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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低着头, 刷刷翻了十几页,把其中一个占据两页的插画打开给林珵看。 那插画自也是两个男人,只是衣裳都脱尽了, 幕天席地,彼此肢体交缠。画面上yin.靡之意,自是一打眼就瞧了个分明。 林珵面上也是红了一片,附带着, 他修长的脖颈也带了淡淡的粉色。 谷嘉盯着他看了会,把那话本合上,小声问他:“师兄,你不会没看过吧?” 这声师兄,也让林珵想起自己刚开始对谷嘉义脸色变红的揣测,懵懂?他笑着看了看谷嘉义。 果然那厮又呆了几分,这份呆意将人忖得傻愣愣。所以,一直以为这人的敦厚,都是假的。先前毫无遮掩的惊人气势,才是真相吧。 林珵在脑子里滑过两人相识以来的种种事情。从一开始在京都校尉营,到后来犒赏大军里令他惊奇不理解的转变,再到那些细细碎碎,却无不透着关心的事儿,那份惦记的感觉确实撩人心弦。 他垂手敲一下谷嘉义脑门,本来略显几分呆意的俊脸上立马浮现出疑惑来。也许就像他猜的那样,碰上他的事,这人就会呆起来。 谷嘉义揉揉自己的额头,却莫名觉得林珵也有不对劲,开始动起脑筋来。 不说林珵到底有没有看那话本,只那个看的心思肯定是有的,总不能是八喜或者别的人带了这书到林珵的书桌上。林珵要看这种书,是看上哪个男子了吗?他离开了才二十来天,谁又冒了出来。而且搬到这寂静的地方,来的人自然更少,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林珵身份,连拜访也没有。 胡乱想了一通,他才记起,上辈子林珵身上可没有这事。刚刚也不拦着他看这书,莫非是…… 谷嘉义双眼放光似的看着林珵,倒是让林珵有了几分羞赧,空气里仿佛有枝芽生长发出的爆破声,又好像不知名的花儿开始冒出浅淡但甜腻的香气。 不过林珵也不是一般人,比起只会双眼灼灼的谷嘉义来,到底是见过更多大场面,也不过几瞬,就将赧意按在心底,面上又从容淡定起来。 他弯腰抽出谷嘉义手里的话本,扔到书桌底下去,咳嗽一声,承认谷嘉义之前问的话:“是没看过,不过也稍知一二。” 这是在承认自己的心思了,谷嘉义看着林珵唇瓣张张合合,大手忍不住往自己大腿上去,重重掐上一下,才知道不是喝醉了做的梦。但许是之前喝多了,脑子糊成了一团,只知道自己面上红红的,怕是什么心思都摆了上去。 林珵瞧他这模样,心里软成一片,倒是没了逗弄的心思,浅笑着道:“嘉义,我心悦你。看你自荐北蛮,心中气恼又担忧,才幡然顿悟此番心思。我知你年岁甚小,家中又是何种情况。然则心动这等事,都是难得又不可抑制的。我与你之事,不想就这般犹豫着错过。否则多年后,我定会后悔的。” 他脸上浅笑着,像是极其轻松地说出了这番话。其实不然,他也心弦恍惚,灵魂颤栗。不说坦白心意向来都是需要勇气的,便是林珵这话内里的意思就沉重不已,就连谷嘉义也未必能听得出。 他出生时,江卿和林元武还算得恩爱,便是他穿着小小的浅黄色的太子衣袍被命为储君时,两人间也还存着几分情义。只是不知为何,林珵看着自己的父皇母后越走越远,最后就连自己希冀的那点儿父子情义也被彻底抛在了脑后。 见过江卿和林元武之间深情,才知道情变的伤人;见过林元武后来的昏庸,才知道那对大楚的伤害如此大。在他觉得坐拥美人不如好好打理天下时,他就想着将来若是爱慕上一人,就把整颗心捧上,绝不做林元武那等人! 在林珵说到心悦二字时,谷嘉义就不可置信地再掐了自己一把,还是痛的!等他一番话说话,早在不直觉间就站起了身。 窗框不懂事地挡住了谷嘉义半张脸,他不满瞪那木框一眼,微微弯了弯腰从窗户里探进脑袋来。还不待他说点什么,林珵看着那凑近的大脑袋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谷嘉义觉得身为男儿的自尊心在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心里一恼,一手抓住林珵细白纤长的指节,脑袋再往前一凑,竟是做起了登徒子。 两人唇瓣轻轻碰触,林珵一呆。 谷嘉义只要想着他亲的人是林珵就激动不已了,呼吸急促,唇瓣还颤抖着。舌上却无师自通往里去,撬开林珵闭合的唇齿,纠缠上那躲在深处的。 许是这亲吻太小心翼翼,林珵一开始没推开,到后来,两人都沉浸了这青涩略显笨拙的亲吻里。最能触动一颗心的,是另一颗心。隔着布料与血rou,他们心脏的跳动合成一拍,等两人唇瓣分开的时候,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抱成了一团,像是他们本来就密不可分。 谷嘉义做完了登徒子,微微笑着满足地在林珵颈侧蹭着。因为太欢喜,只会喃喃道一句:“我也心悦你。” ☆、第 43 章 我也心悦你, 很久很久,比你想得都要久。只是我从来都以为这会是我一个人的事,未曾奢想, 也有这时候。 直到谷嘉义觉得自己蹭的够久了, 才慢慢把头抬起来,林珵把手覆在他脑后, 怕他不小心磕碰到窗框。这样的贴心,想想就觉得心里愉悦了, 谷嘉义拿下林珵的手, 握在手里, 低着头退了出去,隔着窗框高兴地笑出声。 林珵问他:“这么开心?” 谷嘉义实诚点头,面上还有着激动的红晕, 但是神情也快平静下来,只微弯的嘴角,叫人一眼看出他的快活来。 林珵心内也是一阵惬意,就像拥有了一个一直想要的宝贝, 恰好还在你依旧希冀的时候。 他已无心处理那些各地暗探或官员传来的折子了,不过他一向勤勉,耽搁一天也不算大事。索性低头收拢了折子, 准备和谷嘉义出门去。 却不想低头间一股淡淡的药味儿飘至鼻尖,他再轻嗅,那药味儿果然来自身前这人。 “哪里受伤了?”林珵一边眯起眼问,一边伸手去扒低头时靠近的谷嘉义胸口处的位置。 谷嘉义摸摸鼻子, 低头站在哪儿随着林珵动作,顿时有种自己和阿爹一个样的感觉。 大表嫂的衣服做得很是合谷嘉义的身,穿来看着只觉得这人高大俊朗,扒却了衣裳,才知道衣裳下面是肌理分明的躯体。林珵扯开他衣裳,便看见绕在胸前的一大圈白布,在青色深衣的颜色下,看着碍眼又分明。 谷嘉义捉住他的手,解释道:“伤口很浅,用了药的,你让人给我送的那种,好得很快。” 林珵抽出自己的手,看着他不说话。 谷嘉义被瞧了一会,莫名心虚。想起他们前去北蛮的那个夜里,月光下林珵依稀在目的苍白担心的面孔,一