前:“梅jiejie,早上我做了些糕点,特意送些过来请你尝尝。” 因为梅凝香才说溶溶是“假客气”,她便没有再说是过来道谢的,只说请梅凝香尝尝。 梅凝香揭开食盒,一见里面五个花朵儿一样的玫瑰香糕,顿时眼睛一亮。 “自从出了宫,好久没见到这么精致的东西了。” “梅老板尝尝,若是喜欢,往后我自己做的时候都给你送一些。”溶溶见梅凝香主动说起出宫,见缝插针的问,“您当真是宫里的人?” 梅凝香果真是喜欢这玫瑰香糕,拿起便吃了一块,吃完了方道:“我十二岁就进了宫,一直在尚衣局,前年熬到了年纪,皇后娘娘开恩,把我放了出来。” 尚衣局? 溶溶以前同尚衣局来往不多,无非是每季发衣裳的时候去一次,见的都是打杂的小太监。梅凝香手艺如此精巧,必然是给贵人们做衣裳的。 “之前就听说过传言,说jiejie是宫里出来的人,我还不信,竟是真的。” 溶溶见梅凝香把茶喝了大半杯,提起茶壶为她斟上。 梅凝香唇角微扬,待溶溶把茶壶放下,才道:“旁人都觉得宫里好,能在宫里呆着谁会舍得出来,不过我一见到你就知道咱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 溶溶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梅凝香指的是什么。 梅凝香见溶溶有些疑惑,笑着解释道:“我能舍了宫里的繁华,你也能舍了侯府的富贵,不是一样的吗?” 原来是这个。 溶溶笑道:“确是如此。”她用帕子擦了手,也拿起一块香糕。 待她吃过几口之后,梅凝香拿了第二块,“方才是我说错了话,你这手艺不止是像御膳房,简直就是。我素来不贪嘴,今日吃过你的手艺,简直停不下来。” “那依梅jiejie之见,我这手艺能像jiejie一样在京城谋一个立足之地吗?” 梅凝香拿帕子擦了方才拿糕点的指尖,垂眸想了想,“你能从侯府赎身,必定不想去大户人家做厨娘,可你生得这样美,酒楼茶馆也是去不得的。” 溶溶点了点头。 “若说开个点心铺子也可以,只是你才从侯府赎身,怕是没有本钱吧?” “梅jiejie句句都说到实处了,这阵子我在屋里养病,一直在琢磨到底该做什么,却怎么都拿不出个主意,”溶溶今日来,一是为了向梅凝香道谢,二则是想向她请教。梅凝香会进宫做宫女,家中必然是没什么依仗的,她能在京城立足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梅凝香垂眸,想了一会儿方才道:“糕点不比酒菜,寻常百姓消受不起你这手艺,就如我的绣坊一般,一楼的生意不过笼络些人气,不为挣钱。光是在京城的达官贵人里边打响招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贵妇贵女们在外买衣裳首饰理所应当,若是她们在外面传出馋嘴的名声那便不好了。” 的确,哪家小姐千金求衣裳首饰传的是美名,若是千金求美食,怕是连说亲都不好说。 “梅jiejie说的有理,”溶溶闻言有些气馁,只好道。 “你也别着急,”梅凝香沉吟了一会儿,劝慰道,“我当初刚离宫的时候亦是如此,跟没头苍蝇似的不知该做什么?只不过我在宫里呆了十几年,多少有些积蓄,吃了一年的老本才摸到门路,你若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下手,可到绣坊来帮我。” “梅jiejie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只会做点袜子、帕子,连荷包都做得不好,实在是无功不受禄。” 梅凝香“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当我是可怜你才说要你去绣坊的,绣坊缺的可不止是绣娘,我那里最好的绣娘拿的钱也没有店里的掌柜多。你可知光凭着你这张脸蛋,能卖出去多少帕子、扇子?” “梅jiejie取笑我。”溶溶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