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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王妃度过此劫,小王无论如何都心甘情愿!”轩辕晦陡然之间像是有了精气神,眼里甚至都有了荧荧的光。 “此法极其凶险,需要取你与王妃的精血,作法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不可被打断,”国师死死盯住轩辕晦双目,“最为紧要的是,这并非续命之法,而是匀命之法。” 此事简直闻所未闻,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裴隽第一个反应过来,“匀命又作何解?” “顾名思义,王妃的阳寿今年定然是尽了,假设有人愿意与王妃匀命,那人原定阳寿为八十……” “他与王妃都可再活八十?” 被人打断,国师也无不悦,“不,此二人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此人今岁三十,那他们都还有二十五年好过。” “那我来为王妃匀命!”裴隽不假思索。 国师笑笑,“听闻士族唯王妃马首是瞻,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只是就算裴大人愿意,恐怕也是不行。” “为何?友人不也在五伦之内么?王妃与属下亦师亦友,有何不可?” 国师幽幽道:“亦师亦友怕还是不够,师不算远却不够亲,友不够近却也不算疏。” “至远至近君臣,至亲至疏夫妻。”轩辕晦猛然道,“国师说的是我。” “王爷,万万不可啊!”对国师这荒谬的说辞不管信或不信,狻猊裴隽等近臣还是乌压压跪了一片。 狻猊最是激动,“王爷,你乃是千金之躯,不可意气用事。若是你贸然匀命,大业……” 许是发觉自己说话实在忌讳,狻猊改口道:“王妃殿下乃是千岁,自然福大命大。属下以为国师应是算错了。” 轩辕晦不再理他,只对国师道:“还需要我做什么?可要去准备七星灯一类?那精血又准备如何取来?” “我们回纥人不需如此麻烦,至于如何取……既为回纥秘术,自是不可对外人道也。王爷若是信我,照做便是。” 轩辕晦二话不说,直接取了匕首,淡淡扫了眼国师,“要多少?” 国师击掌,便有回纥侍从从帐外进来,手捧一托盘,上覆黄绢。 国师掀开黄绢,拿起一巴掌大小的琉璃莲纹碗递给轩辕晦,“王爷此时反悔,尚且来得及。” 狻猊等人来不及拦,轩辕晦便已用那小刀在手腕上狠狠划了一道,轻笑道:“可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和我一样…… 第95章 国师进帐为赵诩诊治,轩辕晦撑着额头坐着,忽而没头没尾地对狻猊道:“我决意与王妃一同行军。” 赵诩此番如此凶险,轩辕晦再不敢放他一人涉险,狻猊也是理解,却道:“岷州虽已守住,但中军这次折损惨重,王爷预备如何处理。” “这年余来,征战到哪里,便征兵到哪里,兵源应不是问题。”轩辕晦理了理衣摆,“狻猊,你可还记得咱们刚到肃州的时候,我少不更事,曾经有次要用剑鞘抽你,被王妃拦住了?” 他这么一提,狻猊面上也露出些怀缅之色,“后来王爷与王妃纵马而去,后来买了把西域宝刀赏了属下,二位殿下知遇之恩,属下无一日敢忘。” “当时我曾与王妃歃血为盟,方才我用的便是当日那把匕首,你说这可是天意?” 他说了这番话,狻猊一开始不明所以,他说完后霎时了悟,单膝跪地道:“属下愿为王爷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轩辕晦抬眼看他,“你跟着我这么些年,因是家生子,就连姓氏都没有,轩辕氏过于贵重,我不便赏赐予你……” 他沉吟半晌,轻声道:“不如你便姓肃罢,肃抒恩。” 狻猊喜极而泣,跪伏在地。 轩辕晦起身,按住他的肩头,“泯州这边就交给你了,至于山南道那里就随张仁宝去,既然王妃信重他,他便生不出什么反心,若他之后另有任用,你就多看顾着山南道一些,你懂我的意思?” “属下明白!”狻猊,也便是肃抒恩果决道。 轩辕晦扫了眼赵诩的帐子,“守宁我未带来,你让他们备水罢,我要沐浴斋戒。” 国师出来之时,只见轩辕晦正跪在一尊佛像前,却不似在诵经。 “王爷。” 轩辕晦睁开双眼,“我素来不信鬼神,不知今日临时抱了这佛脚,可还来得及。” 国师在他身旁坐下,悠然道:“恭喜王爷,王妃已化险为夷,最多三日便可醒转。” 仿佛松了一口气,轩辕晦向后一倒,干脆盘腿坐着,对国师笑了笑,“多谢国师了。” 国师定定地看着他的脸孔,也低头笑笑,在他身旁席地而坐。 二人均未言语,轩辕晦却觉无比安心,忍不住拍拍国师,“你说我还有多久好活?” “天机不可泄露。”国师老神在在。 轩辕晦眯着眼睛,“我祖父曾祖父都未活过七十,假使我与他们一般,我与王妃都将活不过四十去。若是如此,如何安排后事,我便得好好筹谋筹谋。” “王爷本就是千岁,日后还有可能是万岁,不必早早为此悬心。” 轩辕晦扬眉一笑,眼中满是戏谑,“假使方才是国师诳我,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匀命的秘术,王妃脱险,乃是托了国师精湛医术……” 见国师神色不改,他自嘲笑笑,“就算是如此罢,世事无常,谁又当真料得到以后?只是国师,我有些怕了……” “王爷怕自己太过看重王妃,日后失了分寸?” 轩辕晦垂首不语,“他先前垂危之时,我竟觉得只要他能活下去,就算赵氏成了下个邓氏,哪怕是颍川赵氏一家独大也无关系,你说这可是疯魔了?” “可毕竟王爷如今回过神来了不是?” 轩辕晦苦笑,“可谁知道日后还会不会遇到旁的事情,让我分寸大乱?说句诛心之论,论谋略论心机论果决,我都不如十九郎,大婚前父皇让我辖制他威慑他施恩于他……可如今看起来,分明是他辖制我威慑我,不断让我承恩。别说是君臣,就算是夫妻,我也奈何他不得。” 国师挑眉笑笑,竟像是年长了几十岁的轩辕晦,“老夫身在方外,红尘中这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如何懂得?” “也罢,不提此事,拖一日算一日罢。对了,先前你留给十九郎的兵符,他已给了我,如今看来也未必会派上用场,不如你就把当年册封他的宝册还回来罢?” 国师摇头一笑,“后生话别说的太满,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