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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便来报，马车准备好了。 ——神机堡离这里有几天的车程，要是走路更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苏观来这一趟，除了问他的记忆问题外，便是为了借车马了。 顾清平：“谢小弟的爱马既然在，想必——” 谢遥也没有计较他那“谢小弟”的称呼，笑了笑，睁眼说瞎话：“追风走了好几天了，实在是累了，需要歇息。” 他怎么能让阿观和顾清平单独相处！ 苏观唇角弯了弯：“既然这样，就让清平这里的人照顾它几日好了。” 顾清平：“……没问题。” 苏观：“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顾清平&谢遥：“什么？” 苏观有些无奈：“我待会一出门，肯定会忘记之前发生的事，你们待会记得告诉我刚刚发生的事情。” 谢遥眉眼弯了弯：“好。” 之前他们在一块的时候，他没少做这样的工作。 顾清平不得不打断这明明看起来没确定关系却浑身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两人：“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也许从窗户进出就不会发生那种情况呢？” 苏观：“……我试试。” 说着，他运起功，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天青色的衣摆在风中摆动着，煞是好看。 接着，谢遥也跟着跳了下去。 顾清平：……这是新的秀恩爱的方法？ 他决定正常一点，走路下去。 等他慢吞吞地下了楼，见到的，就是虽然没笑，却眼角眉梢都散发着愉悦气息的好友。 “有用？” “有用。” 谢遥虽然很遗憾这种想法不是自己想到的，但也非常高兴。 他能感觉到近日以来苏观的压力。 马车很宽敞，容纳三个人完全不成什么问题。 不过，马车门也是门，而马车的窗户还不能容纳下苏观的体型。 ——虽然苏观身材劲瘦，完全说不上胖。 于是，他充当了三人中的车夫角色。 留下车厢里的谢遥和顾清平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谢遥：早知道就把追风带上了，还可以在外和苏观一起走。 虽然有电灯泡在一些话题不好聊，用余光看着对方也是好的呀。 顾清平：怎么办，我咋就冲动了呢？要见姜翡了，他最近怎么样了呢？ 眼前这个人还是他表弟啊，不行我得绷住。 就在尴尬的气氛中过了几天后，他们终于能远远地看到神机堡钟楼的塔尖了。 这几天晚上他们都住在客栈——由谢遥和顾清平订房，苏观只负责跳进窗户。 在店方诧异古怪的眼神中，苏观觉得自己宛如一个采花贼。 ------------------------------------- 神机堡是一个以武器研究制造为生的山庄。他们制造出精妙的武器，高价卖给需要的江湖人士。 而研制武器的人在武器的运用下往往有自己的心得。 所以神机堡的人，哪怕没有武功，也并不好惹。 ——比如他们的二当家，姜翡。 偏偏顾清平胆子很大。 不但敢惹，还敢睡，睡了，还敢跑。 想起那个人，姜翡做机关的手抖了两抖，一件武器差点就此报废。 他想起父亲说的话——心不静的时候，不能做武器，那是对它的亵渎。 他心不静。 心不静的姜翡索性放下了机关，推开门，打算出去走走，静静那被某人搅乱的一江春水。 然而一推开门，就看见守在门外的小厮。 “有什么事？” ——他进入机关室的时候，有天大的消息，也要延后通川，这个时候，小厮便会守在门外。 “表少爷带了客人来，大当家吩咐了，晚上在前厅设宴，请二当家务必前去。” 姜翡一怔：“知道了。不知远归带了什么客人来？” “断剑山的首徒苏观和清平楼主顾清平。” 姜翡的手蓦地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顾清平：你说，你俩咋就想不到走窗呢？ 苏观：我是正经人。 谢遥：我……也是正经人。对了，我表哥跟你什么关系？ 第4章 神机堡（二） 从苏观一行人进入神机堡到举行晚宴还有好一阵子。 神机堡大当家，姜翡的大哥姜然是个周全人儿，知道他们一路过来怕是风尘仆仆，便让管家带着他们先去洗个澡，稍作休憩。 “我说小观儿，你——” 苏观头也不回地跨过了门槛。 顾清平只好将说了一半的“你快要过门了”咽回了喉咙，跟着他跨了进去。 神机堡给贵客准备的房间自然是好的，高床软枕、锦绣铺被。黄花梨木制的小桌旁摆着一个黄铜虎首小香炉，炉里燃着苏观最爱的紫云香。 最显眼的，还是一个冒着热乎气的大浴桶，旁边的架子上挂在一袭“神机堡贵客专用”的月白绣金衣袍。 苏观只扫了一眼，便明白过来，他这是到了神机堡了。 听说神机堡的大当家和二当家都煞是爱洁，要求仆人每日都要洗澡就罢了；要是有来客，不管人家累不累，都准备好洗澡水和干净衣物，美其名曰“接风洗尘”，之后才肯设宴款待。 顾清平压低了声音：“我说小观儿，你来这一趟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之前没问，是觉得没什么危险，但看苏观如今这副不愿意暴露缺点的样子，恐怕—— 苏观面不改色：“之前路上没什么人，走窗也无妨，但到了神机堡，我就是断剑山的首徒。” 门派之士向来好面子，其中断剑山为最。 顾清平并不太信他的说辞，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最终还是在苏观看不出端倪的脸色上败下阵来，乖乖去了隔壁。 至于谢遥，作为神机堡当家的表弟，一入堡中就被神机堡的老堡主夫人——如今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母亲，给叫走叙旧去了。 这位老夫人可没有姜然和姜翡那些臭毛病。 到苏观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过了半个时辰。 他不算多爱洁，自从有了那个毛病之后就更顾不上这些，所以一路上虽不是满面灰，但也算不上多整洁。 此时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 但那只是表面上的。 苏观目光移到那虎首香炉盖上冒着的薄薄的白色烟雾上，微微凝住。 “嗤拉——”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苏观忍不住想翻个白眼：“这周围十丈都没人。” 江湖人士多半不喜欢被人叨扰，所以神机堡的仆人只是将他们领来这里，就自个儿离开了。 “嘿嘿，我武功不是那么好。”顾清平依旧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