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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省心的。” 宁氏一想到昨晚一对儿女都出了事,还都是险些丧命的大灾事,就十分后怕。她心念着家宅不安,别是遭了什么邪祟,这会正打算去佛堂烧烧香,于是只叮嘱了几句便匆匆走了。 待宁氏走远,秋露不平地嘀咕道:“姑娘都如此了,二夫人还责备姑娘呢。” 宁氏一向如此,对姑娘不甚亲近,便是在一块的时候,也是爱训话的多。 “二夫人这么说,也是因为担心姑娘啊。”锦梅听了忙出言道。可嘴上虽这么说,她与锦兰一直跟着宁氏,是知道她的脾气的。这世道本就更重男儿一些,何况这里是国公府,哪怕少爷不良于行,在二夫人心里也是更重一些的。不然怎么一早来的青竹院而不是琳琅院呢。 听说二爷今日本想告假照顾女儿的,但宁氏却说女儿已经没事了,二爷的公事更为重要,也没同意。 纪初苓摆摆手,没说什么,一手提着裙摆迈进了院中。 原来是因为要换下人的事生气呢。毕竟哥哥昨晚那么凶险,娘会发怒也实属正常。 昨儿她怕娘担心,也更怕大哥被人下毒的事传出去,会打草惊蛇,所以没让杨大夫把此事告诉娘。 大哥中毒之时身边偏一个人都没有,哪有那么凑巧的事?这青竹院里应真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人。 聪颖如大哥他不会没想到,但他为什么不同意娘亲更换青竹院的人?这点纪初苓也没明白。于是她在屏开丫头和陈嬷嬷之后便直接问了。 大哥今日看起来气色好上许多,得亏杨大夫妙手。纪初苓进来时,纪郴正披了件衣裳坐在院中看书。 每回这时,纪初苓就会去坐在他右手侧的石凳上同他说话。这次也是。 纪郴听了她的疑问,只摇了下头淡淡道:“换了人,我不习惯。” 纪初苓愣了愣,既而没忍住轻笑出声。还真是大哥才会说出的话。大哥的性子她了解,他说不在意的,未必是真的不在意,但既承认了的,就必然是真的。 青竹院里的人不多,外院几个粗使,厨房一个厨子,还有便是贴身照顾的婢女柳素,和小厮明喜了。 大哥虽说换了人不习惯,可说不准加害他的人就在其中。那人若心不甘再动手怎么办?这始终是个隐患。 纪初苓盯着院中大哥侍养的花花草草,抿着唇思索着。 纪郴见自个妹子的眉头都快挤到一块去了,只好拿册子轻拍了拍她的额头:“为兄再不济,也不至于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想害我。” “嗯?”什么意思?难道大哥已有了什么头绪?纪初苓刚想问,忽见柳素端着东西向两人走来。 柳素将手里端的茶盘和果子糕点搁在石桌上,里头有大哥喜欢的,也有她爱吃的。 纪初苓扫了一眼,便抬头看向柳素。在她的印象里,柳素是个十分细致贴心的丫鬟,她一直都跟在纪郴的身边,平日里照顾大哥起居饮用,十分周到。 但眼下出了事,她自然看谁都本能地多了分审视。 柳素摆放糕点,虽仍有井有条,可纪初苓瞧着似乎精神不佳,眉目间更有一丝病态。 “你病了?”纪初苓问道。 柳素闻言忙摇头道:“谢姑娘关心,奴婢没什么。” “你何时病的?对了,昨夜你又在哪?”纪初苓脱口问道。 这是她觉得最奇怪的事,柳素一直都在大哥跟前悉心伺候的。常理来说,断不会大哥中毒昏迷危在旦夕,她却无影无踪的。 柳素听了身子忽然一颤,蓦地跪下,神色凝重地看着纪初苓说道:“都是奴婢的错,昨夜竟连少爷出事都没有察觉。若少爷有事,奴婢真的……”柳素紧咬着下唇,脸色瞧着更白了一分。 “可是柳素敢对天发誓,柳素一心,绝对不可能会加害少爷的!” 此事想来她着实后怕。一直以来,都是她不离身地悉心照料少爷。若少爷真的出了事,她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纪初苓闻言皱眉:“加害?你怎么知……” 话未说完,嘴里却被塞了块糕点。 纪郴笑笑道:“我家阿苓原来是来审人来了。”继而对柳素道,“起来罢,我已说过我不曾怀疑你。” 纪初苓三两口将糕点咽下,问纪郴道:“大哥,是你说的?” 连娘都不知道大哥是中毒的呢。 纪郴摇头:“柳素聪明,便是不讲,她自己也猜到了。” 再听纪郴一说,才知道原来昨夜柳素也病了。他昨儿见柳素脸色不好,便早早让她去歇着。而柳素一回屋就撑不住睡了,更是发了一夜的热。所以昨晚他们赶到时,柳素才不在。 其实若说是柳素下了毒,她也是不太信的。大哥中毒的时候,偏偏柳素病了,这事就更巧了。下毒的人明显是为了避开柳素好下手。 除了柳素,青竹院里还有谁能贴近大哥身边下毒?或者是吃食上的问题?其实青竹院里的人不多,应该也都干净。说不准是什么人偷摸进来下的黑手也不一定。 纪初苓心头琢磨着,忽然左右看了看,问:“明喜哪去了?” 虽大多时候大哥都是由柳素照料,但他这人颇为讲究,有些时候柳素不方便近身侍候,便唤的明喜。 那明喜是个乖憨的性子,就是胆子有些小。以前她来青竹院时,有事没事就爱捉弄他两下。后来每回见了她便跑远了。 今日也是躲了? 话音才刚落,纪初苓却忽然听到了一丝古怪却又熟悉的声音。 若说古怪,是因为这声音是她前世不曾听过的。可熟就熟在她死后魂系草株时,日日都听的那些花花草草如此交流。 虽极轻弱又非字句,她却一听便懂了。未及多想,下意识就起身,目视远处树影之后喝道:“谁在那里?” 7.讨还 树影后的人被纪初苓突然的一喝吓到, 也不知撞了什么, 哗啦声闹出好大动静。 纪初苓过去一看, 不是明喜又是谁。 明喜一阵手忙脚乱地拾了剪子起身, 磕磕绊绊道:“我……我在, 在修剪。” 神色惶惴不似往常, 纪初苓心头生疑, 刚想询问,柳素已推着纪郴过来了。 “这里,你前两日刚刚修剪过。”纪郴看了眼说道。 明喜闻言, 愣了愣方赶忙点头道:“哦,对对!此处都已经修剪好了。”他目光闪烁,始终低着头, “那, 那少爷我这去忙别的了!” 纪郴颔首:“嗯。别冒冒失失的,去吧。” 明喜连连应了, 转身便要走开。然而步子迈了两下, 却始终迈不出去, 终是狠狠攥了攥拳头, 回身扑通一声跪到了纪郴的轮椅前头。 一头磕下:“少爷, 小的该死。少爷的毒是我下的!” ……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