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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蒙与姚屿之间斜着个邪乎的角度,用尺测量约估37.5,在特殊角里也属于难搞的,更别说传小纸条。 看姚屿瞅完手机往回收的架势就是不想理康蒙,康小灵通做这行热脸贴冷屁股惯了,当即从草稿本上撕下一张纸,把字手动缩放50%,写好叠成扁平一片瞅准机会往姚屿桌上扔。 讲台上的任课老师一边讲课一边徐徐向后移动,时不时停在哪张桌子的旁边,点人起来回答问题,康蒙的纸条就歪在了他面前几步远的地上。 周围一圈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捡了起来。 “哟,今天颇有收获。”翟锐捡到东西并不生气,相反还有点兴奋,“谁传的?什么年代了,怎么不发短信?” 康蒙:“……” 翟锐又问:“没人认领?” 底下寂静无声。 “那我打开了啊。”翟锐说,说完还叨逼叨,“我素质比较差,可能会读出来哦。” 还是没人理他。 翟锐于是大大方方的打开,定睛朝纸条里的字上瞧。 半晌,他“哟”一声好奇地问:“海归大佬是谁?为什么要爆他的车胎?” 姚屿:“……???” 康蒙脸色刷白,一副不忍卒视的模样,下一秒就听翟锐叨道:“哦,这反面还有字——传给姚哥,姚哥又是谁?” 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了。 翟锐似有所感,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他理解了纸条的意思,重新连贯地、带着感情地朗读了一遍:“传给姚哥:你真的爆了海归大佬的车胎?” 死静。 过后涌起惊天动地的笑声。 姚屿想带着康蒙一起去世。 下课后他像展品一般被围观起来:“姚哥,什么情况?你把易哥车胎爆了?” “易哥居然有车!不愧是大佬!” “姚哥,你怎么爆的车胎?钉子吗?” “海归大佬知不知道是你干的?” “上课前易羿找我拿了住宿申请表!”熊嘉晟终于把线索串成了一条链,如梦初醒,“我说他怎么突然申请住宿,他交换生,学校肯定提前问过他要不要住,那时候拒绝,开学一星期又反悔?原来车胎爆了!” “车胎不能换吗?” “说不定人是限量级的车,轮胎也限量?换不到?” 一帮只坐过车没开过车更没买过车的男生七嘴八舌地把易羿的遭遇讨论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姚屿牛逼。 “真的太强,”徐天瑞赞叹道,“有胆识,有策略,过程不拖泥带水,结果当名利双收,姚哥,我对你的认识又更上一层楼。” 梁金饶看不下去:“你们也不问问姚副班长是不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徐天瑞说,“我第一天认识姚哥时就觉得他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你想想海归对他做了什么?换你你受的了?” 在姚屿的眼里,康蒙已经没了,徐天瑞正在没的路上。 徐天瑞作为偏科偏到地心的理科男,陶醉在自己即兴吟出的诗里,丝毫没察觉到姚屿逐渐升起的杀心。 他琢磨着想再加六句凑一首七言律诗,就见后门进来个人。 姚屿在吵嚷声中摸起手机,想把它砸康蒙脑门上。 这孙子利用人墙优势缩在苏善阳背后,对姚屿比着口型:不是我。 不是你“举报易羿无证开车”能传成“爆了易羿车胎”? 不是你全班能知道爆车胎的是他姚屿? 而他又该怎么解释? 我没爆他只是报了他? 我托马现在只想爆了你的头。 抓着手机的手越捏越紧,只待人群一散当场作案。 人群仿佛感知到了什么,音潮以断崖的速度小了下去。 顺便裂开了一条道。 徐天瑞被易羿的出现扼住了喉咙,干巴着嘴失了声。 他刚才在干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海归大佬听到了多少? 万幸海归大佬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径直走向了爆车胎的始作俑者,万众瞩目之下伸出了一只手:“手机给我。” 姚屿没料到他会来的这么快,愣了一下,几秒后把兜里的机子交了出去。 易羿垂头看了看:“不是这个。” 姚屿发现他顺手给成了自己那只。 于是重新摸了摸,把另一个口袋里的递了过去。 易羿点头,退了出去。 一众人等:“???” !!! 海归大佬居然打劫了姚哥的手机!还知道他带了只便宜的做掩护,打掉了贵的那只! 完了!这两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第17章 有了这么一出,第二天化学课上贾得松又让七班交换作业批时,徐天瑞回头对姚屿说:“姚哥你卷子我来。” 至于海归大佬嘛,反正他没做。 批作业等于麻烦——这是甫阳一中老师们的共识,出卷子也很麻烦,所以每一张都被榨干了剩余价值。 卷子,得重复着用。 不过一份卷子等到下一年时可能连出卷人都忘了,为了最大化利用头发换来的题库,理科老师们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主意跟上周的周末作业有关。 “卷子我就不直接批了,免得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贾得松回视了教室一圈,镇定自若地抹着卷子的角,“你们跟九班的交换批一下,赋分的话每个空格两分,自己算算得了几分,不用把分数写到卷子上。” 目光转到易羿身上时,贾得松停顿了一下,很快晃了过去。 大概是对于他来上课感到很高兴,贾得松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这是上周高三开学考试里的一部分。” 众同学:“???” 眼见不是要姚屿跟易羿换卷子,徐天瑞放松下来又炸了:“贾老师,求你布置人做的作业吧,哪怕多一点。” 贾得松每年听这种抱怨早习惯了:“急什么急,听我说完。” “高三刚进第一轮复习,复的就是现在你们学的东西,内容上没区别。” “既然一样,互相做卷子也没什么嘛,下次你们的也发给他们做。” 徐天瑞继续吐血:“他们是复习,我们是预习,区别超——大的啊老师。” “你觉得高一就一定做的比高三差?告诉你,不见得,”贾得松摆着过来人的架子掸了掸卷子,“我见过太多高三考不过高一的了,年级升上去了成绩没升上去的遍地都是,不用妄自菲薄。” “说不定今天这里就能出一个,他们最高分是多少来着?” “没记错的话错了两个空,扣了4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超过这个分?” 化学课代表带头拖着长音喊:“没——有——” 下面一阵哄笑。 “好了别笑了,”贾得松说,“快点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